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想談，那就談好，寧凡可不怕談。
“談汝偷走的寶物，只要汝奉上，吾當寬恕汝。”如來非常明確地道。
如來爲什麼要這麼說，寧凡有點摸不着頭腦，不過既然暫時休戰，是他樂意接受的。反正他已經做好準備，無論對方有什麼陰謀都不怕。
一有不對勁，寧凡就抽身而退，這一點他有把握。如來雖然強大，但還沒有強到讓他一點機會也沒有。現在就看有沒有機會撈點好處，最重要的是，寧凡也想深入瞭解佛界的實力。
從寧凡的內心來說，他更希望道門壓過佛門，對佛界瞭解越深，自然取勝的把握越大。
“我確實拿了點東西，不過是我應得的，就像如來你自己一樣，佛界也是你憑本事打下來的吧，但在此之前可不是屬於你吧。”寧凡笑了笑。
如來笑着點點頭：“汝說的沒錯，天地至寶，自然是有德者居之。”
“道可是我道門的說法哦，原來你也信道啊。”寧凡忍不住挖苦道。
“錯，大錯特錯！”如來搖搖頭，“德，乃開天闢地以來最本源之物，所謂功德，就是在德行上的修行，如何成了你道門之物了？有德者居之，依吾之見，乃是修行高深者執掌天下。”
他所謂的修爲高深，當然不是指普通的修行，而是指功德修爲。從這個角度來說，沒有修功德者，是沒有資格染指天下至寶的。
或者說，只有踏入功德修煉這個至高門檻，在如來的眼裏纔算是真正的修者。其它的不管修什麼，哪怕是再厲害的功法，也啥都算不上。
從他的話中，寧凡也能體會一種自負和自信，但以寧凡的經驗來看，事實也是如此，達到功德層次，實力有了質的飛躍，和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好一個有德者居之，不就是弱肉強食嘛，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寧凡故意譏諷地道。
“汝又錯了，弱肉強食乃天經地義，非但好聽，而且也是事實。”如來微微笑道，臉上的表情很從容，“就好像汝在吾面前，只能算一塊弱肉。”
“所以你要喫我？”寧凡指着自己的鼻子。
如來笑了：“汝知道就好，但吾對汝的肉沒興趣，吾只要回你偷去的東西。”
“是它嗎？”寧凡取出一團功德之氣，這是他所凝鍊出來的，比一般的功德這氣更精純，看起來極誘人，絕對稱得上是天地至寶。
“噝！”不光是觀音他們，就算如來，見到這團功德之氣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與此同時在他眼中，閃爍起兩團貪婪之光。
這天下，沒有誰能忍住對這團功德之氣不動心，尤其知道還有更多的話，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得到它，否則就是對自己更殘忍的虐待。
寧凡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吊足他們的胃口。
“你說這是我偷來的？只要你能拿出同樣的一塊，我就承認是偷的。”寧凡不屑地撇撇嘴。
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佛宗輪迴至寶，肯定威力無窮，甚至能稱得上佛宗的鎮宗之寶，這一點毫無疑問，甚至在他說的時候也有片刻猶豫。
不過，毫無疑問，寧凡的功德之氣絕對值得，哪怕用整個佛界換也值得。寧凡心知肚明，在這個世界上功德之力是極難得的，不僅僅難得，就算得到了，如果不要吸收煉化利用也是枉然。
也是到了佛界之後，寧凡對功德之力認知更深，也越發知道它的珍貴。他之所以冒險出示功德之氣，也是想從如來那裏得到更多關於功德之力的法門。佛宗底蘊深厚，肯定有不少寶貴的傳承。
“我不要輪迴。”寧凡搖了搖頭，“我只要想修煉功德之力的法門。”
“哦？”如來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寧凡會提出如此簡單的要求，但仔細一想，又似乎很簡單，佛門的功德法門是最高機密，甚至比輪迴至寶更高，但說句實話，如果沒有足夠的功德之力，佛門的功德法門就是廢物。
但讓如來拿出來給對方，他還是捨不得，畢竟功德法門太重要了，一旦對方拿到後和道門的功德法門對照，沒準會有更大的收穫。
再三思忖後，如來用緩慢的語氣斟酌道：“汝的提議未嘗不能考慮，但汝只有這一團功德之氣的話還不夠，汝能拿出多少？”
在問這話的時候，他的內心充滿了渴求，他對功德之力的渴求絕不亞於老瘋子。
“很多！”寧凡的回答就兩個字。
雖然非常簡單，但重逾萬鈞，讓幾名佛界大能聽了之後不由自主地呼吸發緊，心跳怦怦加快，他們的身體也下意識地往前傾，貌似要出手搶奪。
在他們相互之間，有一絲裂隙若隱若現，要知道在功德之力面前，他們絕對不是鐵板一塊，誰能搶得多，沒準就能取如來而代之。
這也是寧凡的目的之一，讓他們去狗咬狗，就算不能讓他們當衆反目，至少也要埋下一顆種子，只要他們相互之間有了提防，那就是好事。
他們越重視功德之力，他就越有機會，可以說他現在越危險，反而越能在危險中找到機會。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奇妙。
如來掃視了一眼，對於那幾位佛界大能的表情，他當然是盡收眼底。他心裏也清楚得很，要想讓他們不生貪念是不可能的。
現在他還能鎮住場面，讓他們不敢妄動，但是一旦寧凡拿出功德之力，結果就很難說了。面對巨大的誘惑，沒有誰能把持得住，包括他自己。
“諸位，且先齊心協力，稍後論功行賞。”如來不輕不重地來了一句。
“遵旨！”另外幾位佛界大能神情一凜，他們當然能聽出如來話中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