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問：“你是誰？”
“你先回答我我一生所做如何。”鴻卻是如此道。
陳然想了想：“人各有志。”
“就這樣？”鴻一怔。
“自己的是非對錯，自己知道便好。別人的是非對錯，那是別人的事。遵循自己，不管他人。”陳然道。
鴻又是怔了下，隨即深深看了眼陳然，臉上露出一絲泛着苦澀的笑容。
不過很快，鴻又是變得平靜。
他看着陳然，道：“我叫鴻，離你這個時代應該至少過了十萬紀元。”
陳然一顫，充滿震驚。
“你爲何會在此？”陳然忍不住問。
“此事我會與你慢慢講，先告訴我你來此爲何，外面如何。”鴻道。
“規則出現漏洞，紀元大亂，有古強者不斷甦醒。”陳然簡短道。
“這個漏洞，是因爲你吧。”鴻又深深看了眼陳然。
“你怎麼知道？”陳然驚訝。
“因爲你來到了這裏。”
陳然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而鴻則是又繼續道：“那些復活的強者中，應該有我的師傅。”
“始？”陳然一震。
“沒錯。”
“你怎麼知道……”陳然忍不住道。
“因爲…當年我跟着我師傅離去了。”鴻臉上流露傷感與後悔。
他大袖一甩，莽荒的繁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個部落連年征戰，民不聊生……
鴻有些痛苦道：“我很後悔當年的決定，這些年只是在慰藉着自己……”
陳然不言。
或許…當年的鴻是想變得更強，讓莽荒更爲繁榮……
但顯然，很多事一步走錯便是步步錯。
“我的師傅，帶着我們離開了這個紀元……”鴻傷感道：“我們到了修行的紀元，那裏也成了我的牢籠……”
鴻似乎不願多提這份往昔。
他停頓了下來，轉移話題道：“關於我師傅和我的事，我之後再告訴你。你現在隨我去紀元古樹更上方。你既然來了，我希望你能知道更多。”
“你這麼信我？”陳然訝異。
“之前的問題，我已經得到答案了。”鴻眼中閃爍着睿智的光芒。
陳然一怔，隨即明白了過來。
他問陳然如何看待此事，而陳然並沒有否定他。
這或許就是鴻想要的答案。
因爲他雖然覺得自己走錯了，但很多事往往都是沒有對錯的。
他只是以此試探陳然的心性，以及看待對錯的態度。
很顯然，陳然似乎讓鴻很滿意。
陳然…和鴻都離開了這個紀元。
鴻只是道魂狀態，但陳然發現鴻異常的強大，更有着獨屬於自己的道！
這份道，竟是與陳然的原道有些相似。
陳然內心有些動容。
他明白，這或許就是和大陰間等地創造者差不多的道。似乎看出了陳然的動容，鴻道：“我的師傅是那種不願屈居於人下的強者，哪怕紀元規則也不行。所以，他修成了這等超脫規則的道，以此反抗紀元規則！我不知道這是好
事，還是壞事，但我師傅的很多觀念，我並不能認同……儘管，我也修成了這般超脫之道。”
，我師傅殺了我、若不是機緣巧合來到此地，我早已成了歷史歲月的一縷塵埃。”
陳然動容。
鴻則是看向陳然，笑道：“其實，我很早之前就見過你了。可是那時候的你，太弱小了。”
陳然一怔，知道是自己第一次進紀元古樹的時候。
鴻繼續道：“那時候的我就有感覺，你還會再來。果然，你來了。”
他擡頭看向高處。
“我存在於此地悠久歲月，世間紛紛擾擾依舊無法放下，我希望你能帶給我希望……”
鴻說着，大道忽然磅礴，席捲着陳然向高處而去。
他在燃燒自身的道！
“前輩！”陳然動容大叫。
“這是必須的。放心，我有數。”鴻回答。
陳然一震，沒再說什麼。
這是鴻的好意。
對於這樣的存在，做什麼事都是會有很大的決斷。陳然就是勸說也是無用，現在要做的是接受鴻的這份好意。
陳然頓時凝神，向高處看去。
相比下方的鬱鬱蔥蔥，上面已然可以用衰敗來形容。
枯葉兩三片。
陳然看着，卻是無法將意識滲透入其中。
“陳然，這裏應該就是紀元規則形成的地方。你快點感悟，我撐不了太久。”鴻出聲。
陳然點頭，道念不斷散開。
什麼是紀元規則？
從很早以前陳然就開始想此事。
但這終究不是想想就能知道的事情。
於是陳然不斷的摸索，變強。
而此時此刻，他觸碰到了這裏。
但似乎依舊很難看清，這世間最大的祕密好像隔着一層紗布，讓他無法看的真切。
紀元規則…是天生便存在的，還是後天凝聚？
陳然不斷看着此地的紀元。
他的道在沸騰！
他的意志在躁動！
有些事，總是需要親眼所見才能證實！
有些祕密，也是需要親手去將其解開。
陳然沉浸在此地。
或許是一瞬間，又或許是滄海桑田。
陳然幡然醒悟。
他眼中有驚疑，有不確信，更有震驚。
“陳然，好了沒，我快撐不住了！”鴻的聲音響起。
陳然一頓：“前輩，咱們回去。”
“好。”
鴻頓時帶着陳然往下墜落。
許久。
陳然和鴻纔回到了下方。
鴻的道魂都是消散了大半！
前往那最高之處顯然對他有巨大的損耗！
不過他不在乎，鴻看着陳然，問：“找到答案了麼？”
陳然沉默了會兒，道：“我還有很多不解。”
聽到陳然這回答，鴻卻是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