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長淵是不是在笑話他們，閻羅法令看不出來。
它說：“是這樣嗎？我沒有看出來。”
頓了頓，它又加上一句：“而且要笑也是笑你。”
它又沒什麼好笑的地方。
宋遲遲若有所思。
如果說，先前她只是懷疑牧哥是不是看出點什麼的話，那現在這個懷疑就更深了。
她甚至懷疑牧哥是不是聽見她和閻羅法令說的話了，所以才笑的？
閻羅法令說：“我覺得不太可能，他聽得懂鳥語嗎？”
剛剛宋遲遲和閻羅法令在說話的時候，是一直在用鳥語溝通的。
閻羅法令和她有契約，所以即便她說的是鳥語，它自然也是聽得懂的。
但在外人聽來，宋遲遲就是一直在嘰嘰喳喳的叫了，不嫌吵鬧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又怎麼能聽得懂？
牧長淵又不是鳥！
但爲了驗證心裏這個想法，宋遲遲僅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付出了行動。
她蹭蹭蹭的從牧長淵的手掌裏一直往上爬，順着手臂的爬，爬到了牧長淵的肩膀上，然後歪着腦袋盯着牧長淵看。
牧長淵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微微偏偏了頭，視線往下移，對上了她的視線。
“啾。”牧哥。
宋遲遲喚了他一聲。
牧長淵視線在小白鳥身上停留了幾秒，就若無其事的移了開去。
此時已經到了灰衣女子的家中，面前正是那一座破舊的小屋。
牧長淵淡淡的問：“就在這兒？”
他好似對之前和宋遲遲的叫喚沒有任何反應，或者是沒有任何感知。
“是在這裏。”聞天點點頭，發現小白鳥上了牧長淵的肩膀，而他那位冷漠的師爹居然沒把小傢伙弄下來的時，他還有些驚訝，但很快又回過神，說：“我去敲門。”
小屋的門是緊閉的，聞天便走過去敲門。
“啾啾”牧哥你是不是聽得懂我說的話？！
牧長淵已經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屋內傳來中年男人疲憊的聲音：“誰啊？”
聞天說：“大叔大嬸，是我。”
一聽這聲音，中年夫妻立刻便認出來，這是女兒救命恩人的聲音，忙過來開門。
“恩人快請進，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聞天說：“我師父懂醫術，順帶過來看看。”
中年夫妻這纔看見牧長淵，先是呆了一呆，許是從未見過那麼耀眼好看的男子，可很快又被對方身上危險的氣息給嚇得不敢多看一眼。
只是聞天說這是他師父，還懂醫術，正好女兒一直沒醒，他們也正準備去找大夫的，便連忙將他和聞天請了進去。
見牧長淵對自己的叫喚完全沒反應，宋遲遲有些失望：“難道牧哥真的不知道？”
閻羅法令說：“你如今是一隻鳥，認誰也不會想到人還可以變成鳥。”
宋遲遲想想也是，可她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
她輕哼了一聲，突然有了主意，緩緩開口說：
“啾啾啾”
牧哥咱們分手吧，你看你現在是魔，我是鳥，在一起也不合適了對不對？
“啾啾啾”
以前我至少我還有個人形啊，做什麼都方便，現在我是鳥，這不僅跨越了物種，還有生殖隔離，我們看來是無法相愛了。
“啾啾啾”
那麼就這樣說定了，現在就好聚好散吧！如果分手之前，你還有什麼想問的，我現在也可以直接回答你——愛過！不回頭！
剛走進屋的聞天突然感覺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道冷冰冰的殺意！
聞天回頭看去，就見牧長淵風華絕代的俊臉上，佈滿陰霾，周身的殺意，幾乎都快涌出天際了！
而那對中年夫妻在牧長淵如此強的冷意下，竟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聞天茫然：“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