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當她氣喘吁吁的跑到王府大門外的時候,卻早已不見周瑾雲的身影。

    她們能看到的無非是等候多時的上官珩,以及他旁邊的馬。

    “不是說好在這邊等着嗎人呢”在四處尋找周瑾雲身影無果後,她帶着些哀怨的語氣碎碎唸了一通,轉而又走向上官珩,朗聲問他道:“喂,內個誰阿珩,你們家王爺人呢該不會自己還沒準備好,讓人家出來先傻等着吧”

    她很希望,事情真的如她所說的這樣。

    可,老天越是不讓她如願。

    “哦,原來您是說王爺啊他,原本是在這裏一直耐着性子等您來着,可是看你許久不出來,又派了一個丫鬟去催您,過了一段時間又是不見您,一氣之下,王爺直接帶着蠻側妃先去皇宮了。這不,特地給您備了一匹馬,讓您儘快趕上。”當上官珩對她笑的一臉恭敬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讓她好不容易練習的那看起來不失禮貌和優雅的“假笑”瞬間垮掉。整個笑容就僵在了那裏。

    見過欺負人的,就沒像周瑾雲這樣折騰她的人的

    難不成是因爲昨晚她對聽的態度,今天他就對她“公報私仇”

    不過她可不怕,不就是騎馬一個人到皇宮裏去,誰不會啊

    或許是因爲眼前的女子是西蠻人,想着傳說中所有的西蠻女子都善於騎術,又見喬薇薇一干淨利落,瀟灑的上馬背的動作,也覺得見怪不怪了。

    於是她便吩咐了讓水月鏡花留在府中後,一人支身上馬準備疾馳向皇宮而去。

    內心盤算着想在太皇太后的隊伍到達之前自己先抵達皇宮。

    可是她哪裏知道,此時此刻大洵的皇宮那頭的迎接已經開始

    此刻於大洵皇宮之內,所有的文武百官早已齊齊的全站在朝堂之外,就連平日的那些公主嬪妃,以及周瑾雲等一干王爺皇孫,早就與那些個人站在朝堂之外的白階漢白玉石階下的空地等候迎接太皇太后多時。

    而還在路上飛馬疾馳的喬薇薇,卻聽見身後忽然傳來馬蹄聲,聽起來有些緩中帶慢。

    本來一門心思都撲在瞭如何快速趕在那太皇太后之前抵達皇宮,就不會給周瑾雲留有說她的機會。哪裏還顧得上身後或者周圍發生了何事。

    “赫蘭”

    這句話終於使得喬薇薇減去了速度,不經意地將頭轉了過去。

    “怎麼幾日不見,連你哥哥我都不認得了還是被那周瑾雲感染了,整個人變得倨傲了怎麼在後頭叫了你好幾聲,都愛理不理的”

    待看見那人之後,她整個人完全是呆愣的模樣。

    赫圖哥哥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大洵都城

    他難道是一個人進大洵都城的嗎怎麼身邊一個人都沒帶

    一系列的疑惑在腦中盤旋着,使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向他回答之時,赫圖他在自己分神之際早已經駕着馬用同樣的速度追趕上了她。

    太皇太后回宮的陣勢真是何其的恢宏龐大。

    所有的侍衛左右各排成一列縱隊,目送着太皇太后那龐大的隊伍進入他們視線,緩緩進入平日上早朝的玄武殿外。

    周雲弦與周瑾雲這一干重要的皇室成員,自然是站在那些文武百官和後宮一干嬪妃的最前頭的。

    所以,當太后的轎攆在他們面前停下出轎的那一剎那,以他們帶頭的都紛紛下跪對太皇太后做三跪九叩之禮,無論是侍衛嬪妃,還是文武百官以及周瑾雲他們,在行三跪九叩這一大禮之後,那一道整齊而統一的聲音匯聚在半空,仿若要劃破天際那般,“恭請太皇太后回宮,太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只見從轎中走出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身着一襲明黃色的冬朝袍,領約以縷金鑄之,頭帶冬朝冠,批領在外,在肩這個位置上下加緣,有象徵身份的精美圖案繡紋,領後垂明黃繡着五穀豐登圖案宮絛,前掛三盤朝珠雖看起來已經爬滿白髮,卻精神依舊,保養的也是極其好的,看上去十分不像已經快八十歲的一個慈祥的老婦人。

    “不必拘禮,都起來罷阿雲,阿瑾,芷妍丫頭,你們早就在此守候,都辛苦了。”太皇太后朗聲笑道,在一旁老嬤嬤的攙扶下走近了周瑾雲他們。

    衆人紛紛平身站起。

    轉眼間已入辰時。

    陽光正好,不溫不冷。

    照射在衆人身上,流淌過絲絲暖意。

    期間,太后還從右側那年輕的奴婢手裏接過看起來約摸有一歲的小姑娘抱在懷裏。

    那小女孩兒,便是周瑾雲與前王妃喬喬的獨女,小郡主周念喬無疑了。

    而隨着太后一同去祈福,跟隨在身邊照顧小郡主的,還有喬喬原來的侍女小鳳梨。

    自喬喬去世後,周念喬幾乎都是待在周瑾雲的身邊由鳳梨照料着。

    因着太皇太后憐惜,後來周念喬就與鳳梨就長陪伴在她左右,就連周瑾雲消失穿越到二十一世紀直到回來的那些天,因着太皇太后要去鳳凰山上的祈音寺中藉着爲國祈福修行爲期一個月,順帶也帶着她倆一同去。

    “皇祖母也真是的,一個月的修行也不帶上人家,知不知道芷妍成天待在這四四方方的大牢籠裏,連出去都是成了困難,可憋死我了”

    除了在周瑾雲面前,在太皇太后面前她也是極愛撒嬌的。

    既然她在衆兄弟姐妹面前沒個公主的樣子,現在索性直接也顧不得禮節了,直接上手,輕輕拉着太皇太后的袖子。

    孩子似的。

    “許久不見,芷妍你這丫頭的性格還是這般如此。”太后頗爲無奈的笑了笑,騰出一指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帶着些寵溺的語氣對她道:“什麼時候,你能像阿瑾和阿雲他們一樣成家立業,那皇祖母我也就可以對你少操了不少心咯~對了,怎麼不見弦羽那小子”在打趣兒完周芷妍,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環顧了一下四周,問道。

    對此,周芷妍只能搖頭表示不知。

    既然提及周芷妍成家的事兒,那麼也因爲懷裏抱着的周念喬,太皇太后很快把目光轉回到了周瑾雲的身上,邊逗弄着周念喬,邊一臉慈愛的看向周瑾雲:“念兒,這是你父王,快喊父王啊,這一個月,曾皇祖母可是有教過你的啊,小丫頭~”

    一時間,周芷妍滿臉就寫滿了不可思議,“皇皇祖母,念兒她學會開口說話啦”

    “可不是”太皇太后笑了笑,“雖然會說話了,可是我們家念兒啊,有時只會喊幾個簡單的詞,就連她蹣跚學步的時候即使走起路路來還不穩當,可她那小模樣啊,當真可是讓我喜歡的緊呢”

    “多謝皇祖母,”周瑾雲難得露出了真心的情緒,溫和的衝太皇太后笑了笑,“念兒有勞皇祖母悉心照顧了。”或許,不管是周瑾雲,還是周芷妍,抑或是周雲弦都一樣吧。

    一個平日儘管在外人看來多麼刁蠻跋扈,讓人頭疼;一個人平日在外人面前在怎樣一副唯我獨尊,一呼百應;一個人平日在外人面前看起來,無論何時都是那樣風輕雲淡,對外人有些冷漠疏離

    在太皇太后面前,似乎這些性格都不會存在。在她的面前,他們只是像普通百姓的孫子孫女一樣。

    見他這這般說,太皇太后佯裝責怪的看了他一眼,“這樣說可是太過見外了啊阿瑾。畢竟你也是不同於芷妍丫頭和阿雲他們,自小你母妃就紅顏早逝,因此就待在了哀家的身邊對了,早些時候就聽你有一段日子閉門不出,聽外界傳,疑似得了什麼病症。嚴不嚴重現在可好些了”

    邊說着,邊把懷裏的周念喬抱給站在她身邊的小鳳梨。

    “外界的傳聞哪裏能全都信皇祖母可安一百個心罷,四弟他不但身體好的很,而且每天還因爲和新王妃“相愛相殺的”生活過得極其精彩,你對他的關心,幾乎是多餘的嘛”似乎有意緩解氣氛,同站在一旁的周雲弦也開口打趣道。

    哪裏知道,他不知是觸到什麼了,還是提了什麼不該提的,一時間,在話落的時候,整個氣氛都瞬間凝固了。

    有那麼一絲絲小小尷尬的感覺。

    一提起這茬兒,周瑾雲就記起了喬薇薇還沒到場的事情。

    周雲弦這句話落,他便是下意識極其不悅的皺了皺眉,微微擡頭掃視着四周,可卻依舊不見喬薇薇的半點影子。

    該死的女人,到底是在做什麼事情磨磨蹭蹭的這裏的迎接儀式都結束了,怎麼還不出現

    “哦這個新王妃她是西蠻王的女兒赫蘭喬喬吧爲何阿雲你要選擇西蠻公主和親,你可分析過其中的利弊不過這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不知這新王妃今日有隨着阿瑾你一同進宮嗎”不愧爲太皇太后,即使人不在大洵都城之中,消息都那樣的靈通。

    “姐姐她”被無視許久的蠻寧兒一副開口欲說的模樣。可卻生生被周雲弦截下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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