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小少爺 >第二百七十六章:行俠仗義
    前路悠長,可緩緩歸矣。

    沒了來時的使命與負擔,隊伍返程的速度暫緩。

    數千人沿着漠北草原走了五六天,才姍姍進了玉門關,也就是說,目前走的路程連四分之一都不到。

    過了玉門關,纔算是真正踏上了大唐國土。

    雖不着急回京,但李葉還是謝絕了沿途州府鎮縣官員們的熱情款待,去的時候已經收過一次禮了,回來時再收那就顯得有些喫相太難看了。

    李葉愛財不假,卻也是個狡猾的人,有些錢能收,有些錢確是萬萬收不得的。

    雖然一來一回走的都是大唐的州縣府衙,但這些人前後送禮的目的卻是不一樣的。

    先前他們送禮那是因爲李葉身負所謂整頓邊軍的任務,這些邊鎮上的文武官員們,有哪個敢說是一塵不染的,所以他們送禮只是爲了求個心安,以盼李葉能夠高太貴手。

    但如今西域之戰已昭然天下,涼州別駕李葉立功無數,如今奉皇命返程,傻子都知道他這隻潛力股要飆升了。

    送禮自是應該,但李葉不敢收,更不願沾染這些關鎮上的爛事。

    ……

    隊伍一路北上,途徑太原府後,李葉決定暫時修整一日,這年頭出趟遠門太辛苦了,就算馬車裏墊着厚厚的棉被,也還是顛簸得人頭暈目眩,幾欲作嘔。

    有李葉在身邊,李嫣兒不自覺的便收斂了許多,雖不至於變成了那種唯唯諾諾的小婦人,卻也着實安穩了不少,至少程處默這一路上都很少挨鞭子了。

    進城前,未免驚擾到城內百姓,李葉命孫武帶兵於城外二十里外的山坳處紮營,而這一行人則是低調進城,隨便找了一家還算乾淨的驛站住下,畢竟隊伍裏還有女子隨行,李葉怎能捨得讓李嫣兒整日露宿荒郊野外。

    太原府位處關中腹地,繁華自不用多說,來往的客商更是如同過江之鯽。趁着閒來無事,矜持了多日的李嫣兒終於受不住了,拉着李葉在太原府的坊市中逛了起來。

    愛逛街大約是每個女人必備的天性,從清早逛到正午,直到張五常等人身上掛滿了各種貨品,李嫣兒才意猶未盡的被李葉以食盾的藉口制止。

    衆人挑了一間裝潢頗具風雅的酒樓坐下,點了幾個開胃的小菜閒聊起來。

    李嫣兒玉手托腮靠在案几上,美眸中露出些許擔憂:“也不知這場仗還要打多久才能結束,但願爹爹能夠平安歸來……”

    李葉笑着寬慰道:“放心吧,東突厥如今已無聯盟依託,此戰大唐勝算很大,大將軍武功蓋世,定會安然無恙。”

    哪有爹孃不疼子,哪有兒女不思親。

    李嫣兒目光憂鬱道:“這些年來,爹爹南征北戰上百餘場,身子以大不如前了,此次出征,孃親擔心爹爹舊傷復發,發了好大脾氣……”

    李葉苦笑,丈人家的事情他這個做女婿的還真不好多言。

    二人閒聊了幾句,李葉剛想再說什麼,卻聽得前面一陣喧鬧叫罵,李葉坐在二樓窗口處,擡眼朝下面看去。

    原來是一羣官府的衙差正押着一名男人經過,原本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下面圍觀的百姓們卻顯得有些不太平靜,紛紛叫嚷着,好像是在爲那被捉拿的漢子喊冤。

    “發生什麼事了?”

    李葉看着有些迷糊,不禁看向身旁的張五常。

    後者向樓下揮了揮手,另一名守在門外的護衛小跑上樓,將剛纔發生之事的緣由始末想李葉稟報道。

    “回大人,抓人的乃是太原府衙差,說是此人昨夜暗殺了城東王地主家的獨子,死者身中十七刀,刀刀致命。”

    “夠狠的吶!”

    侍衛笑了笑,語氣有些不平道:“那姓王的死得活該,聽周圍百姓說,那位壯士之所以殺人,是因爲那姓王的獨子強佔了他家親妹子,玩弄了還不算,事後還將人家姑娘賣進了妓館裏。”

    “混蛋!”李嫣兒小臉寒霜,氣呼呼的拍了下案几,嬌怒道:“此等惡事太原府的衙門是喫乾飯的麼?爲何不懲真兇,反而要捉拿人家苦主?!”

    李葉身邊的侍衛大多是窮苦人出身,遇上這種事自然心中不憤,忙點頭附和,冷道:“嫣兒小姐有所不知,那王地主乃是太原府知州柳千之的妻弟,仗着有官府撐腰,已然成了太原一霸的存在,如今自己兒子被人暗害,王家豈能善罷甘休?”

    李嫣兒聞言,更是怒火難平,冷聲道:“這算什麼?官官相護麼?還講不講王法了?”

    護衛苦笑一聲道:“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太原府官衙已經下了檄文,今日午時問斬此人。”

    衆所周知,李二小姐的‘威名’之所以能在長安城內聲名遠播,以至於嚇得長安城大小紈絝聞名變色,就是因爲李小姐那顆除暴安良、行俠仗義的正義之心總是無處安放,不論遇到何等不平事,都要管上一管。

    看着李嫣兒義憤填膺的模樣,李葉心中不禁苦笑,看來今日這個麻煩應是躲不過去了。

    太子朱厚照也在其中,一名大漢與張永互相揪着衣襟,二人像兩隻鬥雞,怒氣衝衝地對峙。劉瑾眼帶輕蔑,手裏拎着一袋果乾,朱厚照滿不在乎地笑着,不時從袋裏摸出兩根瓜幹條兒朝嘴裏塞。

    大漢是丁順從流民營僱來的,此刻他滿臉漲得通紅,狠狠地瞪着張永。張永也不甘示弱,瞪着血紅的眼珠,嗓子尖利難聽。

    “鬆手!好個混帳東西,反了你了,知道爺是誰麼?”

    大漢不肯退步,揪着張永喝道:“管你是誰。東家說了,東西沒付銀子之前不準客人拆開。更不準在店裏把沒付錢的東西吃了……喂,你還喫,說你呢小子!”

    一手揪着張永,大漢另一隻手指向喫零嘴兒的朱厚照。

    朱厚照一邊喫一邊笑,渾然不理會大漢憤怒的目光:“我喫便吃了,這家店也有我的一份兒呢,怎麼就喫不得?”

    大漢怒道:“胡說!這家店的東家明明姓秦,與你何干?”

    朱厚照惟恐天下不亂,嘻嘻笑了兩聲,道:“啊呀!原來秦堪吞了我的份子,這可忍不得,嗯,我得多喫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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