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褚尋絕不承認,他被這句話扎心了。
但罪魁禍首彷彿還沒意識到什麼,自顧自地說:“小瀟然的情況看起來也在逐漸好轉,以後孩子肯定會很好奇的問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啊?什麼時候結婚的?還有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你先上車還不補票,是想耍流氓麼?”
莫褚尋沒形象地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天知道他做夢都想,牽着她的手走近婚姻的殿堂。
可這事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麼?明珠現在對他還很抗拒,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抗拒,甚至還排斥他的親近。這種情況要跟她說我們結婚吧,一定會把她推得更遠。
他不怕被拒絕,卻怕她會因爲抗拒而想法設法遠離他。
“尋哥,你也別怪我多管閒事,我覺得這事,就是你做得不對。”杜子涵現如今也學會了幾分察言觀色的本事,見他一副難言之隱的苦瓜臉,幸災樂禍之餘,又忍不住心甘情願的當個助攻了。
莫褚尋不以爲意:“你一個單身狗有資格說我?”
杜子涵莫名其妙中了一箭,心情老大不爽,說話自然不會客氣:“不過呢,就算有了小瀟然,葉子也不一定要嫁給你。現在又不是什麼封建時期,葉子喜歡你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現在喜歡誰還不一定呢。我仔細想想,覺得自己也不是沒有機會……”
還沒說完,他就覺得後頸一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說夠了嗎?”莫褚尋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冷厲的聲音就像一把刀,在他的後勁上摩擦摩擦。
杜子涵縮了縮脖子,逞強說:“難道我說得不對?你難道還指望什麼都不做,就能讓葉子像十年前那樣喜歡你?別做夢了,就算沒有你,喜歡她,對她好的人也不少,你並不是她的唯一選擇。帶着孩子又怎樣,再多幾個都沒人會拒絕喜歡她。”
“可惜……”莫褚尋倏的冷笑,站起來二話不說把他趕出去。
“可惜無論如何,你都沒有機會了。”莫褚尋用巧勁將他雙手反剪,毫不客氣地把他踹出去,堅定地說:“十年前,我能讓她喜歡我,十年後,我就能讓她心甘情願嫁給我!”
他不會因爲別人三言兩語就自亂陣腳。
沒錯,他不是明珠唯一的選擇,他也相信,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很多男人願意與她組成一個家庭。
那又怎樣?
不過是那些野男人自作多情地跪舔而已,他的明珠心性堅定,很有原則,深情專一,纔不會被那些男人的花言巧語騙走。
對此,他堅信不疑。
趕走了礙眼的杜子涵後,連空氣都變得清新多了。莫褚尋在隔壁呆了一會,心裏百轉千回,越想越覺得杜子涵提的問題非常關鍵。
討厭歸討厭,狗頭還是有點用的。
結婚……確實是個不錯的建議。
只是,要怎麼讓明珠答應呢?
他想得太入神,以至於連羅葉什麼時候過來的都沒發現。
望着眼前這個托腮沉思的男人,羅葉抿了抿嘴,眼神盯着他看了一會,忽的覺得好笑。
他還是這一副亂糟糟的樣子,頭髮像個鳥窩,這要是讓港城那邊的人看到,估計會驚得下巴都掉了。
這簡直是十年前的她,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時間和現實的毒打,果然是最容易改變一個人的。
她低咳了一聲。
莫褚尋猛地回神,見到她眼睛一亮,雙腿已經站起來朝她走過去。
“然然睡了?”
她點點頭,進來坐下。莫褚尋亦步亦趨跟着她,也在她身邊坐下。如寶石般明亮的眸子,炯炯有神地盯着她,欲言又止。
羅葉被他盯得莫名其妙,“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今天你好漂亮。”
羅葉老臉一紅。
她今天本來是跟着杜子涵他們的團隊出席展銷會的,自然着裝不能太過隨便。剪裁得體的米色襯衫搭配珍珠白開叉魚尾裙,包裹着她略選瘦削但卻凹凸有致的身材,顯得腰肢不盈一握,身體曲線十分完美玲瓏。
頭髮因爲方纔在病房那邊照顧然然,髮絲垂下來了幾綹,有些狼狽,但臉上的淡雅妝容卻依然光鮮,加上心中喜悅,整個人看起來精神靚麗,十分奪目。
就連眼底那一抹化不開的憂鬱,都淡了不少。
莫褚尋看着她,心裏卻是無比慶幸孩子失而復得。只有孩子,才能讓她曾經心裏受過的創傷,逐漸痊癒恢復。
“明珠……”他擡起手,輕輕撫摸着她的左臉,觸手的肌膚光滑細緻,吹彈可破。
“你幾天沒休息了,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她彆扭的移開連,左顧右盼後問他:“子涵呢?怎麼沒見到他人?”
在這種兩人獨處的時候,莫褚尋一點兒都不想聽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他工作上有事,急着先回去了。”睜眼說瞎話,他一點都不臉紅。
“哦。”
羅葉只覺得周圍的氣溫逐漸升高,他實在靠得太近,呼吸之聲可聞,手心又撫摸着臉頰……沒看到她的臉快燒起來了嗎?
好像,心跳也有一點點失控……
“明珠,有件事我想跟你說。”莫褚尋深深呼吸了幾口氣,覺得眼下時機成熟,他必須要好好表現了。
羅葉坐直了身體,後背緊繃,臉不紅心不跳說:“什麼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說,然然還在那邊,我先過去看看。”
她正欲站起來,莫褚尋哪裏會讓好不容易到嘴的鴨子飛了,手臂微微用力,就把她拉下去,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羅葉:“……”這個羞恥的動作她可以拒絕嗎?
“別走,我有話想對你說。”他深吸口氣,閉上了眼睛。
羅葉尷尬無比,脣瓣蠕動了兩下,十分不適應地動了一下,轉而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又不敢動了。
僵硬的身體像個莫得感情的雕塑。
嗯,這當然是她自己認爲的。
莫褚尋卻覺得心神盪漾,軟玉溫香在懷,而且就坐在他的大腿根上,她完全不用做什麼,就已經讓他感到一股血氣從腳底竄上來,遍佈四肢百骸,熱騰騰的氣息竄得他臉色一變。
不行!
他咬咬牙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羅葉還不知道他正經歷着怎樣的折磨,僵着身體一動不動,只能急促地問他:“有什麼事你就說,不然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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