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的，感覺這房間的主人本就是她，他纔是外人一樣。
竺野也不敢有意見，知道她這麼晚了還來找自己，肯定是有正事，而且還是不能讓旁人知道的那種。
竺野正襟危坐，一副我很配合的姿態乖乖道：“你問吧。”
這孩子悟性不錯，看樣子是被收拾怕了。
如煙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跟我說說清羽澈這個人。”
清羽澈，之前跟她提到過一次，除了得知是皇帝的胞弟，還頗受信任，以至於封了王爺後還能自由進出皇宮的權利。
“對於他，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不過……無論是皇室權貴還是宮人平民，都很敬仰這位親王。
身爲皇族，他卻十分平易近人，完全沒有那種上位者盛氣凌人架子。
容貌清俊儒雅，待人和善，總之大家對他的評風挺高的。
還有”
他突然壓低聲音，左顧右盼後神神祕祕道：“聽說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喜歡過顏皇后，不過後來顏皇后嫁給了天遠當今皇帝。”
嗯？
“你連這都知道？這個顏皇后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煙來了興致，兩眼燃起熊熊八卦之火，不僅如此，她竟還大發慈悲的給竺野倒了杯茶水。
竺野受寵若驚，端起茶杯，捨不得喝這個有生之年系列的茶。
“顏皇后是位傳奇女子，天遠王朝以前並非如此繁榮富足地大物博。
甚至可以說，還不如我們哈塔國的兵力強盛。
那時候的天遠皇帝還只是太子，直到在民間遇到了顏皇后，將她娶回家，一路就跟有上天獨寵般，只做了兩個月太子，先皇便兩腿一蹬撒手人寰了。
隨即新帝登基，便立馬封新後，二人明明成婚已久，還依舊如膠似漆，育有一子，取名子墨。
不過後來迫於各方壓力，皇帝陸陸續續充盈後宮，儘管顏後因爲這事跟皇帝鬧了矛盾，爲此還一度被打入了冷宮”
他本想感慨一句帝王無情，後來又想到將來自己繼承王位，小姐姐對他有偏見怎麼辦。
“奇怪的是，不知是從哪一天起，冷宮裏就再也見不到過顏皇后這個人。
她曾經吟了好幾首詩，名垂千古。
據說皇帝留着王爺，還是因爲女主求了情。”
怪不得……
“你對這個顏皇后又瞭解多少？”
竺野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還真把他當成八卦門了，雖然頗有微詞，但竺野還是老實巴交的他打聽到了都抖出來了。
“你問的這個顏皇后是真不知道，連全名都是個祕密，皇帝把關於她的事封鎖得非常嚴，能聽到點風聲都已經不錯了。”
他伸出手，拇指在小指上比劃出一小塊兒的位置。
如煙再次陷入了沉思，“按照你這麼說，皇帝很愛顏皇后，且天遠王朝氏族力量龐大到連皇帝都要有所顧忌，那現在不立大皇子爲太子，和冷落他的人，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皇帝冷落大皇子，只不過是爲了讓他喫更少的苦頭，氏族根基穩定。
“你這麼說也挺有道理。”
竺野陡然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什麼事情後，不由得嘆了口氣，“如煙小姐姐，我們跑題了。不是在討論王爺嗎？怎麼突然跳轉到了大皇子身上了……”
紅色的光點在暗夜裏忽明忽暗。
煙霧瀰漫，將如煙姣好的五官纏繞得朦朧迷幻。
“這是什麼……？”
看起來像是紙，卻又不完全是，飄出來白煙帶着一絲淡淡的葡萄甜味。
她白皙玉潤的手指夾着一支菸，就地撣了撣菸灰：“別管我，你繼續講。”
竺野嘟起嘴小聲道：“能說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這個親王跟顏皇后都非普通人。”
如煙又道：“他跟我什麼時候結的仇。”
竺野：(□′)┻━┻你作爲當事人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現場編給你聽嗎？”
“不知道算了，還是等我到了親自問。”
……
天際的地平線淺淺發白，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如煙拉開房門，活動着走出房間。
樓下的血跡已經打掃得乾乾淨淨，根本看不出來曾經躺了兩具屍體。
“五公主，早。”
清子軒託着下巴，坐在桌邊，一桌的美味佳餚還未動筷，正等着她和竺野落座。
“二殿下早。”
如煙不客氣坐下，拿起碗筷開始優雅進食。
竺野一看，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桌菜，竟然考慮到了哈塔國、趙國與天遠王朝三個不同國家的特色，實在是細心。
二殿下注意到他詫異的神情，笑的風流倜儻如沐春風：“讓後廚做了幾個貴國的飯菜，試試看味道如何。”
竺野微微猶疑，清子軒如此明顯的示好，恐怕如煙都已經察覺到了，可她卻一如既往的喫着東西。
竺野最終還是被食物所折服，坐下來足足吃了兩大碗米飯。
真香。
用完早飯後，隊伍收拾物品準備啓程。
同樣，君憐安與邑刃在房間裏吃了點東西，已經提前在馬車上等着他們了。
出發頃刻，竺野終於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的問如煙：“這二殿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有什麼祕密？”
如煙翻了一頁書，淡淡道：“拉攏你，拉攏我，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拉攏哈塔國，拉攏趙國
竺野讓她一點，如夢初醒。
“看來二皇子對太子之位勢在必得。”
他詭異一笑，巴不得天遠王朝內部越亂越好，搞不好還可以趁此機會，跟如煙小姐姐聯手，把天遠給吞了。
啪
他的後老勺被君憐安準確擊中，立馬捂住腦袋呲牙咧嘴，“安安，你幹嘛又動手。”
後者無語凝噎：“誰讓你又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笑得這麼猥瑣。”
“猥瑣？”
他那叫雄才偉略！野心勃勃！哼！
竺野懶得跟他計較，又樂顛顛湊到如煙跟前，黑白分明的大眼望着如煙，亮晶晶道：“如煙小姐姐，等到了天遠，你準備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