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看着手機屏幕，嘴角下意識彎起來，原來那個突然闖進來的女生也是祭司大人安排的。白翊還是挺擔心她的嘛，真是個口嫌體直的祭司大人啊。
五分鐘後，白翊到達四樓和林笑笑匯合。
林笑笑滿眼藏不住好奇：“你剛纔和那個婪精說話啦”
白翊糾正她：“是餘珺。”
林笑笑撇嘴：“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白翊神色罕見得凝重，“剛纔那隻婪精不在她身上。”
“什什麼”林笑笑警惕地看一下四周，壓低聲音，“你是說，那隻婪精可以在餘珺身體裏來去自如”
“嗯。”白翊言簡意賅，“剛纔我的試妖符沒反應。”
白翊朝林笑笑亮了亮右手掌心。
“啊，你的靈力恢復了”林笑笑盯着白翊的掌心，實在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非要說特別，那隻手特別得修長好看。
“恢復了一點。”白翊竟然耐心向她解釋，“已經足夠讓試妖符復甦。周圍有妖出現，它就會有反應。”
“哇，行走的識妖器啊。”林笑笑的爪子很不老實地伸向白翊的右手。
白翊適時將右手插進褲兜裏：“試妖符現在復甦，對你我來說，是把雙刃劍。”
“什麼意思”
“我能感應到妖。妖也能覺察到我。”
“就是說，以前你靈力高強的時候，這試妖符能助你事半功倍，發現妖，再以你強大靈力收了那妖。但現在”林笑笑爲了照顧祭司大人的面子，特意想了一下措詞，“現在祭司大人靈力被暫時壓制，即使有試妖符能感應到妖，但同時也會被妖發現，卻沒有能對付妖的靈力。反而會陷入危險中”
白翊看一眼林笑笑，甚是欣慰，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
“那現在，那隻婪精會不會已經知道我們要對付它了”林笑笑恐懼地望向四周，突然想起一件更可怕的事，“白翊，昨天在有間酒吧，我應該見過那隻婪精。”
“什麼時候”
林笑笑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白翊神情也嚴肅起來。他的靈力剛恢復一點，試妖符也是纔剛剛復甦。昨晚在有間酒吧他還不能確定那隻婪精在不在餘珺身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和那隻婪精打過照面，卻不知什麼時候林笑笑先他一步見過那隻婪精了
“有間酒吧後院，餘珺昏迷我給她做急救的時候。”林笑笑想起那個黑洞般的眼神，仍然不寒而慄，“那時候，我剛把手指搭到餘珺的頸動脈上，她突然就醒了過來，眼神看起來很嚇人，完全不是我認識的餘珺。”
“像可以吞噬一切的深淵”
“對。”林笑笑渾身一個激靈，她果然早就跟那隻婪精打過照面。
“那不是你救醒了餘珺。”白翊說，“是婪精感覺到了有人觸碰宿主的身體，強行讓宿主醒了過來。”
林笑笑傻傻看着自己的手，原來在自己不知道時候，已經有那隻婪精交過手了嗎
白翊下最終結論：“沒錯，你已經見過那隻婪精了。”
“嗯哼。”白翊無論何時都不忘臭屁，“跟本祭司在一起，果然運氣也會變好。”
林笑笑見白翊心情好，立刻話峯一轉問：“所以，你剛纔到底給餘珺看了什麼”
“先做完一件事，再告訴你。”
“什麼事”
白翊笑而不答，轉身就進了四樓的男裝專賣店。
林笑笑默默在心裏翻白眼，果然是隻花孔雀，不打扮會死的那種。
白翊天生一副好皮囊，自然什麼衣服穿到身上都是好看的，尤其是貴的衣服。不到十分鐘他已經爲自己選好兩套衣服，倚在櫃檯旁，一雙細長單鳳眼微眯着看向林笑笑：“買單呀。”
林笑笑不情不願地掏出銀行卡，專櫃小姐先是有點傻眼，爾後瞭然地笑望着林笑笑和白翊，八成是把林笑笑看成是包養小白臉的小富婆了。
林笑笑巴不得別人誤會，讓祭司大人出糗，立即十分豪氣地遞上銀行卡。
白翊顯然是看到了專櫃小姐曖昧不清的笑容，瞥一眼林笑笑，向專櫃小姐說：“這是我的小跟班。”
林笑笑皺眉，剛要醞釀壞點子，白翊搶先一步說：“這種事，難道不是光憑外表就能看出來嗎”
“先生說得對。”專櫃小姐立刻巴結道，“看顏值，先生就是這位小姐包養不起的樣子。”
“”林笑笑差點沒掀桌，心裏不停默唸頭，小不忍則亂大謀。
她的大謀自然是哄了白翊開心，再套問出他到底給餘珺看了什麼，讓餘珺一時就忘了盯着女廁出口。
“所以到底給她看了什麼”半個小時後，林笑笑拎着大包小包跟在白翊屁股後面，不屈不撓地追問。
“這個。”白翊被問煩了，冷不丁將手機遞到林笑笑面前。
手機相冊裏是一張烤羊排照片。五根烤得焦黃的子排，以綠色生菜襯底，盛放在白色骨瓷大號盤子裏。
這分明是她昨晚烤的那份羊排
白翊什麼時候拍的照片又爲什麼要把烤羊排拿給餘珺看
“我跟她說，我是從意大利來的華裔廚師。”
“她信了”林笑笑對白翊的崇拜簡直如濤濤江水，就看了一集人間風味就敢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了。
“嗯。”白翊笑，“第一，有愛好美食人設的她當然要假裝對美食感興趣；第二，你沒看出來她對我很有興趣嗎既然已經主動約過我，在我還沒赴約前，自然是我說什麼，她都是要假裝着信的。”
“然後呢”林笑笑自暗吐槽，果然是隻活了千年的鬼精鬼精的老孔雀啊。
“然後，我跟她說，”白翊一雙細長的眼笑望着林笑笑，“楓橋之約那晚，我會帶一份親自做的烤羊排去。”
“白翊”林笑笑咬牙切齒，他會做個頭啊還不是要她做
在林笑笑徹底暴走前，白翊不疾不徐說：“如果我說，我已經想到了對付那隻婪精的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