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風很大,安守勤坐進了馬車裏。古東衝安守勤叫道:“你不怕我把馬車掉溝裏?”
“心喝一肚子風!”安守勤在馬車裏笑道。
洛風和祁豔騎馬跟在馬車後相視而笑。他們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儘管這種生活免不了奔波之苦,但卻帶給人無窮的樂趣。
雍州城永遠是繁華的。宇文瓔珞聽到了雍州城,便掀開車窗簾向外看去。
“東!去酒樓!”安守勤知道宇文瓔珞一直生活在高門大院裏。這次好不容易出來了,又經歷了種種磨難,他的心中真有點憐惜起宇文瓔珞了。也只有他這種豪門的公子哥兒才能理解宇文瓔珞過去的處境。
“今的酒管夠喝!”安守勤坐在包間裏的桌旁打開了一罈酒。
“哪也沒少喝!”洛風給大家分發了筷子。
“安大哥來!我給你倒酒!”古東眉眼帶笑地起身給大家倒酒。
“嫂子!馬上就到京城了!您也喝點!”古東給祁豔到了一杯。
祁豔倒也沒拒絕。古東還給宇文瓔珞倒了半杯。宇文瓔珞苦笑道:“你看我這身子,能喝這個麼?”
“你昨夜救了我!我敬你一杯!”古東一仰脖,“咕咚”一杯酒喝下了肚。
宇文瓔珞伸手去拿茶壺。洛風替他倒了一杯茶。
“要謝字,應該是我謝謝你們纔是!”宇文瓔珞舉起了茶杯。大家也都端起酒杯乾了杯中酒。
晚上,他們住在了雍州城裏。安守勤拉着有些醉意的古東去花樓。
古東一邊走,一邊給安守勤講了萬花樓魅害人之事。
安守勤聽了覺得身上冷嗖嗖的。他再看看這漆黑一片的街道,心裏直打鼓。
古東搖搖晃晃地跟着安守勤進了個門。然後他一把拉住安守勤道:“這裏不是花樓!”
客棧老闆瞅了一眼古東心裏暗道:“這年紀輕輕的不學好!”
“我們一路奔波,身子骨兒有些乏了,去後堂泡個澡!”安守勤拉着古東去了後院洗浴。
樓上客房裏,祁豔對躺在牀上的洛風道:“你也不擔心東?”
“他不了!”洛風着翻了個身子。
“那種地方去了會學壞的!”祁豔走到牀邊坐下了。
“東不是那種人!他們也就是去喫個花酒,聽聽曲兒!”洛風醉眼朦朧地轉過身來看着祁豔。
“安守勤就是個不安分的公子哥兒,古東會被他帶壞的!”祁豔不安地道。
“睡吧!我們不能看他一輩子是吧!”洛風往牀裏挪了挪。
祁豔還沒躺下,就聽見了敲門聲。祁豔起身去開門,古東手拿羽箭站在屋門口望着祁豔。
“韓紫欣讓你去換晴雪!”
“什麼地方?”祁豔毫不猶豫地問道。
“你爲什麼心甘情願地去換她?”古東握緊了手裏的紙條。他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你不能去!”洛風披着衣衫走到了祁豔的身邊道。
“可是……”
“沒有可是!她們要殺晴雪,就不會留到現在了!”洛風怎麼可能讓祁豔去冒這個險呢?
晴雪喜歡洛風,祁豔應該恨她纔對!現在古東明顯地感覺到祁豔在擔心晴雪,並且還想用自己換回晴雪。
洛風看了紙上的地址,居然是名花樓。古東去看宇文瓔珞了。洛風拿着紙條走到牀邊坐下了。祁豔坐在了他的身邊靜靜地望着他。
“睡吧!明我們再去救晴雪。”洛風的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第二日晌午,名花樓下出現了一位身穿紅衣的美麗女郎。她韻骨成,弱質纖纖,輕紗覆面,卻別有一番韻致。
“你姐來了!”樓上的韓紫欣在窗口輕笑。
“我姐?”晴雪走到窗口望去。
“怎麼?你不下去與她相認麼?”韓紫欣轉頭用輕視的目光看着晴雪。只要晴雪與祁豔相認,那洛風便必死無疑了!
“你怎麼那麼確定她就是我姐?”晴雪從上俯視,無法判定樓下之人是否是她的大姐祁豔。
“是不是,一見便知!”韓紫欣輕笑道。
“好!我去見!”晴雪轉身下了樓。
明花樓對面的酒館裏,洛風等人緊盯着對面的窗戶。
“晴雪下去了!祁豔我們去捉韓紫欣!東!你去保護宇文瓔珞!”洛風完,便和祁豔等人分頭行事了。
安守勤坐在馬車上注視着萬名花樓門前的宇文瓔珞的背影發呆。一個男子着了女裝,簡直比女人還要動人三分,這是他從未想到的事兒!
洛風和祁豔從名花樓的後院翻牆進入。他們二人悄悄地來到了名花樓的二樓,尋到了韓紫欣和晴雪剛纔出現在窗口的那間屋子。
於此同時,晴雪已經走到了宇文瓔珞的身前。她瞅了一眼宇文瓔珞的眼睛道:“你是誰?”
“我們是來救你的!上馬車!”宇文瓔珞轉身走向了馬車。
晴雪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她走近馬車,看到了古東從馬車伕的位置上跳了下來,他臉上的笑容十分的僵硬。
晴雪上了馬車。古東並沒有立刻駕車離開。他的眼睛看向了韓紫欣站過的那扇窗口。
洛風和祁豔推開房門,看到韓紫欣的背影。祁豔閃身來到了韓紫欣的身邊才發現不對勁兒。
“她不是韓紫欣!”祁豔轉過女子的身子時,那女子的脖頸已經被割開,血染紅了她的前胸。
“快走!”洛風上前拉住了祁豔的手。
“你們是誰?”明花樓的老鴇和一個丫頭走上樓來,看到了洛風和祁豔從她們的頭牌玉樓春的屋子裏走出來,不禁動問。
“裏面的姑娘死了!”洛風停下了腳步,鎮定地道。他知道這是韓紫欣做的一個局。他和祁豔現在若是逃了,那就永遠也不清了。
古東正等得心焦,巡防營的官兵和雍州京兆府少尹呂南帶人不約而同地來到了名花樓下。
“封鎖明花樓街市!”巡防營的營官下令。
“我們走不了了!”安守勤掀開車窗的簾子道。
“洛大哥他們也危險了!”宇文瓔珞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