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
純曦搖了搖頭,她做不到。之前事情發生得太快,她根本來不及多想,如今理智回來了,她不由想道,她親爹以及那個清秀男人是自願待在牧春花的空間裏的嗎?
想也知道這不可能,牧春花並不是什麼傾城絕色,本身空間也不大,身上並沒有什麼讓人覬覦的利益,那些男人沒道理願意被禁臠在空間中當等着她臨幸的姦夫。
而且不說那個清秀男人,就她那個親爹,哪怕一樣本事都沒有,只憑那容貌和風姿,想要騙個涉世未深的閨秀把人娶到手根本就不是問題,怎麼可能自願做牧春花的姦夫?
更別說純曦眼睛不瞎,哪怕親爹穿得樸素,渾身上下都沒有絲毫金銀首飾點綴,但她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這人的氣度並不是平民百姓該有的。
她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之後,她難道還能當做不知道,任由牧春花把人當禁臠養?
更何況,純曦瞭解牧春花,她既然將她帶去見那個男人,必然是有什麼目的想要達成的。
便是她想當不知道,牧春花都不樂意。
但是她又應該怎麼做呢?
揭開真相讓大家各歸各位?
可是楊家顯然對牧春花養姦夫的事心知肚明,自己任性地打破這一切好嗎?
打破之後,這個家還會存在嗎?她該怎麼面對楊家的長輩?
一刀兩斷?她做不到,十八年的養育之恩不是一句沒有血緣關係就能夠抵消的。
但一切照舊?似乎也不是能夠做到的事。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後又是另一回事。
不說她,那些兄弟又該怎麼辦?不管是選擇親父還是選擇養父,似乎都不對。
而牧春花空間裏的男人若是能夠出來,十有八九是不會願意放棄自己的孩子的。
在普洲,人們對子嗣一向非常看重,沒孩子的人連不是親生的都願意養,更別說是親生的了。
還有一個問題,她親爹還有那個清秀男人,他們是單身的還是有家室的?
純曦感覺自己的腦子一團亂,根本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做,一時間陷入了兩難。
一直待在空間不是事兒,她嘆了口氣就出去了。
不想牧春花正守在外面,看到她,連忙抓住她的手道:“妮兒你怎麼跑了?都不聽我把話說完。”
純曦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表情沒有扭曲,她看着牧春花,冷不丁問道:“你空間裏藏了幾個男人?”
本以爲牧春花不會願意回答,不想她卻是一點也不在意道:“三個。”
居然還有一個自己沒見到的……
見閨女一臉不可思議,牧春花笑道:“你這孩子跟我當初一樣,太天真啦。我們是有空間的女人,該享受就要享受,可別虧待自己。”
純曦冷聲道:“你的不虧待自己就是給我爹戴上一頂又一頂綠帽子?”
“爲什麼不能?”牧春花表情不變道:“你懂什麼,你爹能耐吧?一年能賺一二百兩銀子,在鄉下男人中的確算得上能耐了,但是隨隨便便一個女人,像是你三嬸那樣的,靠着空間的出產一年都能賺上幾百兩。我知道你對我不肯拿空間裏出產的收入養家有意見,但即便如此,家裏每年喫的糧食也都是我空間裏產的,雖然給你們限了量,但總歸也沒讓你們餓肚子。倒是你……你也是個傻的,你奶奶和三嬸給你開小竈,你卻偏要帶上那些兄弟,好在後來幾年聰明瞭。”
“你……”純曦簡直被她的神邏輯驚到了。
牧春花卻繼續道:“你當這樣做的人只有我一個啊,其實多着呢!你奶奶是因爲是瞎子,你三嬸是因爲生不出孩子,要不然你看她們找不找。我跟你說,男人就是玩意,正經作用沒多少,也就在生孩子上有點用處。要我說那麼多男人娶不上媳婦,就該一個女人配幾個男人。”
純曦死死皺着眉頭,“你空間裏那三個男人是自願跟你的?”
“怎麼可能?”牧春花一臉輕蔑道:“我跟你說,男人貪心着呢,明明沒本事,還一個個要這個要那個,被我抓進了空間,還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純曦抽了口冷氣,她看着牧春花道:“娘你是不是看不起男人?”
她知道她娘性子不好又自私,但卻從來不知道他對男人居然有那樣大的成見。
不,這甚至已經稱得上是性別歧視了。
“我爲什麼要看得起他們?”牧春花一臉鄙夷,她對着純曦道:“你放心,等我死了,我的財產都是你的,你那些兄弟一個銅板的便宜都佔不到。”
“娘你連自己兒子都看不上?”純曦有些難以置信。
這世上居然有女人輕視看不起自己的兒子。
“兒子是爲你爹生的,閨女纔是爲自己生的。”牧春花回答道。
純曦突然明白牧春花爲什麼堅持讓自己跟她姓了。
“你帶我去見親爹,就是爲了說這些?”純曦開口問道。
“當然不是。”牧春花道:“我跟你說,你那個親爹可清高了,眼高於頂,這麼多年都不肯從了我。偏偏他身體不好,我也不敢勉強他,怕把人弄死了。我想着你也大了,又那麼有出息,他一定會很看重你,你幫我說點好話哄哄他,讓他從了我唄。”
說到最後,她嚥了口口水,一副女色狼的模樣。
從來沒有一刻,純曦覺得自己的親孃是那樣的面目可憎,她甚至都氣笑了。
“等等,你說我親爹一直不肯從了你,那我是怎麼來的?”純曦突然反應過來。
“當然是用藥啊。”牧春花一臉回味道:“可惜你那個親爹身體本來就不好,用了一次藥之後身體就更敗壞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只吃到那麼一次。”
純曦再也忍不住了,嘔地一聲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