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州是南北各州的必經之地,是重要的交通樞紐,也是消息往來最頻繁的地方。
消息閣的出現是必然的。消息閣的閣主欒方爲人亦正亦邪。他利用自己在慶州開設的客棧、茶館、酒樓和春樓網羅消息。
他的手下有八大快腳,他們的武功好、腳程快,輕功一流。
消息閣的勢力遍佈各州。不過他們只打探消息,從不生事端。所以官府縱然知道他們的存在,也不干涉。
俗話說的“江湖事,江湖了。”那是指在沒人報官的情況下發生的事兒,官府自然不會插手。
如若有人報官,官府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欺凌弱小,草菅人命的事兒,官府豈能坐視不理!
魅遜等人來到了消息閣。欒方當然不可能不知道他們所來何事!
“閣主!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了!”欒方的護衛張宇軒來報。
欒方卻背對着門立在他几案後的一副蘭草圖前出神。
洛風和魅族的恩恩怨怨他了如指掌。他對這個洛風也十分的感興趣。
洛風因辦案失憶,然後居然使得魅族首領魅離淵的未婚妻祁豔對其情根深種,據說還爲其殉情而死!這種事兒簡直太離奇了!欒方當然不信祁豔已死!
洛夫人剛一出現,祁豔便死了的這種巧合使得欒方好奇心大增。
“讓他們中的一人進來!”欒方轉身撩起袍擺坐在了几案後。
張宇軒走出去不久便引着魅遜來到了欒方的聽風閣。
魅遜見這聽風格共三層,飛檐角上均掛着銅鈴。他便知道這裏設有極厲害的陣法。
果不其然,他的腳剛踏進閣內,張宇軒便不見了蹤影。
“這聽風格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閣下如過了陣法,上得樓來!我必相助成事!”欒方的話從樓上三層閣樓傳下。
魅遜也不搭話。他的眼睛雖看不清四周的一切,但是他的耳朵卻很靈。他要想上樓就必得尋到樓梯。但他現在的眼裏只有氤氳的霧氣和紅色的火苗。
魅遜當然知道他正處在幻陣之中。他收斂心神,心無旁騖。因爲只有這樣,他纔不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想不到閣下的修爲已達臻境!”欒方未感受到對方內力有一絲的波動,不禁脫口而出。
魅遜雖然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神,卻始終找不到破解此陣的方法。最後,他轉身出了門,飛身上了三層樓閣之上。
魅遜的這一做法大大地出乎欒方的意料。他令護衛張宇軒啓動銅鈴陣。
已經來到三層閣樓上的魅遜突然聽到了銅鈴之聲。他心中暗暗道聲:“不好!”
魅遜雖閉了自己的耳脈,沉下氣向前行。可是他順着廊道圍着閣樓走了一圈也沒看到一扇門。
“欒方!你再故弄玄虛,就休怪我毀了你這閣樓!”魅遜沉不住氣了!
“你若有此本事,我欒方絕不責怪於你!”欒方冷笑道。
魅遜怒目圓睜,大喝一聲推出了雙掌。他的掌力可使山石崩裂,草木皆毀!但打在這裏卻猶如打在了棉花套之上毫無生息。
“閣下請慢!移步下來吧!”欒方從來沒見過這麼不安套路出牌之人!
魅遜雖然心中惱怒,但他爲了得到想要的消息,還是忍氣回到了三層閣樓之上。
“請!”張宇軒出現在廊道之上爲魅遜引路。
魅遜走進了欒方的屋子,他的怒氣稍稍地平復了。面前這個消息閣的閣主貌不驚人,雙眼無神,乍一看似乎並不懂得武功。但魅遜知道功力越高之人,越懂得隱藏自己。
魅遜判斷不出欒方的確切年齡,在他看來這個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
“閣下之事一個月內必有消息奉上!不過我們消息閣從來不做虧本生意!”欒方擡眼看向這個魅族領地的絕世高手。他應該是花甲之年了吧,但看起來也不過四十來歲,樣貌偉岸,儀表不俗。
“你要什麼?”魅遜俯視着坐在几案後的欒方。
魅遜來之前已經從魅老二的口中得知了這消息閣的規矩。
“有關祁豔的所有信息!”欒方的眼中現出了光亮。
“斯人已逝,閣下要她的消息何用?”魅遜的眼睛眯起了一道縫兒。這個欒方竟敢打探魅族首領的未婚妻的消息,他不要命了麼?
“人未必就真的死了!你給我她的一切信息,我幫你們查明真相不好麼?”欒方的話使得魅遜那蓄滿真氣的手鬆開了。
“沒死?”魅遜的眉毛動了動。
“祁豔死在哪裏?可有人看見?我得到她的最後信息是京城客棧!洛風的夫人也猶如地下冒出來一般毫無蹤跡可查!”欒方抿起了嘴脣,面上露出了微笑。他看出自己已經說服了魅遜。
魅遜給欒方講了祁豔的一切,換來了一個月後消息閣將給出有關洛風藏身之地和祁豔生死之謎的消息。
這一切,洛風等人並不知情。古小東每天被關莒逼着學醫不說,還得天天早起,弄得他叫苦不迭。
洛風無法替古小東說情,只能忍受着古小東的抱怨。
祁豔每天拉着洛風去藥山的各處遊覽,樂此不疲。童京無事便下山打探消息。宇文瓔珞通常留在藥廬看家。
這一日,洛風夫婦來到了一處深山之中。他們爬了好久纔來到了峯頂。山後便是萬丈深淵,黑黢黢地看不到底兒,只有滿眼的霧氣遮蔽着崖底。
“我們去崖底看看好麼?”祁豔突然想知道這懸崖倒底有多深。
“你看四周的山崖!”洛風指着四面的崖壁笑道。
“你是說這座山崖是封閉的,沒有入口?”祁豔驚詫地環顧四周。
“也許有山洞之類的地方能進入也說不定!”洛風看着祁豔驚異的表情不禁笑道。
“那我們回吧!”祁豔從未怕過什麼?但面對着這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她的心裏竟莫名地生出了恐懼。
洛風自然從祁豔的表情之中窺出了她的懼色,所以他摟住了祁豔的臂膊緩步走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