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
但這麼多紀元後,他明白了想要真的破開紀元規則,並不是幾個紀元就能做到的。
烙印在他原道中的諸天生靈想要再次出現,必須打破整個紀元規則!否則已是被紀元規則視爲已死生靈的諸天蒼生,一出現便會被徹底磨滅。
陳然唯一能做的,就是破開整個紀元規則!此事幾乎不可能,但陳然必須做。
所以在那一刻起,陳然便是決定進入紀元十界,尋找最大的紀元規則,修行能破碎紀元規則的大道,追尋紀元的初始,規則的誕生……而要做到這一點,陳然必須要破開禁錮着他的紀元規則,而且還要避過紀元十界內的紀元規則!陳然能破開此地的紀元規則。
但紀元十界內的紀元規則憑藉他自己,是萬萬不可能避開的!他,需要紀元十界內的強者幫助!此刻他化爲原道衝入紀元十界。
但張清風等人的骨骸和意識早已在這個紀元上升時就已離開,以不會被紀元規則的方式進入了紀元十界!陳然…掌控着他們的肉身去尋找能幫助他的強者了!而爲了做到這一點。
紀元的上升,不碎,佯裝要破入紀元十界……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陳然的計劃中不斷進行!爲的,就是他能以不順紀元的姿態入紀元十界!整整十二個紀元的掙扎,是天高任鳥飛,還是墮落萬丈深淵,成敗在此一舉!……紀元十界浩瀚。
每一界都有數不清的紀元!這是一個下界小紀元無法想象的龐大世界。
這裏的紀元生生滅滅,衆生都是習以爲常。
就好像一個勢力破滅,另一個勢力新生。
只要永恆,很多事其實都可以無視,包括生命,包括尊嚴。
在一個信仰劍的大界。
陳然控制着他的弟子秦蒼海的身影出現。
之前在下界,陳然便是將秦蒼海的大道融入原道,否則他們根本無法上來。
此刻…只是陳然短暫的控制了他們的身體,爲了尋找能幫助他的強者。
他走走停停,感受着這片世界的不同與浩瀚。
最終。
他停在了一座古老的劍山前。
在他的感知中,其上有一位極其古老的存在。
那位…能幫助他來到紀元十界。
陳然並沒有遲疑,向着劍山走去。
這是這一界最爲神聖,古老,莊嚴的劍山!其上住着古老的紀元界主!他統治一界,壽命以百紀元算。
紀元生生滅滅,劍山從不曾破碎。
但凡能走上劍山者,皆能成爲這位紀元界主的弟子!這一界,劍山是無數生靈夢寐以求的地方,也是他們的信仰!他們…皆想踏上那神聖的巔峯!不過自從劍山出現的那一刻起,能踏上的寥寥無幾!此山不看修爲,更不看資質,只看對劍是否虔誠!“蒼海,五個師兄弟中就屬你最喜劍,對劍最虔誠。
爲師…或許要爲你再找一位師傅了。”
陳然低喃,向着劍山走去。
逆紀元之劍!秦蒼海便是修此劍!陳然在此地感受到了濃濃的逆世混亂劍意!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來到紀元十界,縱使他有着信心,但難免發生意外。
在此之前,他要讓這些孩子有一個歸宿。
爲師希望,你們不會因爲我而悲慘落幕。”
陳然自語着,不斷向上走。
這條對於無數人來說都艱難,令人絕望的道路,陳然走着卻是如履平地!何爲劍?
他陳然所在,便是那把最爲鋒利的劍!能否走上劍山,看其對劍的虔誠!陳然對劍,從不曾有一絲輕視。
他緩緩向上走去,八方劍意皆是爲其開路。
劍山之上。
一個女子緩緩睜開眼眸。
她一身男子衣裳,身負兩劍,一頭青絲垂落大地。
她就如凡塵中最爲風流瀟灑的女子劍客,也如世間最爲璀璨的星辰。
她有着一對劍眉,有着讓男子低眉的英氣與孤絕。
她雙眸好似亙古的日月,一明一暗,閃爍着光輝。
她擡頭間,天地皆暗。
她低頭間,天地見光明。
這一刻。
女子微微低頭,視線落在了陳然身上。
而此刻。
陳然已是走過最後一道階梯,離女子僅剩千丈。
陳然停下了,對着女子深深一拜。
女子…是這一界的界主,以紅塵爲名。
沒有多少生靈知道,這位高高在上,以劍聞名的界主是一名女子。
“你…並不是爲拜師而來!”
紅塵界主幽幽開口,雙眸審視陳然,似乎已經看穿陳然。
“紀元規則已是破開一個缺口,但十個紀元之內必然能彌補!現在下界有一大道欲衝入紀元十界,望界主一助!”
陳然再次一拜。
“逆紀元規則,我必然縮減紀元壽命,此事於我不值。”
紅塵界主道。
“我選界主而來,自然懂得界主背後之劍何意。
若能劈開紀元規則,界主當仁不讓。”
陳然輕聲開口:“同爲劍者,請道友助一臂之力!”
紅塵界主沉默許久,纔再次道:“你是誰,此次紀元規則動盪,是否與你有關?”
“我本一浮塵,紀元笑我如螻蟻,我笑它不知蒼生人人如龍!”
陳然低語。
聽到這話,紅塵界主站起。
“你附身的孩子交給我,我替你出一劍。”
她開口。
“請善待他,逆紀元不死,他未來有望超越界主。”
陳然沉重道。
“你當真如此認爲?”
紅塵界主挑眉。
“整整一紀元,他劍意不染絲毫塵埃。”
陳然驕傲道。
“好,我爲你出兩劍。”
陳然再次深深一拜,意散天地。
秦蒼海一陣恍惚,隨後淚流滿面。
此次一別,不知是否還有相見之日?
秦蒼海只能持着劍,等待着那個男人某一天會突然笑着出現在他面前…………與此同時。
在遙遠的另一界。
二月天冷,大雪紛飛。
平和的小城,萬家燈火。
一個老人縮在牆角,手中拿着一隻燒雞,喫的滿嘴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