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淡淡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江然伸手去觸碰,溫暖溢在所有指縫間。她轉筆問:“小時候的事情,你不會忘記嗎?”
“我不會。”因爲有滿滿一腔的希望和期待,會再見面的。此刻不就是嗎?“我的記憶很好,不然哪能次次考第一?”
江然撲哧一笑,他後那句的語氣明顯就是開玩笑,可也說的很對,哪次第一不是他?學校裏像他那樣長的不錯成績又好的學生,根本不多。
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宋景年不就倆都得了嗎?
“你在做數學題?”
宋景年這纔看到背朝上的數學書,以及邊上兩本一模一樣的筆記本。他眉心似有不悅,未經江然允許,徑直翻開左側的那本。看到上面的署名時,他的表情一點兒也不高興。
這是林子騫的筆記本。
“你向他借的?”
江然點頭:“是他問我需不需要,我就接了。數學課的時候,老師不是說他解題有自己的詳細方法,讓我們可以跟着學習一下嗎?”
宋景年隨意翻開幾頁稍加瀏覽,手指在頁面上輕輕敲打着。不知爲何,這種被他審問般的感覺讓江然莫名有些心虛。
“解法你看了嗎?學會了嗎?”
她老老實實回答:“林子騫說,我要是看不懂,開學後可以詢問他。”
這話剛說完,江然立馬感覺到有一道銳利的眼神凝着自己,她又解釋說:“差不多……都看懂了。”
宋景年這才點頭不再凝視,筆記本翻完後被隨意扔在一旁,江然作勢伸手去拿,手腕剎那間被他緊緊抓住,溫暖的力道在手腕那塊瞬間侵襲了全身。她不敢動,只是聲音有點顫:“你……你做什麼?”
“江然,我說過的話你又忘了。”
爲什麼這裏要用一個又字?他說過什麼?
是因爲,林子騫的筆記本嗎?
“你說過什麼?我……不記得了。”她很懊惱,所有的記憶力全用在學習上,一旦跟學習無關的事情再腦海的內存里根本沒印象。
“我說,什麼我都會,下次別找什麼書呆子林子騫了。”
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他是認真的。
原來是這句話。江然仔細想想是好像是聽到過這麼一句,他第一次說的時候,也是這樣認真。
小心翼翼伸回手,卡在牆邊的筆記本她說什麼也不敢去拿了。
“你總是黑沉着臉,我不敢跟你講話。”
這是什麼蹩腳藉口?就因爲他不經常笑,所以不敢靠近他也不敢問題嗎?
宋景年溫熱的掌心隨着她的離開而感到空落,默默收回手,拿起桌上一隻髮卡隨意把玩着:“如果是你,我不會黑沉着臉。”
那一間小小的臥室只有窗子投射進來幾縷陽光,沒有風進來,所以江然覺得自己臉很燙心也很燙。甚至慌亂到,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還有,我不是黑沉着臉,我只是不經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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