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不用去說,也早一步把於世良拖拽了過去。

    從作戰靴的後側,那個人摸出兩把鋒利冰冷的匕首出來,眼神中帶着無比的冷漠,直接把於世良的雙手擡起來,用匕首穿透於世良的兩手手掌心。

    就這樣,於世良被釘在了樹樁頂端,遠遠的看過去,於世良的身子懸空被吊在樹幹之上,雙臂展開的同時,整個人都變得異常悽慘。

    只是於世良被這樣的對待,可他仍舊是雙眼呆滯,根本沒有任何的聚焦,甚至手掌被匕首刺穿的同時,也沒有半分的迴應,或許是身體被凍僵沒有了痛覺,也好像是隻剩下喘口氣的本能,整個人都面色呆滯,連疼痛都感知不到了。

    哀莫大於心死。在這樣的絕望之中,於世良知道今天難逃一死。

    其實,早在陳東陽拿出了北地之王的黑龍令,並且用低端的那一面蓋上印章的瞬間。

    於世良心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神仙也救不了他。

    身心靈魂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於世良直接落入了徹底的崩潰中,此刻只是一息尚存,像是個木頭人。

    兩個人去於世良那邊準備着,準備着等了幾年的報仇準備。

    而剩下的那八個人裏邊,有兩個人已經搬來了兩把椅子,分別放在了陳東陽與林老爺子的身後,讓他們端坐其中。

    漫天飛雪之夜,立於山崗之上,另外一個人又拿出一張小桌子,在桌子上擺上了看起來有些糙的酒碗。

    還有一罈老酒燒刀子也被拿過來,放在了桌子上。

    另外還有一個人,把腰間繫帶解開,一直揹負在他後背上的那柄黑色東西拿在手中,伸開手臂一甩。

    一面北疆戰旗立刻隨風雪招展開來,風雪狂舞呼嘯之中,這面戰旗正是至高無上,象徵軍界至高榮譽和累累戰功,象徵這不敗北疆的紫金戰旗!

    做好一切準備,完成這些只等待接下來的情形時,另一邊一個身材看起來有些消瘦的年輕男子向前跨出一步,走了出來。

    年紀輕輕的他面目清秀,要是在以往時候,或許還在學校讀書,或許還在家人的呵護下享受着安穩平靜的生活。

    也或許去唱歌蹦迪去泡妞,可是此時的他,早已經是北疆重地白虎堂的護衛。

    年紀輕輕的阿良,看了一眼前方端坐在風雪之中的那道身影,看着那個偉岸不動如山的影子,阿良眼中充滿了無盡的尊敬和崇拜。

    這時候他從懷中摸索出了一把泛着古銅色,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嗩吶,年紀輕輕的阿良微微仰頭,嗩吶的激昂之聲在這漫天風雪之中響起。

    迎着風和雪,在這片空曠的暗夜中,阿良吹奏出了一曲平常不過的嗩吶曲子,沒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可是這一時之間,萬般悲慼伴隨着風雪一起出現,似乎天地都充滿了悲壯。

    阿良吹奏的那曲子悽美,高昂!可這首曲子,也是阿良最不願意吹的一首。

    充滿了悲慼傷懷的感覺中,每次阿良吹響這首曲子的時候,就代表着爲北疆的兄弟送行。

    這是每次有北疆戰友袍澤魂歸天地時,總會響起來的鎮魂曲!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