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大賽的主持人撐大了眼驚訝地看着秦煜離場,而後迅速反應過來。“鑑於東臨參賽選手的離賽,所以,這場比賽的勝利者是雲山”

    主持人激情高昂的語調並沒有提起周遭人的情緒,這就完了,完了

    說好的殊死搏鬥呢,說好的一展風姿呢。

    “不過,那男子真的好帥呢”這是先前那個極力出聲維護司陵凡的女子。此刻眼見着司陵凡面無表情地站在賽場上聽着主持人的長篇宣讀。那種清冷出塵的非凡氣質令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女子的狼血瞬間沸騰了。

    無邊的荒原上

    “夏風,還有多少路程纔到蘇府”蘇陌身騎白馬,襯的一身衣衫火紅似血。面上焦急之色難掩。

    “大概還有半天的路程。”夏風翻身下馬,到前方一番打探,回稟道。

    蘇陌凝視着漸晚的天色,顰眉。“兩個時辰內趕到。”

    “是。”夏風雖有疑慮,卻也不出聲詢問。

    恪守本分,這是蘇陌最欣賞她的地方。

    青黑色的夜幕逐漸籠罩着整塊大地,遠處黝黑的城牆傳來一陣得得的馬蹄聲。

    “小姐,蘇府到了。”夏風率先翻身下馬,候在蘇府門外。

    “嗯。”雖說她只是一個穿越者,但在這裏她卻體會到了前世所未能體會到的親情。這是她最爲幸運的地方。

    而如今蘇府出事,蘇老頭又遇襲。她又再次回到這闊別已久的蘇府,心中自是百感交集。

    “吱呀。”隨着厚重的木門被推開,蘇陌已看不見本把守在大門兩側的侍衛,曾今來來往往的丫鬟、小廝也不再。

    曾幾何時,蘇家一步登天,來往人羣絡繹不絕。而今蘇家落難,竟連那些丫鬟小廝也不願留守。

    真可謂是人走茶涼,看盡世態炎涼。

    “小小姐”蒼老的聲音竟激動地無以復加。

    “項叔”蘇陌聞聲扭過頭,看着年近半百的老人佝僂着身子,顫顫巍巍地走到她的面前,心底那根弦止不住地被撥動。

    “小姐”項叔顫抖着雙手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紅袍女子。一滴渾濁的淚自眼眶滴落。“老爺老爺他是老奴無用啊”

    “項叔,萬萬不可”蘇陌疾步上前扶起作勢要跪下的項叔。“項叔,您也算是我的半個長輩了,而且蘇府的事我也有責任,這不能全怪您。”

    蘇陌扶着老淚縱橫的項叔,看着他那斑白的頭髮,心下又是一番難耐的孤寂和落寞。

    當年如此風光的蘇府現下竟落地這番境地。

    她曾發誓要替蘇老頭好好守護蘇家,然,現下這番光景卻讓她愧對往昔誓言。

    “夏清,扶項叔進屋。”蘇陌暗暗地給夏清使了個眼色,隨即對着站在夏清身後的夏雲弦招了招手。

    “主子”夏雲弦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一日前剛接到任務時,他就率着還在雲山駐守的部衆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

    現下又見着自己親耐的主子找自己,夏雲弦心下激動難耐,這次,他一定要弄到主子房內的那顆南珠,叫夏霧那混蛋再看不起他。

    “你過來。”蘇陌對着夏雲弦笑地奸詐。“若是你替我把這次的事辦好了,那顆南珠”蘇陌欲言又止,其意不明而喻。

    “保證完成任務”夏雲弦眯着眼睛笑呵呵道。

    夏風在旁邊看的白眼直翻。他咋覺的主子後面有根毛絨絨的大尾巴甩來甩去。

    果然是連夜趕路,產生幻覺了。

    夏風揉揉眼睛,準備過會找夏清看看。

    身爲無涯閣四大“隨從”之一,他們都得有自個擅長的特長,不然按他們閣主那小性子,分分鐘給你踹下去。

    而夏清身爲閣中少數的女孩子,除卻那一身高冷女神的氣質外,更爲被閣主大人看重的,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和冠絕天下的劍術。

    而且夏清從小與蘇陌一起長大,感情相較於夏風他們也更爲的深厚。

    “小姐,這是老爺出事當天去過的地方。”草草地用過晚飯,蘇陌就讓項叔整理了一下蘇老頭失蹤當天所去過的地方,以便調查。

    “一醉樓,芳草菀”。蘇陌挨個點着紙上的地點名看過去。

    “小姐,一醉樓是城東的一座酒館,芳草菀是附近的一所茶樓。”項叔站在一旁,見蘇陌面有疑惑,便出聲解釋。

    酒樓,茶館。蘇陌凝眉,提筆在上面勾了幾畫。“就只有這些嗎”

    “小姐,老爺他其實”一聽蘇陌盤問,項叔面有難色地支吾着。

    “項叔,相信我。”蘇陌放下手中的硃筆,看着項叔,淡淡地道了一句。

    項叔默不做聲地環視四周,看着屋前屋後都站滿了蘇陌的人。冷冽幹練的氣質環繞周身。

    是啊,小姐也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小女孩了,她已經長大,已經是一個能保護自己,保護蘇家的耀眼女子了

    項叔咬咬牙,顫聲道“小姐,不瞞你說,老爺他就是在去往皇宮的路上失蹤的。”

    “皇宮”蘇陌疑惑出聲。

    “嗯,其實小姐不也好奇短短几日內,蘇家爲何會衰敗到如此程度嗎”項叔沉着聲接着敘說到。

    “因爲蘇家忤逆樂帝。”蘇陌抿着脣,眉頭緊鎖。根據夏風收集的情報顯示,一日前,蘇玄奕也就是蘇老頭在朝堂上不知何故說了幾句話頂撞了樂帝。然後更爲離奇的是在下朝之後樂帝單獨叫了蘇老頭去御書房談話。半個時辰後蘇老頭乘坐馬車回府。

    但夏風的情報就終止在這,蘇老頭並沒有回到蘇府。而且就在同一時刻,蘇老頭因忤逆樂帝被削去官位的聖旨也隨之傳達蘇府。

    揉了揉太陽穴,一日之內,蘇老頭失蹤,蘇府出事。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樂帝。然,他們卻無力去調查,去反抗。因爲那是樂帝,高高在上的樂帝

    這整個諾大的西域都是他的,更惶逞小小的蘇府。

    蘇陌推開眼前的紙張,起身。

    “夏風。”冰冷的語氣不復往日的輕佻風趣,倒多了幾分煞氣。

    “主子。”夏風垂首上前。

    “給你一柱香的時間,我要看到無涯閣的五千人馬出現在我面前。”蘇陌自衣袖內取出一物,拋向夏風。

    “是。”夏風接過令牌,領命退下。

    “夏清,你隨我回屋。”蘇陌木着臉看向夏清。

    夏清雖是疑惑,但還是跟着蘇陌走進了房間。

    “噗”蘇陌方方行至榻前,猝不及防地咳出口血。

    鮮紅色的液體順着蘇陌的衣襟緩慢滑下。嘴角的那抹殷紅仍在緩緩溢出。

    “小姐”夏清驚叫着上前,扶起跪坐在牀榻前的蘇陌。“小姐你怎麼了”

    蘇陌虛弱地靠坐在塌上,止住了夏清的呼聲。

    “幫我找身乾淨的衣服。”蘇陌微闔着眼,蒼白如紙的手自牀墊下取出一小錦盒,打開。

    “小姐,這是”夏清看着錦盒中間那那顆珠圓玉潤是深青色藥丸,心下的震撼更是難以復加。

    原來之前小姐命她收集的那些藥材是爲了煉製這顆藥丸。

    小姐她應是早就知道了。

    蘇陌不語,修長的手指捏起那顆藥丸,仰頭服下。

    “小姐”夏清緊張地蹲在蘇陌身前,唯恐她有什麼不測。

    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去,蘇陌還是半倚着牀榻,沒有什麼動靜。

    夏清緊張地拽着袖袍的衣角。大滴冷汗隨之滑下。

    “丫頭”就在夏清惶惶不安的時候,房門被人大力地打開。一白髮老頭嘻笑着步入房中。

    “白師傅”夏清聞聲扭頭。就見着白鶴捋着長鬚,一臉不正經地笑看着她。

    “誒。”白鶴爽朗地應了聲“清丫頭也在”

    “白師傅,小姐她”夏清倏然起身,顧不得和白鶴打招呼,激動地拽着白鶴的衣袖就把他往蘇陌的牀前帶。

    “哎,這丫頭”白鶴似是自嘲般地輕嘆一聲。“放心吧,你家小姐無事,讓她睡上半個時辰就好了。”

    “白師傅,小姐她是不是”夏清糾結地反反覆覆看了蘇陌好幾眼,最終抿脣問道。

    “清丫頭,有些話還是不說的爲好”白鶴依舊是笑嘻嘻的老頑童樣,只不過出口的話語裏多了幾分嚴厲。

    “是。”夏清收起心底的疑惑,繼續專心地守在蘇陌跟前,生怕她有個不良反應。

    “清丫頭,我來時可是看到夏風領着五千人馬候在堂前,你不去看看嗎”白鶴似是想起什麼,嘻笑着問道。

    夏清猛然回過神,被小姐剛纔那麼一鬧,她竟忘了今晚夜探皇宮的事。

    “白師傅,還望您替我照看一下小姐。”夏清忙不迭地起身,拾起一旁的配劍,奪門而出。

    注視着夏清背影的遠去,白鶴輕拍了下蘇陌的頭。“人都走了,你還裝”

    “白老頭,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惡趣味。”蘇陌蒼白着臉,嫌棄地撇了眼搭在她發頂的手。要不是她現在渾身上下提不起一點力氣,她定要起來與他戰個痛快,讓他長長記性,看他還會不會把手搭在她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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