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既然不能在雷法上有所突破,那當是該從別處尋得助力。張崇思索一番之後,將自己主修之功法乙木化生經取了出來。
此中載有一道法術,名爲“萬化天牢引”。此法脫胎於藤纏術,張崇觀來,覺得此術以築基初期的修爲也是可以修煉的。再加上他早已將騰藤纏術熟練掌握,應是能加快此術的修煉。
過得幾日,張崇正在後院石凳上坐着,一旁石桌上放着一套茶具,卻是張崇正在泡茶。
茶水未沸,張崇一邊等候,一邊演練起萬化天牢引來。
一陣靈力波動自他腳下擴散開來,隱於地下。張崇起念,整個後院之中,數十條青色藤蔓破土而出,直生三丈,隨風舞動。
只要真元足夠,此術是可以鋪開到百丈範圍的,凡神識所至,皆可化爲牢獄。百丈之外,便非此術能及了。
便在張崇演法之時,小八自前店過來,言稱有一位前輩來找他。張崇一思,覺得來人當是孫觀宇了。
張崇收起法術,起身,正欲前去相迎,然則孫觀宇已然自行來到後院。
孫觀宇走來,一邊施禮,道:“張道友,恕老夫冒昧了。”
張崇還禮,“孫道友有禮了。”
“道友請坐。”
孫觀宇可謂來得正是時候,靈茶恰在此時泡好,張崇倒出兩杯,二人相對而坐。
張崇:“我此前已得吳道友告知,道友欲尋我一見,卻不知所謂何事”
孫觀宇不疾不徐,喝了口茶,然後說:“老夫此來是有些事想要拜託閣下。”
“何事”
“我孫家自水龍捲祕境中得了一批靈榕幼樹,但是族內靈地有限,卻是種不下了,故是想起了在黎南羣島的柏家。不知柏家的那處靈藥園現下如何了”
張崇想起柏冬青,心下也是一嘆。
“柏家現在分崩離析,靈藥園也是爲人所劫掠,想來如今還空着。”
孫觀宇頷首,心道,果然不出他之所料。
“我孫家想借用他柏家的藥園,用以種植靈榕,希望請張道友從中牽線,自然,此事無論成與不成,都會給張道友一筆靈石以作酬勞。”
張崇想到柏家如今的情況,比起讓靈藥園被白家佔去,選擇與孫家合作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兩地如今海路卻是不通,往來不便啊。
張崇:“此去黎南有近十萬裏之遙,道友爲何會選擇柏家”
孫觀宇:“老夫雖說是要借用柏家靈藥園,其實是想以這批靈榕幼樹作爲抵償。說起來,這榕須丹還是玉琴從道友這裏換取了。當日是用了一株隕心草爲代價,過後我孫家又從張道友這裏得了凝毒成煞,不得不說道友與我孫家確有福緣啊。”
張崇:“因緣際會,緣法一說確有其理。”
孫觀宇嗬嗬一笑,繼續說:“靈榕之須必須取自百年古樹方可入藥,這一百年的時間對我孫家這等小家族而言委實太長,故而我希望柏家能種下靈榕,待百年之後,我孫家再從柏家收購榕須。”
張崇聽罷,知道孫家是想拿些幼樹來換取柏家的百年投入。待靈榕長成,估計明光島也不會有什麼藥園了,只會變爲一片靈木之森。若非柏家現況實在太慘,只怕是不會答應的。
張崇思量間還想到孫家的另一層意思,靈榕的收益在百年之後,但是現下卻可藉此結交於他。用些許靈石交好一個道途光明的築基修士,這無疑是極其合算的。
張崇:“好吧,此事我會代爲撮合,但是我絕不會強迫柏傢什麼。”
孫觀宇:“這是自然。”
“再就是我現下還有要事在身,幾個月後還要去平海宗,卻是沒有什麼時間。”
“去平海宗”,孫觀宇問:“道友可是要拜入主宗嗎”
“是,吳織已予我右執事之位。”
孫觀宇面露驚訝,“竟還是右執事。”
他心中又起猜測,須知這左右執事兩個名額可是非同小可,這張崇與吳織之間的關係恐非尋常。
孫觀宇:“既然如此,那便等蟲禍平息之後,天星號再啓之時再行此事吧。”
“如此甚好。”
“對了,我看青沂市坊荒廢已久,斬鯨城中似乎也沒有這種紫玉靈蜜出售,道友這靈蜜卻不知是自何處購得”
張崇回答:“此乃我在青沂豢養的靈蜂產出,長久服用下來,對經絡滋養頗有好處。”
“原來如此”,孫觀宇點了點頭,隨後又道:“張道友既然要拜入平海宗,想來在青沂荒僻之地的洞府當是會舍了去,卻不知這靈蜂是要如何處置”
張崇直言:“這我倒是還未曾想到。”
孫觀宇含笑,言到:“不知可否售予我孫家我清幽山現下興起不久,底蘊淺薄,若能在靈藥園中育養一窩靈蜂,確是一件好事。”
張崇一想,如此倒也是可以。他現下身無靈石,能把靈蜂賣了換些靈石也正合他意。
商談了一番具體細節之後,孫觀宇滿意地離開了無憂閣。
接下來的二十多天,張崇一心修煉“萬化天牢引”,進展極快。
轉眼到得約定之日,李慕如約而至。
比斗的時間乃是張崇所定,那麼地點由李慕來挑也是正理。兩人一前一後,往城外走去。
無憂閣本身所處段並不熱鬧,在他不遠處便是新開不久的孫家醫館。
這條街上行人也少,張崇途中經過,看到醫館之內擠滿了修士,店內外還有平海宗弟子駐守。
李慕大步前行,對兩邊店鋪並不在意。張崇在後,卻是想到了黎南,作爲蟲禍起源之地,黎南現今卻還是沒有凝毒成煞之法、隕心丹丹方,以及張崇曾在盧茂土等人身上見到過的靈符。
張崇覺得此中大有文章可做,不過現下卻是不必多想。
很快來到城外,李慕持劍抱拳,道了一聲“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