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浙江第一個狀元賀知章老先生的《詠柳》很有意趣,農曆二月不光在長安,就是在燕京城能夠看到的新綠似乎也只有柳樹。
在初春天氣裏,不但可以吹柳哨,還可以折柳枝。
柳樹枝是個好東西,“折柳”一詞寓含“惜別懷遠”之意,常用來送別。
最早折柳送行的習俗源於《詩經》裏的《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即使到了現在,在廣大的農村地區,老人離逝之後,孝子也會折一根新鮮柳樹枝做哭喪棒。
這也是表示難分難離、不忍相別、戀戀不捨的意思。
就在這湖畔柳樹抽嫩綠的時節裏,《華夏好聲音》第一季終於要上映了。
京城,陳明亮綜合中心。
上到陳明亮,下到李大胖,所有好聲音製作團隊的成員,大家都沒有回家,就守在電視機前等着看電視播放,反正陳老闆請宵夜。
今天是週六,是《華夏好聲音》定檔播出的日子。
播出的時間點是真正的黃金時間,晚上20:05分。
臺裏果然非常重視這檔節目。
如今,就連畢姥爺主持的《星光大道》都要晚上22:30才播出呢。
現在,不光是《華夏好聲音》節目組的人,包括央視三套的臺領導,甚至就連不少跟陳明亮稍有聯繫的路人,他們都在關注着陳明亮的第一款綜藝節目效果究竟如何。
有了前期這麼隆重而放肆的宣傳,想必這檔節目的初播收視率應該不會很低。
但是今天之後能有多少人留下來繼續追看,大家心裏也都沒有個準數。
後世,湘南衛視某綜藝節目剛開播的時候也是非常火爆,後來質量下去了,熱度也就不在了。
即使主持團隊如天天兄弟,即使有新加入的頂級流量,但是也挽不回《天天向上》即將停播的窘境。
連贊助商都沒有了,關門也就在眼前了吧。
姚小娜是中央音樂學院聲歌系畢業的高材生,她曾經參加過青歌賽,上過春晚,目前是京城某文工團的一名在編員工。
這樣的人才將來就是各大晚會的臺柱子,甚至可以連續參加很多屆春晚。
有人的地方是非就多,姚小娜作爲一個北漂,其實在京城過的並不如意。
文工團的歌唱演員,看着光鮮,其實過得並不舒服。
平時演出任務很多,但是每個月的收入並不高。等付完房租,水電,剩下的錢都買不起一些好衣服和化妝品了。
幸虧團裏還管飯,不然這日子就真的沒法活了。
本來,住宿是不要錢的,團裏是給安排了單身宿舍的,結果倆人相處不來,姚小娜就自己搬了出來。
前室友姓劉,叫劉青,早她半年入團,河豫人,外表看着忠厚,內心有着自己的機敏。
在姚小娜分配來之前,這間十幾平米的宿舍一直是劉青一個住的,雖然面積不大,但是很溫馨很舒服。
有時候男朋友來了燕京,倆人就可以直接在宿舍嘿嘿哈嘿,搞一些一二三四的健身運動。
從賓館出來,有些人還故意盯着她的屁股看,眼神裏赤裸裸的充滿臆想,估計甚至在想用自己替換掉那個男人吧。
反正住賓館就是又浪費錢又不舒服,連喘息的聲音都要受到壓抑。
在京城有個自己的小家真好。
就是男友不過來,還有其他男人可以隨時過來填補寂寞。
有次出門演出,她甚至給導演郵寄去了一條原味的內褲。
就在事業和生活剛有起色的時候,姚小娜分配進來了。
這個姚小娜當真可惡。
別看纔來團裏不久,但是整個人萬分讓人生厭。
她又是參加歌唱比賽獲獎,又是參加春晚,還有不少有錢人追求。
關鍵她還裝什麼聖母,談什麼音樂夢想。
只要嫁個好男人,要什麼夢想沒有,你看看人家任靜!
那纔是世紀婚禮!
而自己呢,不但比不上任靜,更比不上姚小娜,一直沒有什麼像樣的機會,就是有好機會也都被那個姚小娜給搶走了。
兩個人住一間宿舍,無論是樣貌還是業務能力,劉青都是陪襯,低了姚曉娜兩個檔次的那種。
這種日子過着自然不開心了。
劉青就開始使壞,準備把姚小娜給噁心出去。
於是,她隔三差五的上了廁所大便不充,用過的衛生巾還故意攤開來,就放在廢紙簍的最上面,用來當扶桑國的國旗進行展示。
最過份的是,她穿過的內褲還故意不洗,就大咧咧的丟在衛生間洗臉的臺盆裏,想避都避不開。
上面還有一些男人運動之後遺留下來的液體污漬,估計是運動結束之後又從體內重新倒流出來的,沾染在內褲上,弄得整個衛生間散發着死爛魚的異味,噁心的要命。
跟她理論,她說這是石楠花的芬芳,你不要假裝不懂男人的好。
這招兒果然奏效,姚小娜自己主動找房子搬出去了。
搬出去之後,一個人感覺租房壓力還是有點大,姚小娜就又找了一個自己的大學同學娟娟進行合租,這才輕鬆一些。
姚小娜學習音樂多年,功力滿滿,當然渴望能夠成名,但是苦於沒有門路。
她參加過各種音樂比賽,都獲得了不錯的成績,但是,一直沒有什麼用。
這幾年,尤其是參加春晚以後,她參加的比賽就就少了。
畢竟,音樂節目也是良莠不齊的,她不想‘讓不如自己的人點評我’。
估計,她就是最理解譚唯唯的人了。
姚小娜的歌唱技巧和舞臺能力都很出色,但就是缺乏一個成名的平臺。
去年,姚小娜參加過央視舉行的《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獲得了第一名,但是這一切並沒有給她帶來名氣,也沒有帶來真正出道的機會。
今年,姚小娜又聽說,央視又在搞歌唱類的比賽節目了。
但是,她已經沒有繼續參加的興趣了。
像青歌賽這麼大的舞臺都不能讓她成名,那還能有什麼渠道呢?
她又不是李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