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抓着已然道魂散去的萬河龍帝屍體。
之前一戰，萬河龍帝自然是被時空磨滅至死。
而此刻帶他來此地，也是想要用他這具屍體打開紀元千碑。
“你說我是打開紀元千碑的關鍵，可我自己怎麼一點也不知道？”洛神院長蹙着眉，神色倒是正經了些。
她在回憶過往。
可不論如何回憶，都是沒發現一絲端倪。
“難道我師傅將這事瞞着我？”洛神院長眼眸微微睜大。
她是她師傅從小養大，無父無母。
按照上一代老院子的說法，洛神院長就是從山溝溝裏撿回來的，小時候老院子沒少拿此事逗洛神……
陳然聽着洛神院長的描述，眉頭直跳。
儘管只是三言兩語，但陳然能聽出那位估計也不怎麼正經。
上樑不正下樑歪。
說的就是洛神院長了。
“你什麼眼神？”洛神院長神色頓時不善。
“沒。”陳然搖頭，轉移話題道：“接下來的事情，你需做些心理準備。”
“有屁快放好不好，總不能我是一座石碑變得精怪吧。”洛神院長呵呵道。
陳然：“……”
洛神院長瞪着他，良久無言，隨即吶吶道：“不會吧。”
“應該就是。”陳然無語道。
洛神院長又半晌無言，隨即嘆氣：“天啊，這世間怎麼有我這麼漂亮的石碑。”
陳然不言。儘管洛神院長隱藏的很好，但陳然還是從中看到了一絲傷感。
達到他們這等存在，對於自身的出生或許都不會太在乎。
但不會太在乎，終究是會有一絲在意的。
尤其是像洛神院長這般，過了這麼久才知道。
而且其中應該還有陳然不知道的往事，那位老院子估計做了很多，而這一切都被瞞了下來。
洛神院長此生想道謝，都做不到了。
世間無奈，莫過於此。
陳然其實也想過不將此事告訴洛神院長，但有些事終究是會有結果的！
即使此刻不告知洛神院長，往後這紀元千碑動盪，只會受到更大傷害。
陳然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告訴她，並且解決這份隱患。
“好吧，我承認了，我就是一座碑。”洛神院長聳聳肩，隨即又瞪陳然：“你可不能種類歧視啊。”
陳然眉頭直跳，雖然同情，但也是被氣得不輕。
“接下來我要再次打開紀元四百九十八座石碑，而你就是第四百九十九座。到時，咱們去見見那紀元龍王。”陳然道。
“你行，你說了算唄。”洛神院長道：“我現在算是看出來，原來你一開始就在打我的主意。”
“當初是你跑來見我的。”陳然咬牙。
“是麼，我怎麼記得是你託李清婉那娘們叫我幫你的？”洛神院長驚訝，隨即惱怒：“這是喫完了抹嘴不認賬啊。陳然，做人還是要講良心的。”
陳然：“……”
好吧。
他服了。
這輩子鬥嘴是鬥不過洛神院長了。
“開始吧。”陳然有些泄氣。
“我要怎麼做來着？”
陳然眼眸一凝，一指一座石碑。
那座…日月同輝！
“你站在上面就行。”陳然道。
“感情是任由你擺佈？”洛神院長怪異的看陳然。
“對。”陳然咬牙。
“嘖嘖，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嗜好。”
陳然：“……”
他扭頭，當做沒聽到。
“那好吧，今天我都聽你的。”洛神院長嘆氣：“誰讓你之前救了我，就算讓我以身相許我也得認啊。”
陳然嘴角抽搐。
你嘴這麼毒，誰受得了你？
很快洛神院長就是站到了那石碑上。沒啥感受，冰涼冰涼的。
陳然則是低頭看冰冷下來的萬河龍帝。
“世間仇怨，因果，最是玄妙無常。但有時候也很簡單，比如這次我贏了，所以你死了。”陳然右手微微一震。
“轟！”
萬河龍帝肉身崩碎，化爲一頭紫金巨龍！
他肉身伸展開來，纏繞向一座座石碑。
“龍王印。”陳然低語。
萬河龍帝眉心有一道印記，正是龍王印！
隨着這道印記展現光輝，頓時一座座石碑皆是亮了起來，本源道開始爆發！
陳然沒再管，而是看向洛神院長。
“接下來我要溯本逐源，讓你知道自己是一座碑……”陳然開口，時空至高本源隱現。
“來吧。”洛神院長張開雙手，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陳然：“……”
他真是撞了鬼了。
這女人怎麼越來越瘋了？
他眼皮直跳，不想再說什麼，時空長河頓時出現在洛神院長所在日月碑！
長河如龍，也是纏繞住日月碑。
“過往無往，歲月有道。冥冥時空，道天烙印……”
陳然不斷自語。
最後。
洛神院長眼眸都是朦朧，好似夢迴過往。
不是記憶深處，而是在她發生過的事情在不斷浮現。
陳然盯着，眼眸閃爍不止。
洛神院長六百紀元的歲月開始倒回，一幕幕閃過如走馬觀花。
如今洛神院長性格灑脫，但以前顯然不是。
她也曾爲洛神書院殫精竭慮。
她也滿目滄桑，一身正經。
她更有年少風華，意氣明媚。
當然。
還有年幼時的古靈精怪，調皮搗蛋。
可是。
自從她那位師傅死後，她好像過了很久的孤單一人……
陳然沉默看着，讓其快速閃過。
最後。
洛神院長神色陡然恍惚，陷入朦朧之間。
而此刻陳然也是看到了一幅畫面。
那是一位老婦人出現在石碑上，從其上抱走了一個小嬰兒。
“命成碑，往餘生不悲。”老婦人輕嘆，帶着小嬰兒離去。
陳然挑眉。
這位應該就是洛神書院上一代院長了。
不過這不是陳然想要看到的。
他指尖大道纏繞，再往後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