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真是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他憋住想笑的衝動,做出擔憂的模樣,“公子沒事吧?這人下手也太狠了,若不是我湊巧碰到,指不定出人命。”
紅衣青年聞言,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凶神惡煞道“看到是誰幹的了嗎?老子非給他點顏色瞧瞧!”
“額,那人跑的太快,我只瞄到一眼,但如果再次看到本人的話,我一定能認出來。”
程寒憨厚的撓撓頭,找出廁紙替紅葉貼心的塞住流血的鼻孔,狀似無意提起,“裏面好像在宣佈花魁得主了,公子要進去瞧瞧嘛?”
“啊?都結束了?還等什麼,趕緊走啊!”
紅葉因疼痛而面目扭曲,他艱難的站起來,按住老腰直抽冷氣,一邊罵罵咧咧地由着程寒將他扶回去。
便衣侍衛事前準備的麻袋被偷,好不容易找到個新的,可惜目標卻不見了。
人呢……
完了,督主交待的事情搞砸了。
侍衛如同焉了氣兒的皮球神情頹廢地回到大堂,卻見劉喜目露讚許地拍拍他的肩膀,“不錯,先去找嬌娘把花魁要過來,回去再賞。”
侍衛???我幹嘛了我?
紅葉傷得不輕,眼瞧大局已定,爲錯過了這麼多美人而感到惋惜。
下人正爲他敷着腫了一邊的臉頰,乍聽到劉喜還要把花魁要走,瞬間跟裝了彈簧般跳起來,顧不得其他,態度強硬道,“不行,花魁本公子已經定了!”
你一個太監把這麼如花似玉的妹妹帶回去幹啥!有用嗎?
“呵,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敢和本督主搶人,你是第一個。
劉喜沉沉吐出口濁氣,一言不合抽出侍衛佩戴的長刀架到紅葉脖子上。
程寒和黑衣青年同時一震,糟了,這閹人要是手一抖就會少個魂元,問題很大啊!
紅鶯樓的人還在慢條斯理的點燈,他趕緊趁亂喊了一句,“保護紅葉公子!”
劉喜大驚,啥狗屁玩意兒?這貨是紅葉???
他眼皮跳了幾下,就勢扔下刀,含情脈脈地握住了紅葉抖成篩子的手,“紅葉公子,本督主找你很久了。”
紅葉‘唰’地流下了眼淚,他還小,不想死。
雖然不喜歡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狗太監,但眼下只能認了。
“劉公公找我何事?”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劉喜語氣異常和藹可親,彷彿之前叫嚷着要拿人狗頭的並不是他,“別怕,本督主只是打算把今天的花魁賞給你。”
欸~這麼好?
紅葉警惕地縮回手,心有餘悸地直入主題,“公公要我爲你做什麼?”
劉喜強行再次握住他的手,笑裏藏刀“是這樣的,前兩日東廠進了個小賊,壞了本督主不少寶物,不知紅葉公子可有信兒?”
紅葉盯着對方眼裏的陣陣殺氣,嚥了口唾沫。
他知道,自己若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估計得交待在這兒了。
“略有耳聞,略有耳聞。”紅葉乾笑着應了兩聲,目光時不時飄向一直觀察着這邊動靜的黑衣男子,兩眼含淚無辜道“對不住了燕大俠,是督主逼我說的。”
臥槽,哪裏來的鍋?趕緊給我滾回青青草原!
2號系統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帽子給扣暈了。
“好啊,果然是你!”
猜測得到證實,盛怒的劉喜一掌震碎了面前的桌子,“燕南天,我東廠與你近日無冤遠日無仇,爲何行這般齷齪下等之事,你枉爲‘天下第一俠’!呸!”
周子曜完全懵逼,他茫然地抹掉臉上被噴的口水,還未找到機會解釋,密如雨後春筍的殺手們就從各個旮旯冒了出來。
“生擒燕南天者!本督主,重賞!”
二樓的激烈打鬥時不時飛個桌椅板凳下來誤傷,客人們跑的跑散的散,堂廳霎時亂作一團。
“燕哥哥!燕哥哥!小心啊!”
少女清脆嬌柔的嗓音焦急萬分,櫻桃在一旁嚇得眼淚汪汪,奈何卻幫不上忙。
周子曜在反應過來之後,調整狀態從容應對,這羣殺手雞伎倆在他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本想速戰速決,可在看到櫻桃爲他提心吊膽的模樣後,突然改變了主意。
若是受點傷來演一出苦肉計,櫻桃這個目標人物更會快攻下的。
念及此處,周子曜衝她安撫一笑,狀似無意實則有意地爲劉喜的人顯出自己的弱點。
櫻桃雙手合十視線不敢離開他半步,雖然對燕哥哥的身手抱有十足的信心,但二拳難敵四手。
燕哥哥要是受一點點傷,她都會心疼的!
就在殺手發現黑衣男子終於露出的招式破綻,打算羣起而攻致命一擊時——
“燕少俠!我來助你!”
一道白衣身影妙曼翩然落入其中,替周子曜擋開了一刀,轉瞬扭轉了局勢。
櫻桃???
周子曜???
沐羽兒?你來搶個雞毛的戲啊!
周子曜臉色奇差,還得保持紳士風度,壓下火氣字字清晰用力道“沐姑娘,這裏太危險了,你趕快走吧。”
沐羽兒,也就是水鈴兒,她以爲燕少俠是在擔心她的安危,果斷搖頭拒絕。
“燕少俠,是我呀我是水鈴兒,你不記得我了嗎?”她嬌羞的水眸欲語還迎,目光如水急切道,“那日斷腸崖你救了我一命,這是鈴兒應當報答的。”
櫻桃?!!!
燕哥哥什麼時候揹着她認識了青樓女子?!
……
周子曜要跪了,這次怎麼盡遇到些蛇精病添亂。
難道是因爲青青草原的任務影響了整個人發揮?
瞧着差不多了,程寒丟掉磕了半天的瓜子殼,換成一副慌亂的模樣擠到躲到牆角的紅葉身邊,指着劉喜侍衛。
“公子,是他是他,就是他,打你的人就是他!”
紅葉愣了半拍,盯着不遠處的二人,眸子露出陰狠之色。
難怪方纔着閹狗對他說回去再賞,原來指的就是這事!
好你個劉喜,好你個東廠!
他平復下翻涌的情緒,看了程寒一眼,忽然從暗袖裏取出個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