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過分小賤被絕塵接個正着,探着頸子不滿地長號。

    利用完貓爺就扔,太過分了

    蘇陌無視小賤不滿的嚎嚎,兀自坐回原處繼續翻看起文件來。

    秦煜也若無其事地走到蘇陌對面,看似表情平淡無奇。但只有坐在他對面的人才看到他稍翹的薄脣和一臉的回味與暗爽。

    “王妃,到了。”一輛漆黑車身的馬車在蕭府門前的不遠處停了下來。

    蘇陌撩開簾子,朝內望了眼。遠遠地只見幾個打雜的下人正拿着掃帚懶散地在站大門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鳳眸慵懶挑起,“秦王親臨尚書府,蕭尚書不應該親自出門迎接嗎”

    車簾垂落,遮住了車內斑駁的人影。

    絕塵立馬起身,打算下車通告,就只聽的另一道嗓音傳出“絕塵,去通知蕭尚書。本王在西街角等着他。”

    絕塵在心底誹腹了一兩句自家王爺妻奴的性子,而後下了馬車,朝蕭府晃悠過去。

    既然王爺都不急,他也慢慢來好了。

    馬車內

    秦煜面帶憂色,躊躇道“要不換我去”

    蘇陌不耐地瞅了某個囉嗦了一路的人一眼,“我好歹也恢復了半成,一般的小伎倆還是可以應付自如。”

    “蕭雨煙能深得楚望天厚任,定是有些能耐。更何況,他們的蠱連我也有些招架不住。”秦煜輕搖了下頭,心中愈發不想讓蘇陌去涉這個險。

    蘇陌瞧出了秦煜心底的顧慮,揮手將小綠召了出來。

    蘇陌拎起一條纏繞在小綠手腕的小白蛇,遞到秦煜面前“小白。”

    “嘶。”小白吐了吐鮮紅的蛇信子,算是打了聲招呼。

    “小白它作爲一隻靈獸,在空間裏喫喫喝喝了這麼多天,也該派上用場了。”蘇陌倒拎着小白蛇,眼裏冒着精光。

    彷彿在她眼中,那不是一條蛇,而是一鍋湯。

    小白在蘇陌的掌中僵直了身體,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擺佈。

    秦煜還想說些什麼,但無奈於絕塵回來的早,已經領着蕭尚書一衆趕了過來。只得住了口,按原計劃行事。

    他不想讓她只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她本就該翱翔在這片蔚藍天際。

    “下官不知王爺到來,未能及時迎接,怠慢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大廳裏,蕭敬騰裝腔作勢地向秦煜陪着禮,一片赤膽忠心。

    秦煜自是不會去計較。

    一番虛禮過後。

    “聽聞蕭尚書久病多日,不知現在可有好些”秦煜端着手中的茶盞微微搖晃,一雙眼睛不曾放開蕭敬騰臉上細微的神色變化。

    “多謝王爺關心,好多了。”蕭敬騰受寵若驚地自座位上起身,回覆道。

    秦煜啜了口杯中的茶水,緩緩說道“本王看也是。”

    蕭敬騰看着秦煜面上難以琢磨的深色,忽覺脊背陰風測測,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只聽得秦煜接道“那不如蕭尚書明日就上朝吧。”

    蕭敬騰一驚,忙推辭道“王爺,下官染了風寒,若貿然上朝,怕是會傳染給其他衆官員甚至、甚至是皇上啊。”

    秦煜撇着嘴看着蕭敬騰聲淚涕下的表演,也不點破。

    “那依蕭尚書見,幾時纔可上朝”秦煜這人,笑起來就如冰雪乍融,不笑,就是塊千年玄冰。

    蕭敬騰當下眉毛顫了幾顫,哆嗦着把老骨頭顫巍巍地答了句“四、四日後吧。”

    秦煜劍眉一橫,不怒自威。

    “現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本王看蕭尚書你,氣色紅潤,走路時也矯健有力。想來就算是風寒,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可下官染上的是”蕭敬騰聽秦煜一番話下來,不由地急紅了眼。

    秦煜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捧着的茶盞,堵住了蕭敬騰說到一半的話。

    “蕭尚書,本王一再請你上朝,爲我東臨效力。而你,卻是拿着俸祿在這百般推辭。是爲何意”

    秦煜的話不輕不重,恰恰敲中了蕭敬騰的心。

    蕭敬騰的臉白上了幾分。

    正欲開口爲自己辯解一二的時候,外面傳來陣陣呼聲。

    “走水了走水了”

    秦煜紋絲不動地端坐在主味上,饒有趣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晃動的人影。

    “怎麼回事”因着秦煜在場,蕭敬騰不好大肆責罵,只得喚來一個小丫鬟詢問。

    小丫鬟此時也是滿頭大汗,連着衣衫也髒了一小部分。

    “老爺,落煙閣失火了”

    “什麼”若說方纔的蕭敬騰還有幾分自持,那麼現在他連起碼的鎮定都保持不住了。

    他知道蕭雨煙的真實來歷,如果她有半分差池。那麼,這整一個蕭府,他也別想保的住了。

    “大小姐呢”蕭敬騰原本因驚嚇的臉,現在又因落煙閣失火的事急地通紅。

    “還、還在裏面。”小丫鬟壓低了聲音,支支吾吾地說道。

    “混帳”蕭敬騰暗罵了句,但礙於秦煜在場,也不好有所發作。

    只得急急向秦煜告退,去處理落煙閣失火的事。

    秦煜渾然不在意,兀自自己端坐着。

    落煙閣

    “絕塵。”秦煜斜過眼看向一旁站的筆直的絕塵。

    絕塵走了近來,輕聲詢問“王爺”

    “去,準備準備。我們也該走了。”

    絕塵應聲離開。

    秦煜懶懶地倚着靠背,看着火勢愈來愈大。

    被濃煙燻黑了衣袍發冠的蕭敬騰忽地疾步走了進來。

    俯身道“今日下官府中失火,驚擾了王爺,還請王爺勿多怪罪。”

    “無妨。”秦煜揮揮手,看也沒看下方站着的人一眼。“府中可有人員傷亡”

    蕭敬騰臉唰地一下就白了“小女還尚被困在大火中。”

    秦煜的面上浮現出幾分悲慼,“既然府中發生瞭如此大的事,那本王也就不再多留了。”

    蕭敬騰一蒙。就這麼看着秦煜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而後不甘心地在其身後唱喏“恭送王爺。”

    “如何我說我行的吧。”馬車內,紅衣女子得意洋洋地翹着下巴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無奈地輕嘆了聲,揉上她的下巴。

    “怎麼好端端地把人家宅子也給燒了”

    女子收起了笑,裝作不悅地瞪着男人“怎麼,你心疼啊”

    男人掐了把女子的臉蛋,呲着牙回道“還不是擔心你,這火燒的這麼大,也不怕把自己傷着。”

    女子拍掉男人的手,“就這點小火,還傷不了我,只是”

    女子不正經的臉上出現幾分嚴肅。

    “我在蕭雨煙的房間內搜到了這個。”說着,女子掏出張字跡尚未乾的信箋。撫平,攤開。

    上書:明日午後,明月樓。

    秦煜挑了挑眉,扯起那張紙條,對着照射進的陽光吹了吹。

    笠日

    “如何”秦煜穩穩地坐在桌案前處理着軍營裏的事務,聽到來人的腳步聲。頓了頓,放下手中的筆,開口問道。

    “今日一早,共有三十六人出入明月樓,其中有涼都的富家子弟十人,朝廷官員五人。其餘二十一人均爲普通百姓或外來人士。”

    一身便裝的絕塵恭敬地站在桌案下,報出一串串數字。

    秦煜沾了些許黑墨,提筆寥寥勾畫了數字。

    “將那三十六人的身份挨個查清,還有,派遣一小隊的人混入明月樓。”

    同一時間,秦王府的後院。

    “嘎吱嘎吱。”冬日裏的石板地面總是被凍的硬邦邦的,一踩上去,就會發出怪異的聲音。

    蘇陌此刻正繫着件厚重的披風,憑欄倚望。

    “王妃,外面有位公子叫我將這封信交給您。”祁佑穿了件樸素的襖子,雙手捧着封書信,恭敬地遞上。

    “嗯”蘇陌輕哼了聲,伸手接過。

    在東臨,她幾乎沒有可以往來的人,那現在這封書信

    隨着信紙的展開,映入蘇陌眼中的只有寥寥數語。

    蘇陌面色如常地看完了通篇書信。而後招出一從細小的火苗,在掌心靜靜地舞着。

    雪白的紙張逐漸被火焰吞噬。

    “告訴你們家王爺,我出去一趟,晚飯前回來。”

    祁佑一驚,忙地擡起頭,卻不見那道紅色倩影。

    蘇陌踩着層層積雪,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秦王府。

    門外,正站着一位翩翩貴公子。

    潔白勝雪的雪狐坎肩披掛在他的脖頸間,素色的衣襬隨霜雪輕揚着,一塊玉佩在腰際間若隱若現。

    “來了”宮顥軒的臉上綻出一朵微笑。

    蘇陌默不作聲地走向他。

    “可覺得冷”宮顥軒不以爲意地脫下身上披着的外套,想爲蘇陌蓋上。

    蘇陌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半步,定定地看着他“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宮顥軒收回了外套,笑道“小陌你在說什麼呢”

    紅脣緊緊地抿着,蘇陌只覺的心中陣陣犯酸。

    “賀須,是你的人。”明明該是詢問的語氣,卻成了篤定。

    宮顥軒沒有遲疑地點頭了。

    他依舊笑着,本該是她最爲熟悉的笑容,現在卻覺得刺眼萬分。

    “爲什麼”蘇陌的聲音在微微打着顫。

    宮顥軒的笑就像春日裏的暖陽,如沐甘霖。

    但此時此刻,那抹暖陽就像是被一層薄薄的烏雲遮蔽了。

    他說“小陌,你愛過我嗎”哪怕只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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