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十二兇記 >第十七章 羽真
    柳錚現在正看着這手中的這本玄門劍略,此時他的頭又一次疼了,上次頭疼的時候是在何先生在的時候,那本太音兮拾確實讓他頭疼一番,但這次他的頭比上次更疼。太音兮拾一開始看的時候起碼他還能看懂幾成,但這本玄門劍略他已經反反覆覆看了好個晚上,除了開始幾頁上的圖畫與文字能看懂外,其它的他竟一個字都看懂。也不知這書中是何種的文字,如同三歲小孩胡亂寫上去一般。他看了半天還是大眼瞪小眼,柳錚實在不是那種喜歡鑽頭角尖的人,實在看不懂就只去看自己能看懂那幾頁。第一頁上是一張圖畫,畫上的是一張巨大星盤,細膩的筆觸將星盤分爲了十二道,每道上皆畫着或是劍,或是刀,或是鉤的兵器異寶,但大多都模糊不清,柳錚本欲翻過,但入眼間星盤上“逆鱗榜”三個小字卻讓他心頭一跳。

    “逆鱗天榜”,這便是逆鱗天榜上的十二件兇物柳錚仔細朝着星盤看去,果然在第十格之處找到一劍狀物是,不是天殤劍又時何物柳錚摸了摸胸前的硬處,只覺入手冰涼,心中不由一嘆,光是一柄排在第九的天殤劍就有這般威能,卻不知十二邪物齊聚,又是怎樣的劫數但轉念一想自己不過是區區重天門下一遠侍弟子,像極道雪這樣的通天之人都不擔心,自己擔心什麼,隨即翻過這一頁,向第二頁看去。第二頁已沒有了圖畫已經是滿篇的文字。

    “道者,以身爲器,以氣爲基,列八部之外,究五行之變,窮陰陽之分,以仰天地之道,玄門,乃衆妙之端,遠蓋九霄之側,縱抑八隅之光,可誕元之一氣,澤被天下衆生。餘千載所行,本欲狂歌仗劍逍遙,無奈天道往復,劫數使然,逆鱗之物,荼毒蒼生。故遺玄門劍錄,直教後世能者,通天道之玄,扼逆鱗之變,莫甚幸也。”

    讀到這兒柳錚心中一愣,心中不由一喜。聽文中意思這本冊子是一位大神通劍者特意所留,遺傳後世至今,希望後來者能借此對抗什麼劫數,而文中所提到的道者,正是重天道派下萬法中的正宗玄門武學。一時間他心勁大起,再往後翻去,仍舊是文字,卻是目錄一般的東西,顯眼處上書三個赭色大字“劍式錄”,下面寫着上百個名字,每個名字前猶如計數一般寫着諸如劍一,劍二的文字,一直到一百零三結束。而到此時,柳錚怎麼還會不知這是何物,這正是玄門武學的劍式名錄,記載全是重天門下劍之一脈的劍式。這劍式由低到高,總共一百多式,而其中裏面排名越高越是了不起的神通,以玄門武學修爲而論,裏面排名越高的劍式發動起來需要的修爲就越深。柳錚心中此時已然明白,這陸取陽給自己的是何等厲害的東西不禁再向後翻去,入眼的卻讓柳錚心中一涼,原來這後面的文字已然繁複駁雜起來,自己竟不認識十之八九。反覆看了幾遍,只覺得晦澀難懂,當下收了心中喜悅,把這本玄門劍略小心的藏在胸前,翻身躺在了牀上。

    或許是受何先生與太音兮拾的影響,柳錚對重天門下神通修爲看的極淡,但是他自幼對刀劍卻極是喜愛,一想到自己胸前藏的便是三大聖派之一的重天道門武學正宗,還是劍術。心中就難以自抑起來,況且那天殊不歸所言,真兒現在就在百里之外,除非自己學了御劍之術才能見到,心中就對這本玄門劍略惦記起來了。想到真兒他忽然感覺到心中一暖,着個以前鬼靈精怪的小丫頭,現在都不知道什麼樣子了。他淡淡的想着的同時昏昏的睡了過去。

    “楚師兄,你入於師叔門下已有多年,可曾會一些門下道法神通”。第二日,採藥之中的柳錚問道。他的心中還是不忘陸取陽給的那般玄門劍略。

    “師弟說笑了,我只是個外侍弟子,哪有機會修煉門下的神通,除非那天我成了師傅老人家的貼身弟子再說吧”。楚歌盯着遠處酷似“幻仙草”的藥草搖頭道。語氣中充滿了無奈。不過復又眨了眨眼,朝柳錚靠了靠。

    “才兩年,師弟已經有點急不可耐了”。

    “哪有,我只是好奇些,師兄入門多年,定是學了不少本事了。”。柳錚傻傻一笑,他當然不傻,陸取陽給自己東西是什麼,自己雖不能看懂,但份量還是知道一二的。

    “想想也是,你才入門兩年,那些比你入門多幾十年的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從師傅他老人家哪兒學些門下神通呢。我都不敢想,又哪能輪得到你。”楚歌搖搖頭。把背上藥簍往山石上一擱,似乎有些累了。仰頭一靠,似乎打算在山石上就這樣小憩一會。

    柳錚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也背身坐在山石上,石上還微微有些朝露的溼氣,仰頭看去,遠處輕煙如沙,融入遠方山間。說不出的寫意。

    他想起了真兒,還是兩年前,他的身後是鬼機靈的真兒,這個總能做弄自己的丫頭。

    但不知道怎麼的他覺得背後一寒,讓他不由打了個冷顫。

    柳錚一回頭,差點沒從山石上掉下去。

    一頭丈二的白色猛虎正有點好奇的在十數丈外盯着他,除了一身的青色虎紋,這老虎通體潔白的如同玉石雕成一般,而此時,它正癡癡的看着山石兩塊點心發呆。

    “師兄.楚”。柳錚雖已經不是多年前的少年,但在這種丈二的猛獸面前還是不免的結巴起來。

    而此時,楚歌也不是傻子,一個趔趄從山石蹦了起來,微微一遲疑,一把扯過柳錚,掉頭就跑。而柳錚未曾覺察到的是,只是一瞬間,楚歌眼中卻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精光。一閃而逝。

    而此時這通體如玉的白虎似乎也反應了過來,一身低吼,只震的林木簌簌下落,隨後,那白虎一躍數丈,飛一般朝柳錚與楚歌撲來。在後面的柳錚似乎都已經能感覺那血盆大口涌出的熱氣。而此時這白虎一躍,徑直從他和楚歌的頭上越過,丈二的虎身一打橫,擋住了兩人的去路。二人停住腳步,擡頭看時,只見那虎目直視柳錚,血盆大口一張似乎隨時要擇人而噬。

    柳錚心中一緊,無數個念頭閃過,人卻已然動彈不得。而讓他叫苦的是,那白虎此刻似乎並不對楚歌感興趣,只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

    就這樣,一人一虎這樣僵持着,不多時柳錚頭上已出了冷汗。

    “還是這麼沒用柳兒,回來”遠處一個女子聲音喝道。

    尋聲看去,不遠的林中,施施然走出一個紅衣女子。這女子膚白如雪,額上一點硃砂,黑髮如瀑,斜斜給三寸珊瑚枝館起。配着一身紅色紗衣,眉目間靈動如水,宛若天上嬌媚的仙子,而剛纔那個還惡狠狠的白虎,此時卻已然像貓兒一樣隨在這女子身後。這女子的額頭硃砂如半片殘楓,正是浣溪澗的徽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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