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毓是不知道說什麼,至於其他人則是心情太複雜了。
“我知道惠龍神爲什麼那麼針對江雪了。”汐顏突然開口道:“並不僅僅是因爲她害怕江雪,恐怕……她是恨不得江雪什麼都不好。”
“我也猜到了。”朝露淡淡道:“早在馨緣和津龍神在一起之前,惠龍神就已經追在津龍神屁股後面跑了。後來馨緣和津龍神分開,津龍神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接受了惠龍神,和她結爲了夫妻。”
“若是他們二人夫妻感情好一些,哪怕是相敬如賓也好,惠龍神也不至於那樣嫉恨江雪。然而津龍神卻在這會一副追悔莫及,對馨緣情根深種的模樣,惠龍神不瘋纔怪。”
墨希惡狠狠道:“那個混蛋,從來就不幹好事,該深情的時候不深情,不該他深情的時候又深情起來了,當誰稀罕?”
源重嘆了口氣,道:“我們去會會惠龍神吧。不論如何,總得將她這個隱患給解決了。”
對此,其他人倒是沒有意見。
事實上,別看琅毓說起來比江雪年幼不少,但在他們眼中,這兩人的身份是不一樣的。
琅毓相當於他們的兄弟姐妹,在他們眼中,她雖然年紀略小了一些,同樣也是他們照顧長大的,但琅毓是和他們平等的存在。
至於江雪,不管他比琅毓大多少,在他們眼裏,江雪也依舊是小輩,是孩子。
因此,對於琅毓,他們會給予足夠多的尊重和平等,但對於江雪,他們就如同老母雞一樣,事事都會幫他想好。
另一邊,赫野神看着一臉心神不寧的裕龍神皺眉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若是想要緩和和江龍神的感情,就真正付諸於行動,若是不想,就別這麼一副模樣。”
裕龍神苦笑,“你當我想啊?”
他抹了把臉道:“這不是有我母神在嗎?我對我哥根本親近不得,但是……”
他抿了抿脣,有些難過道:“我母神對他做出那樣的事情,我想要阻止,但又怕她傷心。”
以前就算了,如今對於自家母神做的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母神有病吧?幹什麼就盯着江龍神不放了?”赫野神一臉不解。
說來她母神當初被亥冰神迫害成那個模樣,也沒這麼不可理喻啊。爲了他,母神一直忍到了死。
按說如今在惠龍神眼裏,最重要的不應該是裕龍神嗎?
但是就他的觀察,惠龍神對裕龍神不能說沒有母愛,但也有限。證據就是她很多行事並不爲裕龍神考慮,還反過來要求裕龍神聽她的話。
裕龍神嘆了口氣,開口道:“這事其實是我父神的錯。”
見赫野神一臉驚愕,他開口道:“我父親他後悔了。他愛的一直是那位天空女神,他後悔當初沒有跟隨天空女神一起隕落,他覺得了無生趣,覺得餘生的每一天都像是折磨。”
“所以呢,你母親就因愛生恨了?”赫野神不解道:“即便如此,她就不能冤有頭債有主去找津龍神?幹什麼爲難人家江龍神?”
“我母神……也是快要被逼瘋了。她既愛我父神,不願意和他解除靈魂之契,又害怕我父神拖着她去死。”
頓了頓,裕龍神道:“當然,她將這些情緒都發泄到我哥身上也是錯的。”
赫野神沒想到這裏面居然還有這麼多事,頓時便無語了,“這也太糟心了。”
可不,這會琅毓他們確實覺得糟心。
“要我說,最簡單其實是讓江雪離開龍神神域。”琅毓道:“眼不見爲淨。”
頓了頓,她道:“他要是願意,完全可以帶着妻女到千靈坊定居。”
聞言,汐顏他們眼睛都亮了。
若真是那樣……
“但前提是千靈坊能一直存在下去。”朝露道:“若不然,我們現在爲他安排得再好,等到我們一死,江雪不還是一無所有。”
琅毓道:“事實上,我現在對能夠一直活着這件事已經有些把握了。”
“你說真的?”墨希的眼睛頓時亮了。
琅毓點頭,“穢崇並不是不可戰勝的,上次的事情就是最大的證明。但那個靈坊的穢崇顯然並沒有靈墟之心中多,所以我希望能夠提高一下實力再去嘗試。”
“對對對,這事不能急,等有了萬全的把握再去。”墨希連忙道。
“那惠龍神那邊,咱們還要去嗎?”朝露遲疑了下問道。
“去,當然要去。”墨希氣勢訩訩道:“怎麼說江雪都是我們的人,不能讓她白白欺負了!”
這時候,她選擇性遺忘了當初他們將江雪送回龍神神域,說他以後就是龍神一系的神靈的事。
於是,裕龍神正跟和裕龍神閒嗑的時候,惠龍神的神侍跌跌撞撞地跑來了。
“裕龍神不好了,我家主神被人打了!”貌美的女神侍一臉倉惶地喊道。
裕龍神一怔,“是我父神?”那對夫妻以往有了口角,並不是沒有打起來過。
“不是。”女神侍擦着額頭的汗道:“是靈墟一系的神靈!”
聞言,裕龍神一驚,一旁的赫野神也站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齊聲道:“我們去看一看。”
他們到的時候,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了,汐顏雙手大張,在她身後無窮無盡的海水化作兇獸,張牙舞爪地衝向了惠龍神,將她踩踏在地上,承受這大海洶涌的撞擊。
裕龍神倒抽一口冷氣,揮手就是一道雲霧飛出,想要將惠龍神救出來。
只是不等那雲霧接近惠龍神,就有一道日光從高空映射下來,雲霧就此消散。
“這是女神之間的戰鬥,男神不要插手。”旭昭淡薄的聲音緩緩響起。
裕龍神看向一衆旁觀的靈墟神靈,又看向自家被摁在地上捱打的母神,頓時便啞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