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一下子愣在了那裏。
歐陽蕙蕙沒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着羅子凌，等他做出決定。
“那天在你家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你突然間長大了很多，一下子成熟了，行事也應該和以前不一樣，沒想到一切都是假象!”羅子凌一臉苦笑地看着歐陽蕙蕙，“你還是原來的歐陽蕙蕙，什麼都沒變。”
歐陽蕙蕙沒有說話，依然靜靜地看着羅子凌。
“你住下了嗎？”羅子凌問歐陽蕙蕙。
歐陽蕙蕙搖頭，“沒有!”
“那跟我回去吧，我給你安排個房間!”羅子凌說完，轉身就走。
但走了兩步後，他又停了下來，因爲歐陽蕙蕙沒有跟着來。
“我不會和你的那些朋友住一起的!”歐陽蕙蕙很倔強地看着羅子凌，“我就想知道，你願不願意陪我一個晚上。”
羅子凌沒有回答，放眼看了周圍一圈後，指着不遠處一個茶樓說道：“如果我沒料錯，你還沒喫晚飯吧？先填飽肚子，我陪你喫晚飯去，有什麼話想說，喫飯的時候說吧!”
歐陽蕙蕙沒有回答，也沒有動作，依然站在原地，眼睛一直盯着羅子凌。
“走吧，我很討厭女孩子和我玩倔!”羅子凌走上前，一把拉住歐陽蕙蕙的手臂，不由分說就拉着她走。歐陽蕙蕙掙扎了兩下後，最終也就放棄了，任羅子凌拉着。
來到了那個叫“日落又日出”的茶樓後，羅子凌放開了拉着歐陽蕙蕙手臂的手，歐陽蕙蕙沒有再倔強，跟在他後面走進了茶樓。
羅子凌挑了一個包廂，沒問詢歐陽蕙蕙的主意，點了一些餐食還有水果。
水果先上來。
羅子凌拿起牙籤，挑起一塊西瓜，遞給歐陽蕙蕙，“能充飢又能解渴。”
歐陽蕙蕙道了聲謝後，接過了羅子凌遞給她的西瓜，再很優雅地吃了起來。
羅子凌並不餓，因此只要了杯水，慢慢地喝了起來。
歐陽蕙蕙吃了塊西瓜後，就停了嘴，她挺直身體坐着，靜靜地看着羅子凌。
“在歐洲這幾個月的生活，應該挺清苦的吧？”羅子凌主動挑起了話題，“雖然說歐洲幾國都是發達國家，但人生地不熟的，生活在那邊肯定.......感覺不好!”
說這話的時候，羅子凌莫名地想到了陳曉怡，還有那個奇怪的夢。
羅子凌其實挺在乎歐陽蕙蕙曾懷過的孩子，畢竟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無論是誰，對人生中的“第一”次都是挺在乎的。
這個“第一”沒有了，他心裏還是挺遺憾的。
“當然不好!”歐陽蕙蕙看了眼羅子凌，再低下了頭，“你熟讀史書，應該清楚古代官員流放邊疆是什麼樣的悲劇。而我，就和他們的心境一樣。無邊落木蕭蕭下，呵呵，這半年多的生活，讓我明白了很多東西。親情，有時候就是個屁。”
“你把親情當成屁，那一樣能把其他感情當成屁。”
歐陽蕙蕙怔了一下，沒能馬上反應過來。
羅子凌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慢慢喝茶。
“以前我把我姐當成偶像，把她當成待我最好的人，現在回看以前，一切都是個笑話。”歐陽蕙蕙依然滿腹怨言，“如果不是她的私心，我也不必流浪到歐洲去，我依然能在燕京快樂地生活，依然是燕大的校花。”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歐陽蕙蕙突然間暴發，“你爲什麼要這樣待我？我做錯了什麼？我不過是爲了自己的感情，做了一些衝動的事情而已，你就沒想過，這些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意味着什麼？你憑這樣一副置身度外的樣子和我說話？”
“如果換成我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在你對我沒有想法的情況下，我強佔了你，那你會怎麼辦？”羅子凌依然很冷靜地看着歐陽蕙蕙，“我想，如果我強佔了你，你醒過來後發現自己的清白沒有了，痛不欲生的情況下，說不定就把我送進了監獄。別說這種事情都是女人喫虧，其實男人女人一樣，不存在誰喫虧誰佔便宜的問題。如果沒有這一出事情，那我對你的印象會慢慢好起來。”
羅子凌這話，讓歐陽蕙蕙有點意外，她怔在了那裏，好一會沒有說話。
看了羅子凌一會後，歐陽蕙蕙問了這樣的話：“到我爺爺那裏喫晚飯的那天，你曾說過，你很可惜我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了。對吧？”
“都已經過去了，不提了!”羅子凌苦笑着搖搖頭，“在南韓遇到的時候，你沒有猶豫就答應拿掉肚子裏的孩子，就代表一切都過去了。”
“意思是，如果我不拿掉孩子，你會選擇我當你的妻子？”
“不做這種假設!”羅子凌搖頭。
歐陽蕙蕙低着頭沉思了一會後，很無奈地說道：“我沒想過把孩子生下來，我不喜歡孩子，我沒想過有了孩子以後的生活，所以......”
羅子凌轉移了話題：“你也別恨你爺爺，還有你姐，他們還是把你當成他們的親人，因此在懲罰你的同時，也給了你補償。如果和他們鬧僵，那你什麼都沒有了。有時候，現實一點，你會得到更多。就如你在南韓時候做出的選擇一樣。”
“那我問你，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歐陽蕙蕙的心被羅子凌說亂了，因此有點豁出去的樣子。
“起初很討厭你，後來慢慢改變了感覺，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選擇了楊青吟當我女朋友。”爲了避免麻煩，也爲了讓歐陽蕙蕙死心，羅子凌只能把話說死了，“我已經和她同居了!”
歐陽蕙蕙一下子白了臉色。
羅子凌沒再說什麼，又拿起茶杯喝起了茶。
“羅子凌，如果你們繼續這樣待我，我會恨你們的。你知不知道，女人最怕的就是被自己在意的男人無視，”歐陽蕙蕙站起了身，一臉冰冷地看着羅子凌，“你們別小看一個女人的憤怒，還有憤怒以後的報復。我不會接受我什麼都沒有，而你們全都如願以償。我會報復的!”
說着，恨恨地瞪了羅子凌一眼，拎起面前的包，轉身衝出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