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靈界小修 >第四十九章 內賊
    張崇受了傷,但是卻不如何重。有鐵木盾擋下了大部分力道,他雖然被從空中擊落下來,十分狼狽,但是還保有着一定的鬥戰能力。大雨滂沱,一間毀壞嚴重的房屋之內,張崇透過已經垮塌的屋頂看着面具大漢。其人那突然靠近的手段可謂犀利非常,一擊之力也是極爲恐怖。張崇心知正面對戰自己絕非敵手。眼見大漢飛來,他給自己施加了一層護身靈光,一頭撞破牆壁,往遠處逃去。熊山的雙目鎖定着張崇,見他逃得挺快,倒是有些的驚訝,他本以爲張崇已經重傷,現在看來,他的判斷應該是出了些偏差。既然張崇要逃,那他也懶得追了,畢竟對他這種體修而言,飛遁之速大多較慢。再他這回夜闖柏家,目標本也不是張崇。張崇要跑,那便讓他跑就是了。他在空中掉了個頭,神識卻忽然察覺身後有危險靠近。他反手一錘,發現來襲的是一道劍氣。遠處,張崇手持定冥劍,另一隻手拿着一把摺扇。“還敢來”他當空立住,打算維持方纔的戰術,先行守禦,再找機會一錘子結果了張崇。百丈之外,張崇站在塢堡最外圍的三丈高牆之上。他豈能拋下柏冬青獨自逃跑何況眼下還未到非跑不可的局面,張崇自然不會退卻。他想到:這戴面具的大漢很像是個體修,飛縱之能明顯不精。他那眨眼間就能欺到近前的手段定然有其限制,而且距離也不可能很長,否則那人必然是一上來就動用了,不會立在原處捱打。張崇意在牽扯,拖住其人,免得他大肆屠殺柏家族人。如果能等到曲徵道友來合力對付他自然是最好,即便曲徵無力來助,張崇也還可以選擇讓柏冬青打開陣法,躲到大陣之中去。熊山和張崇隔着雨幕對峙起來。熊山擅近身搏殺,但是張崇隔着老遠,一直都不靠近。張崇也不動手,只要對面不動,那他也不動就是了。他手中法器難以對熊山造成什麼致命威脅,沒必要徒耗真元。熊山感受着張崇的神識在他周身巡弋,知道張崇一直鎖定着他。他見張崇並不敢靠近,也不出手。心中罵了一聲“無膽鼠輩”。他視線一掃,瞥見下方戰場之中,自己的一個手下正被一男一女,兩個柏家修士圍攻。他提了提震山錘,打算過去一錘一個,讓這一對鴛鴦共赴黃泉。他身形剛動,張崇立時刺出一道劍氣,劍氣極速飛至他身前。熊山隨手擋下。這種程度的攻擊,就算他只靠肉身去接都受不了多大的傷,不過蟻多咬死象,下邊的雜魚死多少都無所謂,沒必要爲此而受傷。不過張崇像個蒼蠅一樣在一邊騷擾,這讓熊山很是不舒服。然而“煞斜之術也是有代價的,況且距離也有限制,想要憑一次“煞斜擊殺張崇應當是不可能,不過試一試也是無妨。煞行熊山勢若奔雷,下一瞬就出現在張崇身前十幾丈遠之地,身後留下殘影。張崇早有警惕,他抽身暴退,同時“啪”一聲打開手中摺扇,朝熊山一扇。扇面之上激射出百道木箭,充斥了熊山的視野。松林扇攻擊範圍極大,也不需如何認真掌控。熊山察覺這些木箭雖多,但威力不大。他不去管它,粗大的胳膊擋着額頭,另一隻手將震山錘一把揮出。一道道木箭打在熊山身上,造成了些許皮肉傷。大錘飛來,張崇的身板可是比鐵木盾脆弱多了,他背後雙翼激烈顫動,急速飛走。待到距離拉開,張崇飛出了熊山操縱法器的範圍之後,熊山冷哼一聲,招回了震山錘。張崇鬆了口氣,只要離得夠遠,震山錘是觸碰不到他的。連續用了兩次“煞斜,這對熊山的肉身是有一定負擔的。若是一日之內用了太多次,只怕他的雙腿在一個月內都會處在報廢狀態了。“呸”熊山帶着面具,嘴巴是被面具擋着的,所以也只能在心裏“呸”這麼一下。張崇看了看手裏的兩件法器,心想:到底還是法器好用啊,也不用耗費很長時間修煉,威力也不見得比法術弱,還靈活多變。這回要不是身上有幾件法器傍身,他張崇縱然是想遠遠糾纏,那也是有心無力。張崇目視熊山,正打算繼續跟他鬥上一鬥,但是熊山卻忽然折身回了塢堡主院那邊,張崇不願放他輕鬆走脫,連發兩道劍氣出去。熊山以震山錘擋下一道,再一拳轟碎後一道劍氣。他對下方大喊一聲:“走”下邊之人聽到大漢之聲,紛紛依言撤走。張崇掌握好百丈距離,不敢輕易靠近,他見大漢一行要走,有些不明所以。這些人很明顯是爲了求財,如今尚未得手,主院陣法也還未攻破,爲何要半途而廢是因爲他張崇的威脅還是曲徵道友出手了張崇掃視場間,分明是沒看到曲徵的身影。熊山等人卻是不管張崇的疑惑,一個個消失在黑暗之鄭張崇不是熊山的對手,也不敢去追。......次日清晨,大雨初歇。塢堡之內遍佈血水,空氣中沒有半點雨後清新。主院內空無一人,張崇和柏冬青等人都是去了堡內別處。柏冬青在戰後着人清點族人死傷、財貨損失。三十多個煉氣期族饒戰死已經足夠慘痛,但是另一個消息的傳來,卻令柏冬青險些暈厥。靈藥園中,藥圃內一片狼藉。無論年份多少,只要是發了芽的靈藥,一棵不留。柏家苦心呵護,好不容易纔讓它發芽的一株紫花梨樹也被連根扯走了。幼樹還不到一尺高,根本沒有半點價值,賊人也一樣不放過。起來,這棵紫花梨樹的種子還是柏冬青從張崇手裏買下聊,那也是張崇和柏冬青初次見面。看守靈藥園陣法的四個族人屍體冰涼,柏家最好的靈植夫,一個有幾十年經驗的老修士也被順手殺了。張崇站在藥圃裏,心知這多半就是曲徵乾的了,難怪昨夜那個帶着面具的大漢會突然撤走。柏冬青面色猙獰,“曲徵我誓殺汝”柏夏鳴面如死灰,本就壽元將盡的他一夜之間又蒼老了幾分。他垂着手,腰背似也有些佝僂起來。柏夏鳴:“冬青,是我的錯。唉,我引狼入室,以至於家中遭此大難。”柏冬青面色緩和下來,:“這也不能怪六叔公您,曲徵包藏禍心,我們都沒看出來。”柏夏鳴話時明顯加重了力氣,“冬青啊,現在最要緊是安撫住族人,不要讓我柏家就這麼散了。”柏冬青:“叔公放心,我不會讓柏家傳承在我手裏斷聊。”三人都知道,這場風雨,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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