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呀。”被蘇陌這麼一鬧,槐語不由地輕鬆了不少,笑罵了蘇陌一句。

    而後揮手解開被秦煜佈下的陣法。

    “誒主人。”術法剛被破解的那一剎那,小綠忽地直起身,喊了蘇陌一句。

    “嗯”蘇陌慢悠悠地晃着腦袋轉過身去。

    只見小綠微皺着眉,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我方纔,明明就感受到了有術法的波動怎麼會呢”

    蘇陌聽見小綠的小聲嘀咕,並沒有替她解答。好整以暇地轉回過身去,盤腿坐下。

    桑的速度極快,流星追月般地在漫天雪花白中穿梭,時不時地掀起一陣氣浪,使得那些雪花吹的蘇陌等人一身。

    小綠坐在隊伍的最末尾,不僅要隨時小心桑的間歇性抽風,以防掉下去,還要抵擋這撲面而來的而來的雪花。

    這一來二去的,小綠怒了。

    頂着一頭的雪花,小綠揪住桑的一片尾羽,低聲威脅道“你給我好好飛,否則,晃一次揪你一片尾羽。”

    桑的身形險些又是一顫,不過在小綠的“良好勸說”之下,它成功地剋制住了。

    這威脅它的聲音不就是千年前差點把它尾羽拔禿了的那位,它剛剛都是作了什麼死啊

    城主府坐落在主城的正中央,與其他城中的建築一樣,清一色的雪花白。

    桑開始減緩煽動的頻率,緩緩降落在城主府門口。

    小綠眼尖地發現,這鳥的體型竟是在隨之變小。

    待他們落地後,桑徹底化成了一隻巴掌大小的鴿子,穩穩地落在了槐語的肩頭。膽怯地望着衆人。

    槐語看了眼畏縮着腦袋的桑,輕撫了下,就招衆人進去了。

    “凡,你去尋仲叔過來,順道讓他把晏給叫醒。”槐語領着衆人先尋好了房間,而後又對着司陵凡吩咐了一二。

    司陵凡點了點頭,轉身就朝頂樓走去。

    不稍片刻,司陵凡就帶着仲叔走了過來。

    “城主。”仲叔對着槐語俯身行禮,“城主找我可是爲了當年那件事”

    槐語輕笑着點頭,道“辛苦仲叔了。”

    古樸的鏤空香爐正往外縷縷冒着青煙,一張不大不小的桌子佔據了半邊房間。

    蘇陌坐在槐語的右側,身側緊挨着秦煜。

    而他們的正對面,正坐着仲叔。

    蘇陌面對這樣的佈置,只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陌兒,有些事,我現在須得像你交代清楚。”槐語深吸了口氣,終是下定了決心。

    蘇陌乖巧地答道“師父請說。”

    這副模樣要是被白老頭聽到了,指不定吐血三升,仰天高呼一聲“同人不同命啊”

    “其實凡他是我收養的,而你,也是。”槐語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地觀察蘇陌神情變化。

    誰知蘇陌卻是滿不在乎地一笑置之。“師父,這些我打小便知,倒是哥哥他”

    槐語知道她想問些什麼,當即搖了搖頭。“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

    “我來遲了嗎怎地這麼多人”穩重的男聲突兀地在房門外響起,打斷了蘇陌的問話。

    隨着衆人視線的轉移,映入眼簾的是被一個黑袍層層包裹的男人。

    “是你。”秦煜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男子。

    男子不置可否。

    槐語被秦煜的問話一驚,“你們見過”

    “他就是你當年大誇可愛的那個小男孩。”黑袍男子似有些不爽,大跨步走到槐語身旁。

    秦煜聞言,眼角一陣抽搐。

    小小男孩

    他貌似聽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

    槐語也有些失態,吶吶道“竟然是他。”

    反倒是蘇陌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掐了把秦煜。

    “小陌兒想知道”秦煜側過腦袋,笑彎了眼。

    “嗯。”雖說秦煜的回答有些不懷好意,但剋制不住內心好奇的蘇陌還是選擇與秦煜這個“惡魔”交易。

    “吶,親我一下。”秦煜湊上臉,輕浮地瞄了蘇陌一眼。

    “你是想再被小賤啃一口嗎”蘇陌瞥了眼某個大爺般的人,冷颼颼地回了句。

    秦煜的臉色霎時難看起來。說起來,他好像自從阿瓊那小子大婚後就沒見那隻胖貓了。

    思量間,時不時地往蘇陌那瞄上幾眼。

    蘇陌忽視掉某人的眼神,專注於自家師父與那個黑袍男子的姦情中。

    “來,槐語,看我給你帶的。”說話間,黑袍男子不知從何處變出了一簇羽毛鏈子,上面還綴滿了細密的白色小珠子。

    蘇陌的眼皮子顫了顫。

    這麼少女的東西,師父她該是會嫌棄的吧。

    “晏,這鏈子你是從何處找來的”槐語一臉興奮地接過男子手中的鏈子,愛不釋手地左右打量起來。

    蘇陌“”

    她依稀記得她小時候拿着自己編成的花環送給師父時,師父當時的平淡。

    果然,這男銀和師父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蘇陌暗戳戳地拿着小眼神在二人身上掃視着。

    “額。”槐語感覺到蘇陌的視線,忽地記起什麼。

    “陌兒,差些忘了要與你交代的事了。”

    蘇陌無奈地看向自家師父。

    “仲叔。”槐語突兀地喊了聲。

    那本坐在角落被衆人遺忘的都快要張蘑菇的仲叔恭敬地應了,起身。

    “蘇姑娘,當年就是我奉命將你送到西域蘇府。至於少城主,是城主大人外出時撿到的。多年來,少城主都不知曉他的身世,也還請蘇姑娘不要外傳。”

    仲叔的語調不急不徐,就像在講一個無關與己的故事。直到最後,才強調一兩句。

    蘇陌聽完,眉稍依舊皺起。

    “那我和哥哥的親生父母又在何處”

    仲叔被蘇陌這麼一問,沒有半分遲疑地搖頭,表示自己確實不知。

    “算了,仲叔你先出去吧,剩下的由我來講吧。”槐語嘆了口氣,對仲叔說到。“還有,催凡去早些用飯。”

    “是。”仲叔恭身退下了。

    蘇陌看着槐語,神情平靜。

    “師父,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槐語有些泄氣地點頭。

    “你的來歷,我想晏他可能比我還要清楚。”

    被喚做晏的男子正坐在槐語的身側,見槐語看向他,微笑着接了話茬。

    “九天之上,除了神界,還有若干個不同區域的存在。”說着,男子看向了秦煜。

    “你說是吧,尊主大人。”男子戲謔地聲音悄然響起。

    蘇陌一落不落地盯着那男子。

    秦煜的身份,當年在神界也不是什麼祕密,這個男人知道也不足爲奇。

    秦煜也同樣沒有發表任何間接,自顧地抱肩安然坐着。

    男子也不覺尷尬,繼續向下講到“只不過,這些區域中,有一個是最爲特殊的。”

    說完,又頓了頓。只不過這次他沒有看向秦煜,而是看向蘇陌。

    蘇陌不以爲意地碰上他的視線,慫了慫肩。

    “那個區域,被人稱作。”

    男子的語氣不知爲何,染上了幾分森然。

    蘇陌本着別人講話不能打擾的優良習慣,面朝着男子淑女地點頭,示意他繼續。

    男子回頭端詳着槐語,替她將一縷散發歸至腦後。

    “生活在那個空間的人,尊青鸞爲守護神。因爲他們就如同那青鸞,不生,不死,不滅。只有每隔三千年的一次涅槃。”

    槐語握住了男子的手。

    柔和的女聲緩緩響起。

    “那年,我撿到陌兒你時,是在的外圍。”

    “師父,您是想說我是那個空間的人”蘇陌的臉上看不出喜悅,也看不出懷疑。就這般平平淡淡。

    槐語遲疑了會,還是點了點頭。

    “因爲當年你用神族的術法封印完燭陰,照理說,你該是神魂俱滅,不該還有轉世。甚至於,你還保留着前世的記憶。”

    秦煜看了槐語一眼,接道“那是因爲我使用了禁術。”

    蘇陌也附和着點頭。

    當時她封印完燭陰後,確實是秦煜使用禁術挽留了她殘存的魂魄,也得以使她有了新的一世與他相逢。

    男子輕笑了聲,“那是因爲你們兩個都是那個空間的人。”

    “不然,就依着一道禁術,就可以保留一個將死之人的魂魄和所有記憶更何況,當時傷你們的,可不是普通靈獸,而是燭陰。”

    男子的眼睛裏看不出半分開玩笑的成分,嘴角的笑意也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謹慎。

    秦煜修遠的眉形也緊緊皺起。

    確實,在他的記憶裏,也從未存在過父母二字。

    男子眼見秦煜二人的動搖,繼續神神叨叨道“槐語撿到你的那一年正是那空間毀滅殆盡的時候。”

    蘇陌凝着張臉,問到“爲何會毀滅”

    男子搖了搖頭,道“世間因果循環,哪來這麼多爲什麼。”

    槐語見狀,像撫摸桑一樣撫摸着男子的發頂。

    男子無奈地任由槐語在他頭上作亂。

    “那也就是說我和秦煜是這世間殘存的唯二的族人了”蘇陌的眼睛忽閃忽閃,不知在想些什麼。

    男子定睛看了蘇陌半晌,才道“你覺的呢”

    蘇陌被他這麼一答,當即看向槐語,毫無底線地扯着衣角撒嬌。“師父父師孃他不告訴我,你肯定會告訴我的,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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