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鯨城很大,張崇一路往東,先往東城門去。張崇邊走邊想,“我來東涯洲是爲了安穩嗎如果是這樣,赤沙島豈不是安穩非常。我是來尋求機會,豈能畏首畏尾”
想到這裏,張崇再看這斬鯨城,只覺自己與此地格格不入。張崇沒了在城裏走走看看的心思,一番尋找下來,終於是找到了東門所在。
張崇在一旁茶攤坐下,要了碗茶。不想這茶攤居然只收靈石,不收銀子。張崇有些心痛,一碗沒什麼滋味的茶水居然也要一枚靈石。在這城裏修煉果真是不容易。
這茶水添了幾趟,張崇終於是等到了王孝庭。張崇離了茶攤,上前打了個招呼。
“王兄。”
“張兄原來早到了,在下有事耽擱了,有勞張兄久候。”
“是我來早了。王兄,接下來可是要去青巫山脈了”
王孝庭聞言,臉上顯現出鄭重之色。
“張兄想好了我還是要提醒張兄,青巫山脈雖不及天惡域,但是也不是善地。”
“我意已決,還請王兄相助。”
“既如此,那便走吧。此去青巫山脈路程尚遠,張兄若是後悔了也來得及。咱們出城吧。”
月光撒下,張崇與王孝庭並肩而行。
“張兄,要說一步登天,還得是你們黎南的天惡域,十個人進去,一個人活着出來,十個人個累積的財貨集中到手裏,何愁不能築基”
“我一向是待在赤沙島上,天惡域只聞其名,卻是沒真正去過。”
“我也只是聽說,但以我的經驗來看,九死一生是絕對沒跑了。”
“還不知王兄在青巫山脈是如何修行的。若是有關王兄,還請王兄恕罪,不必說就是。”
“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爺是個符師,大部分時間都在青沂市坊制符,偶爾也會進青巫山裏去碰碰運氣。”
王孝庭看以後跟張崇還有老長的日子要打交道,話語中也不拘束自己了。
“王兄居然是個制符師,那爲何不在斬鯨城修煉,不是安穩的多”
“安穩是安穩,靈石也不缺,可是這樣就得終日製符,哪有時間修煉到時候就算僥倖築基,也不知多少歲了,那實力估計也是差勁。”
“爺本來是想三十歲之前築基,現在看是不太可能了,但是三十五歲之前還能搏一搏,要是在斬鯨城裏給人制符,爺估摸着沒準能早幾年,可是靈石堆上來的修爲,築基多半是不成。”
張崇:“三十歲之前,這是有什麼說法嗎”
“看來張兄即便是在散修裏也是相當悽慘的呀,這肉身在三十歲之前氣血旺盛,築基把握高,同時這突破修爲肯定是越年輕越好啊。等六十歲以後氣血衰敗,就算成了也是很難有機會一望金丹期了,扯太遠了。”
王孝庭打量了一眼張崇,小喫一驚。
“張兄年紀輕輕就已經煉氣七層了,看來三十歲之前築基有望啊。我這還結識了一位少年天才,日後還請張兄提攜一二。”
“王兄別取笑我了。倒是我有一件事需得請教王兄。”
“嗯,爺聽着。”
張崇心想,這王孝庭的真性情可着實不討人喜歡,還是之前說話有理有節的比較讓人舒服。
“我是雙靈根資質,修煉的功法”
“張兄且慢”
張崇剛剛開了個頭就被打斷,不禁有些詫異。
兩個本來邊走邊聊的人也停了下了,面對面站着,看着對方。
“張崇,你是怎麼修煉到現在的我本以爲你只是見識少,現在看來你還蠢得可以。你這種情況還是早點回斬鯨城得好,還能趕得上石家的海船回黎南去。”
“你這樣去青巫山脈不是找死嗎”
語氣忽然激動起來的王孝庭令張崇有些不解。
張崇:“王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可真是福大命大才能活到現在。資質和功法可以說是修士的命根子,你隨隨便便就拿出來給人看不就是在找死嗎”
“這我不是相信你嘛。”
“別說咱倆相識不過一個月,就是幾十年的好友,這種事情也不能隨便說。相信爺是好事,但很蠢”
張崇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王孝庭行了一禮。
這可是出乎王孝庭的意料,張崇所行之禮不是同道間的問候之禮,而是一般見到前輩纔會拿出來用的躬身禮。
王孝庭不敢接受,連忙阻止。
“你這是幹嗎”
“王兄大恩,張崇感激不盡。”
“哎呀,言重了,言重了。”
張崇拿手指摸了摸嘴角,說:“其實我的功法也沒有什麼祕密可言。沒有名字,只有一到九層,沒有築基法門,沒有附帶法術,沒有任何玄妙之處。”
今天王孝庭在張崇身上見識了太多可笑之處了,聽聞他功法特效之後居然沒有絲毫意外。他想了想,說:“這樣看來,這的的確確是一本頂垃圾的功法,什麼用都沒有,修煉速度也不見得多塊,以你二靈根的資質看,你的修煉速度只是平平常常。”
王孝庭卻不知,張崇修行到現在可是沒用過幾枚靈石,沒服用過靈丹。張崇能在這個年紀有此修爲,一是資質尚可,二就是無名功法在修煉速度方面較爲側重。
被王孝庭叫做垃圾功法,張崇也沒有替他的無名功法叫屈的打算。
“張兄,爺看你還是趁早改換功法吧,修煉沒有築基法門的功法肯定是無望大道的。功法威力差還可以拿法器補足短板,築不了基是真不行。”
張崇:“這功法有賣的嗎”
“有啊,而且還不貴。青沂市坊裏就有賣的,什麼金刀功、水行功這種修仙界的大路功法多的是,而且築基期功法的別處也有賣,就是這爲了嘛,嘿嘿,差勁得很。”
“那也得換啊”,張崇是想要築基的。原本張崇在山嵐祕境裏是沒什麼追求的,可是環境會改變一個人,不知不覺間,張崇也有了修仙之夢。
試問修仙界中,誰會不想築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