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尖銳利至極,於電光火石之間刺向吳織。其上妖氣環繞,若被刺中,非死即傷。
間不容髮之際,船上的張崇、鄒薇一衆來不及反應。只見吳織胸前忽放靈光,霎那間擴大生成一個球狀光罩將吳織守護在內。
梭魚獨角刺到吳織身前三尺處便不得寸進,隨後光罩崩碎,化爲光點消散,梭魚失了後勁,也墜入海中。
齊賢彥飛出黑鯊號守禦陣法,取出四足方鼎託在手中,自鼎腹內引出灰黃流沙,以備守禦之需。
船上一衆人中,除吳織身上有一顆三元定命珠外,數他手中的沙巒鼎最擅守禦。
水面之下,魚羣四散。
二階梭魚在水下搖擺了幾下,然後便見海面上產生了一道漩渦,隨即擴張開來,竟然似要把黑鯊號捲入其中。
吳織持劍在手,吩咐到“老貓穩住海船”
老貓“是”
吳織看着漩渦中心的梭魚漸漸往水下深處沉去,猝然開口“它想逃”
她果斷出劍,一道赤色匹煉斬下,破開海水,斬在梭魚背上。海水被這道劍氣斬開了一道裂縫,轉瞬就要合攏,卻見一道黑色鎖鏈掠下,將打算繼續往深處游去的梭魚纏住。
水面合攏,一道黑色鎖鏈被掙地筆直。囚籠索之尾被張崇抓在手中,囚龍索之頭纏在獨角梭魚尾鰭之上。
梭魚在水下奮力掙扎,七丈之身所蘊蠻力大得驚人,即便張崇爲囚龍索御主,依舊難以在拉扯中佔得上風,反而有讓梭魚逃脫的危險。
若非獨角梭魚在吳織身上感到了極大危險,他非得一個擺身回頭給張崇一戳不可。
“我拉不住他”
吳織對鄒薇道了一聲“師姐爲我掠陣”,而後一頭扎入了水中。鄒薇回了聲“好”,隨即取出蔽影帕,當空鋪開三丈長寬,而後往海面鋪去。
蔽影帕環繞飛動,繞着鄒薇、吳織二人隔開周圍十丈範圍內的海水。鄒薇未習遁法,腳下踏一柄早年祭煉的飛劍。吳織腳踏星屑,法劍在手,很快靠近了獨角梭魚。
吳織一靠近,梭魚立時覺得危險至極,奮起自己二階妖獸的蠻力猛然一掙。海面之上,張崇忽感巨力傳來,囚龍索再難抓住,滑出手去。
張崇只得並指一點,打出一道靈光到囚龍索身上。
水面之下,囚龍索忽然鬆開,飛回水面上去。梭魚得復自由,當即一擺身子就要逃走。
吳織豈會任其走脫,一柄法劍斜斬而下,下一瞬擊中梭魚,在其身上再留下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幾乎將它尾鰭斬斷。
獨角梭魚尾鰭傷重,無力再逃,如此情形正是全在吳織意料之中。她一着得手,運起法力又斬一劍。
梭魚扭過頭來,獨角之上裹纏厚厚的一層妖力,亦如揮劍一般劃下,將匹煉擊散。它不顧自身血流不止,氣息變得狂暴起來。
鄒薇爲其氣勢所攝,不經意間挪到吳織身後。
吳織微眯星眸,饕餮劍蓄勢以待。
只見對面梭魚在獨角之上凝聚出一道水龍鑽出來,越旋越快,水龍鑽延伸出一圈水幕出來,漸漸包裹住七丈身軀。
一道玄女身影在星屑迸發隨即消散的映襯下轉瞬間掠過梭魚身旁。其手中饕餮劍散發着熾烈紅芒,輕易地破開了水幕,劃過梭魚身軀。
一瞬過後,吳織仙姿在梭魚身後止住身形。其人背影尤自給人一種凌厲之感。一息過後,水龍鑽消散,梭魚生機飛速流失,其側身自頭至尾顯露出一條血痕,而後傷口崩裂,血霧染紅海水。
鄒薇見到吳織那一招瞬動之後,微微一愣,心道原來師妹已經把遁法修到了第二重境界了。
張崇收回囚龍索後不久,二女也從水中飛出,落到甲板之上。
吳織看着有些疲累,對張崇說“煩勞道友將那妖獸屍體打撈上來。”
此言一出,船上衆人皆知這短短功夫裏,吳織已然將一隻二階妖獸斬於劍下。大家雖能接受,卻還是有些不可思議之感。
張崇回答“我明白。”
吳織“老貓,妖獸撈上來之後,將妖丹剖出,送到船樓裏;其角取下存入庫艙,血肉封存在甲板上,儘量留住肉身精氣。”
老貓回道“是”
在鄒薇御使蔽影帕的協助下,張崇以囚龍索將水下的妖獸屍體打撈了上來。想要打撈起二階獨角梭魚的七丈肉身,普通煉氣修士的力氣定然不夠,只能倚仗囚龍索之力。
屍體打撈上來之後,老貓便立刻帶着一衆兄弟尋找起妖獸體內的妖丹起來。獨目不喜這些血腥味太重的差事,便站在一邊看着。
妖獸達到二階之後,體內便會誕生出一枚妖丹,爲其一身靈氣精華所在,亦爲統御妖氣之中樞,作用大抵相當於修士的丹田或者金丹。
老貓找了一陣,在艱難的破開梭魚頭骨之後,終於在一攤血肉裏找到了一顆水藍色的珠子,黃豆大小,不甚起眼,卻散發着精純的靈氣。
吳織此行共需七顆二階妖丹,如今已然有了第一顆了,待到獵夠七顆妖丹之後,黑鯊號便可返航了。
找到妖丹之後,老貓便親自將之送往船樓內,餘下之人則在取梭魚頭頂獨角。
獨角呈灰褐之色,細長而又堅硬,上有一圈圈螺旋紋路。
獨角取下之後,一個看着年紀挺大的修士便開始繞着梭魚施展冰屬法術,封住血肉內的精氣。
齊家兄弟看他身懷散修中較爲少見的冰屬法術,便與他閒聊起來。一番交談下來,衆人方知此人姓何,乃是冰屬異靈根修士。
要說老何身懷異靈根之姿,絕不該年過半百了還是個煉氣七層修士。要知道,他若是在平海宗內,如今怎麼也該是個築基修士纔對。
原來,老何早年是個漁民,遊手好閒,三十歲了還是個光棍。後來僥倖踏上仙途,但是年紀已大,肉身雜質太多,已經是走不遠了。再後來便上了黑鯊號的賊船,在船上當個靈廚消磨日子。
齊賢彥言到“可惜可惜,若是你年幼時能入平海宗,如今一定仙途不可限量。”
“門裏這些年招收弟子”
齊賢彥話未說完,他兄長齊賢郢便打斷了他的話,“少說幾句。”
老何停下法術,想着若是當初能拜入平海宗的話,如今又該是何等修爲,不由有些神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