兩位大佬一起出席外賓接待會的情況是比較少見的。
只因爲來訪的外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體。
歐洲聯盟代表團幾十位成員來訪，兩位大佬聯袂接待——其實也沒什麼。
接待活動結束後，楊遠山和凌明瑞一起到休息室交流接待情況。
說了一會接待情況後，兩人準備離開。
一起往外走的時候，其他工作人員都很知趣地沒有靠近。
“他們在西北玩的很火熱哪!”楊遠山主動說起了羅子凌和楊青吟的事情。
“是夠火的!”凌明瑞點了點頭，“這把火，不只把西北燒起來了，把燕京也引燃了。”
“一會一起喝杯茶？”
“反正下午也沒事了，那就一起喝茶吧!”凌明瑞沒有拒絕。
一個小時後，兩個老頭坐在了一處沒有標識牌，裏面陳設很簡單的辦公室裏。
坐下後，凌明瑞主動說事情：“一些人也太狠了，完全不把我們的這些孫輩當回事。”
“也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哪!”楊遠山呵呵笑了笑，“陳如常他要幹嗎？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我記的他不是腦袋上的毛病哪？”
“可能他沒參與這件事情，參與的是他的兩個兒子陳一寧和陳一靜。”凌明瑞神情淡淡地說道：“他的兩個兒子策劃了好多事情，這次被子凌抓住的人已經交待了這些事情。要不這樣吧，我們找個機會，問問陳如常這些事情。”
“專案組還沒有報告？”楊遠山搖了搖頭，“等專案組的報告回來後，我們再找陳如常問問此事。”
凌明瑞看了眼楊遠山後，端起面前的茶杯喝起了茶，喝了兩口後，又放下，再不急不慢地說道：“你說的不錯。不過呢，如果有明顯涉及兇手案的人員，可以先問責。這件事情，涉及人員的級別較高，直接由國家警察部門及最高紀律部門負責吧。”
楊遠山想了想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要是其他人沒意見，可以。”
“我們一起問問其他幾個人的意見？”
“好!”楊遠山沒有拒絕。
兩人也沒再多說什麼。
第二天，一份級別很高的內參中就出現了這樣的內容：陳一寧和陳一靜涉及一個非常嚴重的刑事案件，接受相關部門的約談。
才幾句話的內容，沒有詳細說明情況，但這簡單的一條消息，卻激起了千層浪。
晚飯時間，凌明瑞陪凌錦華一起喫。
凌明瑞雖然是凌錦華的兒子，但凌明瑞已經近七十歲，兒子女兒都快五十了，孫輩如果娶妻早一點，都有曾孫了。在別人面前，他是老人，但在凌錦華面前，他只能扮起兒子的身份。
陪凌錦華喫飯，只能坐下首。
“準備對陳家動手了？”凌錦華主動問詢事情。
他完全清楚，今天凌明瑞過來陪自己喫飯，肯定和這件事情有關。
這事情過於重大，甚至能改變燕京甚至更高層次的力量對比，因此凌錦華不可能坐視不管。
他肯定會過問此事，他怕萬一有什麼不慎，凌家遭遇麻煩。
凌錦華並沒說什麼，只是端起酒杯，稍稍抿了一口。
喝了口酒後，他再拿起筷子，夾了面前一塊紅燒肉，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凌明瑞再道：“楊家孫女、方家孫兒和孫女都在那裏，他們陳家還敢下手這麼狠，陳如常這是要逆天哪。”
“你覺得，他們敢這麼做，目的何在？依仗何在？”凌錦華聲音平靜地問凌明瑞。
“陳如常亂了方寸。”凌錦華也恢復了平靜，“而且陳家內部有人搞鬼。”
說了這兩句話後，凌明瑞也拿起酒醒，呷了一口，再道：“陳如常這樣做的目的，當然是想爲自己的兒子報仇，同時想借機打擊我們。在他動手之前，林澤平明確表示支持他，方向也有曖昧的表示，吳東方雖然沒有表態，但陳如常理解爲支持，這應該就是他的依仗。”
“結果，他被人耍了？”凌錦華眯起了眼睛，看着凌明瑞：“方向突然間改變主意，和陳家劃清界限，吳東方也捅了他們一刀，現在只有林澤平還沒完全和他劃清界限？原本四對三的局面，變成了五對二，或者五對一，甚至六對一？”
凌明瑞鄭重地點了點頭：“父親所說不錯，情況確實是這樣。我想，發現這樣的情況後，陳如常纔會亂了方寸，甚至，破罐子破摔了。既然做錯了事情，那就一錯到底，趁機把楊家、方家的孫輩消滅了，以泄心頭之氣。”
“這應該不像是陳如常的行事風格。”凌錦華依然眯着眼睛，但臉上已經有明顯的笑意。
“陳一寧操刀吧，而且加入了自己的私心。”凌明瑞淡淡地說道：“畢竟，陳家海是他的兒子。陳一寧揣摩清楚了父親的意思後，決意要把事情鬧很大，結果沒想到沒辦法收拾了。”
“你那外孫，真是好謀略啊，把這麼幾大家都當成了自己的刀。”凌錦華一臉的玩味，“人小鬼大，不得了。”
“雖然他一直說自己是枚棋子，但他真的沒有棋子的覺悟。”凌錦華嘆了口氣，“他努力想當下棋者，而且真的當起了下棋的人。他一直在借勢，誰的勢能借就借誰的勢，而且都成功了。這小子，頭腦確實靈活，而且眼光很準。”
“你覺得，他會是大患，還是大才？”
“大才之人當然有可能是大患。不過，我覺得，只要給予足夠的好處，他應該不會成爲凌家的大患。畢竟，他的媽媽是凌家的女兒。”
“你有這把握就好!”
凌明瑞輕輕地點了點頭。
“陳一寧和陳一靜確實有點過分了，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在快喫完飯的時候，凌錦華輕輕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