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龍看着陳然，眼中有着明顯的敵視。
有些龍，更是覺得這是一個恥辱。
對此，陳然無視。
這一生，看過太多此類眼神，早已波瀾不驚。
“去吧。”陳然輕聲道。
“得嘞。”萬生大笑，在衆人無法理解的注視下，被一個長老帶去聖龍洞。
這，還是高貴驕傲的龍族麼？
這怎麼看，都是一個聽話的乖兒子啊！
這一刻，衆龍眼中的敵視更重了。
“聖妖門第五少尊麼？”龍主眼神閃過精光。
他看向陳然，平淡開口：“這位小兄弟，與老夫聊一聊吧。”
“可以。”陳然沒有拒絕。
一人一龍，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離去。
“血鋒，那龍是你帶回來的？”也就在此刻，一個長老的大吼響了起來。
名字叫血鋒的血龍身子一個哆嗦，臉色狂變道：“爺爺，我沒想到他會引發這麼大的轟動，真的……”
他哭喪着臉，差點哭了。他沒想到，萬生這麼能鬧。
要是知道，怎麼也得和族內通通氣啊。
“哈哈，我又沒罵你，緊張什麼？”那長老大笑。
“啊？”血龍愣了。
“我在誇獎你，你沒聽出來麼？那頭龍雖混賬了點，可也是一頭好龍啊，即使不是真龍後裔，也是一頭頂尖的聖龍後裔啊！”長老大笑：“血鋒，這次你做得很好，老頭子會獎勵你的。”
“……”
血鋒愣住了，大起大落來得太快，別提多刺激了。
而此刻，陳然已是跟着龍主來到了一處山峯。
質樸的亭臺下，兩人盤膝對坐。
“你很不凡，至少在這勾玉靈境，也只有那幾個頂尖的天驕能與你抗衡。”龍主開口。
對於陳然，他自然是聽說過。
聖妖門罕見的第五少尊，這是勾玉修士想不知道都很難的事情。
哪怕，僅僅是在這幾日才傳出。
而像龍主這類頂尖的存在，更是有着一分關於陳然的詳細資料。
也正是因此，在知道陳然是第五少尊後，龍主才更震驚。
陳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禮。
“萬生，真的是你孵化的？”龍主繼續問。
陳然點頭，輕聲道：“給他取名萬生，是因我不知他誕生在哪個年代。但我想，這個年代必定極其古老。”
“孵化，很困難吧？”龍主眼神震撼，卻是不動聲色的問。
“換了別人，是孵不出來的。”陳然實話實說。若他沒有真龍脈，的確孵不出萬生。
“那孩子，就算不是真龍後裔，也有真龍血脈？你一個妖修，怎麼可能孵出？”龍主說這話時，有些淡漠。
“龍主，每個人都有祕密的。你只要知道，萬生對你龍族代表什麼。而我，也是將萬生當成自己孩子這兩件事即可。”陳然淡然開口。
龍主眉頭一挑，有恐怖氣息涌現。而對面陳然，則是神色不變，反而悠閒的喝了一口茶。
隨即，龍族散去氣息，臉上浮現笑容：“已經很久沒有年輕人能在我面前如此淡定自若了。”
“承蒙誇獎。”陳然微微拱手。
“你說，萬生能否衝入聖龍洞？”龍主搖頭，輕問道。
“你就這麼確定？”龍主訝然。
“這也不是龍主希望看到的事情麼？”陳然輕笑。
“那就拭目以待。”龍主點頭。
他的確希望萬生能衝入聖龍洞，因一頭擁有真龍血脈的龍對於龍族來說，是不知多麼恐怖的財富。
若萬生真的是真龍後裔，那麼他往後孕育的孩子，也將身懷真龍血脈。
而代代傳承，他龍族或許能重現上古龍族的盛世。
這，是任何一個龍族都希望看到的。
而這，也僅僅是其中一個好處。
真正的好處，在於萬生本身。
因他，將會變爲一個強者，強大到同境界無敵的存在。
真龍，可不是嘴上說說的恐怖，那可真的是有舉世無敵的資本。
而真龍，更能統御萬龍……
時間流逝，很快就是過去五日。
這一日，龍主驀地站起，眼中爆發出了驚天的光芒。
因一道大笑，在聖龍洞處響徹。
“哈哈，父親我進去了，裏面有好東西，我過段時間再出來。”萬生的聲音，在此地響起，帶着一抹垂涎。
陳然搖頭，神色卻是極爲平靜。
龍主看向他，眼神璀璨。
“你早就知道萬生體內有真龍血脈？”他低問。
“有些事，是需要確認過後才能說出口的。不然空口無憑，多惹人厭而已。”陳然悠悠道。
“哈哈，此事對極。”龍主大笑，對於陳然有着不加掩飾的讚賞。
“萬生這孩子，不壞，但過於頑劣，有些事情你龍族還要多多包含。”陳然輕聲道。
“這有什麼，這偌大蒼龍海域就算被他捅破天，我也給他兜着。”龍主毫不在意。
“希望如此。”陳然點頭，想到青凰南部的龍族當初也是這麼承諾，結果有時候都是送瘟神一般將萬生送走，對萬生又愛又恨。
“不提這個，你既然是萬生認同的父親，在我龍族自然需要有一個身份。此事與你聖妖門少尊不會衝突，若是聖妖門不肯，我親自去說。”龍主霸道開口：“以後，你就是我龍族的護道者！”
陳然點頭，欣然答應。
而很快，萬生就是從聖龍洞中出來，有激動，也有遺憾，顯然是拿到了好寶貝，卻有一些拿不出來。
之後，龍主宣佈了萬生爲龍族聖子，身份比之少尊都是高上一等。
這一點，沒有一頭龍反對。即使內心不服，也不敢說出來。
因萬生闖過聖龍洞，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萬生在成爲龍族聖子後，也是開始禍害這偌大的蒼龍海域，所過之處，聲名狼藉……
至於陳然，則是藉助萬生，開始凝聚萬靈念。
在偌大凰海的凡俗地，萬生的雕像樹立。
而陳然，則是通過與萬生的契約聯繫，將萬靈念轉移到他的身上。
雖麻煩，但他畢竟是聖妖門的少尊，怎麼也不可能在此地立雕像。
萬生在外逍遙自在，而陳然，則是與世無爭的在雕刻着九千歲。
萬靈爲刀，雕刻已亡故人……
歲月滄桑，不曾厭倦……
陳然安之若素，將之當成人生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