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家人這麼反對,你怎麼還會認識唐先生呢?”
“我很小就認識他了。”提到唐寂,餘暖俏臉浮現兩抹可疑的緋紅,略帶羞意:“我當時上街玩,被一羣流氓混混欺負了,他們還想搶我的零花錢來着,是阿寂出現,幫我打跑了他們,還親自送我回家……”
原來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羅葉聽完,覺得好笑,又有些羨慕。年少的感情,總是純粹又不帶一絲雜質的,餘暖這丫頭,性格大大咧咧的,又極富有英雄俠義情懷。
而當年少的唐寂,像個英雄一樣出現在她面前,把危險都擋住保護了她以後,這小妮子可不就春心萌動,被人家那英雄救美的俠義精神感動了麼,繼而從感動之中萌發出愛意。
青春時期的愛意,總是說來就來,沒有任何章法可言,但又純粹得讓人感動和好笑。
如同,她一般。
不過,羅葉覺得奇怪的是,餘暖因爲唐寂英雄救美而春心萌動,那唐寂呢,看他那冷冰冰的模樣,難道也是從那次英雄救美,喜歡上了這丫頭?
她想得正入神,就被餘暖的哀嚎打斷了:“不管了,反正相親我是絕對不會去的,什麼鬼玩意,誰愛相親誰去,打死我也不去。”
羅葉挑了挑眉。
“可是,我不去的話,我爸媽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讓他們發現我和阿寂的地下戀情,我一定會死得很慘。”
那是,羅葉深以爲然,這長輩的觀念根深蒂固,恐怕不好改變。
餘暖突然仰起頭,眨了眨眼睛,朝她拋了個媚眼,然後嬌弱入骨的身軀就朝着她靠了過來。
故意在她耳邊曖昧地說:“不如,我去跟外公和老媽他們談談,就說我們其實是百合,日久生情早已私定終身?”
羅葉抖了抖一身雞皮疙瘩,“餘暖女士,你嚴肅點,我們在討論一個嚴肅的話題。”
“死相,人家真的嘛,你都不知道,人家第一眼見到你,就深深的愛上了你。葉,你聽過一見鍾情嗎?”
“我對你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
羅葉終於受不了她的噁心,豁然彎下腰作嘔吐狀,一隻手搖啊搖,制止她繼續噁心下去。
媽的,被逼相親的女人真的太可怕!
餘暖捧着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好了,我不那你開涮了……笑死我了,估計我要這麼說的話,我們兩人立即都會被趕出去……”
羅葉心有餘悸,餘暖這招太狠了,把她噁心得恨不能將今晚酒宴上喫的食物全都吐出來。
“開玩笑開玩笑,你可別當真,我心愛的人只有阿寂……”
她翻了個白眼,語氣淡淡:“敢愛不敢承認,還不如別愛呢。”
“臥槽!葉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毒舌?”餘暖喫驚。
“嚴肅點,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
“逃避是解決不了相親的……”
“人艱不拆啊啊啊……不管了,反正我和阿寂的事決定不能讓我家人知道。要不,葉子你陪我一起去,到時候見到相親對象,咱倆就上演一場超脫世俗的生死百合戀。”
“我看我還是關燈睡覺好了。”羅葉起牀就要去關門趕人,餘暖一驚連忙收斂了神色危襟正坐。
“我苦水也吐得差不多了,那你呢?剛剛你要說什麼來着?”
餘暖今晚只是心情鬱悶想過來找她說說話而已,並非真的要羅葉給她想出個辦法來。
“我……沒什麼事。”
“嗯?真沒事?”
羅葉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把今晚在蘭濯夫人宴會上的事說出來。
雖然後來那個叫採因的女服務員出面說清楚,解決了她的形象和品行問題。但她細想之後,還是覺得不對勁。
首先,把她迷暈之後,林娉婷找來的那幾個流氓,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她。當時她已經神志不清,又因爲中了催情藥影響,根本不可能逃脫。採因只是個小女生,根本不是那幾個男人的對手。
其次,她是在半路上暈倒的,採因是個比她還要體型苗條纖細的小姑娘,根本沒有力氣把她抱到牀上去。
她模糊的記得,身體騰空的瞬間,有雙手抱着她離開了洗手間。那雙手力氣很大,肌肉結實,從力量上來說,應該是男人。
她好像,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叫她的名字……
羅葉心臟猛地縮緊,臉色變得凝重,旁邊餘暖叫了她幾聲都沒有察覺。
她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開水,咕嚕咕嚕猛喝了幾口,表情變得奇怪,眼神也顯得很渙散,心事重重的樣子。
“葉子,你怎麼了?”餘暖被她這副模樣嚇到了。
“阿暖,你說你今晚回家前跟唐先生在一起?”
“對啊,你去參加蘭濯夫人的宴會,那宴會除了有邀請函的人,其他人都不能進去,所以我就讓阿寂留下來陪我了。怎麼?”
“沒事,我要休息了,明天再跟你說吧。”她現在心裏很亂,越想越覺得不安。餘暖怕打擾到她休息,也忙不迭的起身出去,她在杜宅是有常駐的臥室,就在羅葉的隔壁,出門就到了。
一晚上,羅葉躺在牀上,輾轉難眠,很多斷斷續續的念頭閃過,又倏地不見。
林娉婷害她的事,反而被她拋在耳邊。她更在意,在她暈倒後,把她抱到樓上廂房的人,到底是誰?
是誰……
距離杜家老宅約莫三公里出的林間小道上,一家名叫“時光”的咖啡館,鶴立雞羣般的屹立在公路旁。
男人倚在窗前,遙遙望着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透過夜色,三公里外,是他此時在心裏懷念的人。
這一站便站了一個晚上,翌日寒霜露重,晨光微曦時,氣場筆立的身影,才稍微動了一下,黑色的皮夾外套上,已經被窗外飄進來的風雪,打了一層厚厚的凝霜,連頭髮都是溼漉漉的。
他正直視着前方,眉頭微微皺着,似乎在思索什麼心事。
徐從容從外面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望眼欲穿”的景象,腳步一重,躊躇着要不要進去。
“這幾天打擾了。”男人說道。
“哪裏哪裏,瞧您說的。”徐從容受寵若驚,轉而想到什麼:“阿城昨晚給我打電話了,問您是不是在青省。”
“嗯。”
見他無動於衷,徐從容遲疑了片刻,實話實說:“我沒跟他說您在這兒,不過我想,他和衛煦,應該能夠找到這裏來。”快看 "hhxs665" 微x公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