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靈界小修 >第二十八章 死生無定×卒耳隕身
    張崇語氣堅定,決意奮力一搏,向死而生。

    吳織聽得張崇之言,又察覺到張崇的氣機變化,回了聲“好”,其聲決然。

    “師妹堂堂平海宗真傳弟子,竟與此輩爲伍,可笑。”

    吳織“好過彼輩犬吠之徒百倍”

    “狗男女,去死”

    飛劍襲來,張崇面色凝重。在其體內,心臟之中,靜懸的三滴精血此刻只餘兩滴。

    原來,張崇出言之時便已燃燒了一滴本命精血。微弱的血色紅光在黑暗中浮現,隨即是一聲碰響。

    繼而又是一聲。

    張崇身後,吳織無聲無息,未曾出劍。她在積蓄劍中精氣,以出絕殺之劍。便如燃燒精血需要提前調用一般,要施展這搏命一劍也需要蓄勢。

    張崇全心御使飛葉,燃盡兩滴精血,大傷根本。面對莊卒耳接連不斷的劈砍,他心中唯有一念。

    擋住

    簡單,卻艱難。

    莊卒耳的飛劍位列上品,張崇的十八飛葉雖然可結御陣,且在中品法器中算是上乘之品,但是如今也是傷痕累累,幾難支持。

    莊卒耳明顯能感覺到張崇即將不支,攻勢越發急促起來。這麼一個煉氣散修都拿不下,他心中亦是憤怒。

    金鐵交擊之音在洞窟內迴響不停,卻在某一瞬,彷彿天地一靜,時空停滯。

    此乃錯覺,這是吳織調用饕餮劍內全部精氣,全力一擊的浩大威能迸發之前,那一剎那的寧靜。

    此一瞬過後,狂風驟雨,暗夜驚雷

    三枚氣珠在這一道匹煉面前難作抵禦,一觸既潰,靈光罩乍現乍滅。

    待此劍餘勢散後,吳織嘆息到“到底是金丹修士封入的法術。”

    原來,這絕殺一擊還是被擋了下來。不過莊卒耳也不好受,饕餮劍乃平海宗傳承之器,豈是易與。

    啪嗒

    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了

    吳織、張崇以神識探去,還未知是何物,爆裂的火光忽然充斥了二人的視野。

    九片飛葉在火浪的衝擊下崩潰,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

    這火符似威力不大。

    “他要逃”

    莊卒耳以符籙炸開甬道,飛身而逃

    然則,他還未逃出多遠,一條鎖鏈便已往他身上纏來。他心中大恨,上回爲何不順手將這鎖鏈法器收了。

    他御劍一挑,想擊退囚龍索,奈何囚龍索本身也是上品法器,雖被他飛劍撞開,很快就又纏了過來,捆住了他右腿腳踝。

    莊卒耳心中發狠,決定燃燒精血,卻不想一道金光自下方而來,洞穿了他的左肩。

    他只得停下,揮劍一斬,擺脫了囚龍索的糾纏。

    也不逃了,莊卒耳當空而立,沉聲道“師妹,非要不死不休嗎我今後不與你爲難便是。”

    追來的只有吳織一人。

    下方洞窟內,張崇艱難的挪動步子,來到莊卒耳適才所立之地。

    他從地上拾起半塊玉佩,隨後又發現了其餘兩塊碎片。

    “呵,七道靈光罩,原來只有三道而已,怪不得要跑。”

    甬道內吳織與莊卒耳的鬥戰他已無力關注。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只能接受,無力改變。

    丹田之內空空蕩蕩,法力已然枯竭。他拾起地上的囚龍索和衍心法鏡,盤坐地上,在乾坤袋裏尋了顆回氣丹服下。

    等待的時間最是磨人,似是許久之後,又好像只過了半刻時間。

    甬道內傳來腳步聲,不緩不急。張崇舉目望去。過了一會兒,微弱的火光也出現了,漸漸變得明亮,最終,那人走到了洞窟前。

    由於甬道頗陡,先出現在張崇眼前的是一隻生得十分勻稱的腳。

    吳織手託一團光亮,朝張崇走來,言到“張崇,我們贏了。”

    洞窟內有一水窪,連通着外面的大海。吳織在水窪旁坐下,開始調息。

    黑鯊號上,齊家兄弟待在一間艙室內,按照吳織的囑咐,他們在吳織回來前都不能出現在甲板上。

    齊賢彥“大哥,你說師姐會贏,還是莊卒耳能贏。”

    齊賢郢“不知道。”

    “張崇實力也就比尋常散修強上那麼一點,他能幫到師姐嗎”

    “不知道”

    “唉要是師姐出事了,咱們回去怎麼向族裏交代啊”

    “不知道”

    齊賢郢聲音陡然大了許多,“說了不知道,莫要再問了,安心等着就是。”

    旁邊房間,鄒薇愁眉不展,不時透過窗戶,看向吳織所在的小島。

    日落月升,夜晚來臨。

    地下洞窟之中,張崇和吳織自打坐中轉醒。

    築基修士的乾坤袋上皆有神識禁制,不過這對吳織來說並不難破去。她打開莊卒耳的乾坤袋,翻看了片刻,言到“涉及宗門傳承的物品不能流傳出去,他的飛舟是平海宗制式,也不能拿出去招搖過市。”

    “這一百多枚中品靈石和其餘下品靈石就分給你了。其他可以拿出來的東西我都取出來,你自己挑選吧。”

    莊卒耳的乾坤袋裏東西不少,張崇仔細看了看,最後挑了些常用丹藥、一個玉盒、幾本並非來自於平海宗的典籍。

    其餘倒也有不少好物,但是張崇用不着,留給吳織處置便是。

    吳織“你儘可多拿一些,我得了莊卒耳採下的水木兩生枝,雖然生機已失,但也可從門中換取不少功勞。此次獵丹之行當會比原先預想的短上不少。”

    張崇“其餘的我都用不着,不過我有一事想要請你幫忙。”

    “你說。”

    “我想請雷老幫我佈置一套陣法,我會提供陣圖。”

    “可以。”

    張崇選完之後,吳織便把東西收了起來。

    她殺了莊卒耳,也不打算瞞着,當然,她也不會在明面上承認。這個乾坤袋她打算帶回去上呈到師叔祖那裏。這既是尋求庇護,也是展示實力。

    如果不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面前展現實力,他們又豈會來關注你。吳織心裏很明白宗內的某些規矩。

    有時候,“活着”這個詞本身就是一種道理。

    死人,講不了道理。

    二人分贓完畢,便一起出了洞窟。從洞口出來後,張崇發現星月高掛夜空,周圍一片靜逸。

    吳織取了藏雲舟出來,二人乘舟返回。

    飛舟之上,張崇回身看向莊卒耳的埋骨之地。

    築基之境,宗門弟子,於張崇這個敵手而言,百枚中品靈石而已。

    或許這修仙界萬千修士,身後都標有一個價格,或高或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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