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盲侍 >第一百零一章 一十三年
    然而文遠若手裏抓着那隻盒子,卻是並沒有離開,反而只跪在那裏,甚至偷偷擡頭偷瞧了聞人夏一眼。

    巧了聞人夏也正好擡眼去瞧他,兩個人目光相對,聞人夏臉色更難看了:“你聾了麼”

    文遠若的目光迴避了一下,但是旋即擡起頭來,目光集中到聞人夏的那隻傷腳上,低聲道:“奴才奴才以前曾經在文家學習過一些醫術。想來可以幫皇上瞧一下,若是皇上不”

    “朕嫌棄。”聞人夏不等文遠若說完,卻是已經將話頭接了過來,直堵地文遠若沒了言語,臉紅當場,低下頭去。

    聞人夏同文遠若說了這一會子話,不知不覺地到轉移了他的一部分注意力,腳上的痛楚也似跟着減輕了那麼一星半點。

    就着這個空閒,聞人夏不由得半倚在牀榻上,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起跪在地上的文遠若。

    文遠若還是平常的打扮,他挺喜歡穿那種碧綠如水的衣裳,也不太喜歡束髮,頭髮時常就那麼散在背上。他原本長的就瘦些,長相雖然不是最出衆,但是他皮膚白的很,也好的很,這就襯地他人如雪砌。若是不認識楞眼一看,竟會覺得文遠若隱隱有幾分仙氣。

    聞人夏也不例外,當年他第一次見文遠若的時候,也覺得他是個與衆不同的人,因爲儘管那個時候文遠若是萬分狼狽又萬分驚恐,但是舉手投足中自有章法,一看就是受過大戶人家裏仔細調的那種人。

    不過,文家的風骨自來是矜持清高,可奇怪的是,文遠若身上的矜持清高之風簡直就是被狗給吃了,半點都沒有不說吧,這幾年在白尹家裏待的時間長了,聞人夏竟是隱隱覺得他性子比當年更柔弱,更輕薄了許多。

    就拿今天他的穿着來說,這麼冷的天,他竟然只穿了兩件衣裳,裏面一件白色的襯衣,外面披着一件輕薄的翠色青衫。而且領口處放地很低,文遠若現在低着頭,聞人夏只要多仔細看兩眼,就能看見胸前的一大片。

    文遠若在地上跪了一會兒,卻沒等到聞人夏再趕他,於是又擡起頭來看他。卻見聞人夏的眼睛眯着,目光似乎飄忽在他的衣領前那目光有些迷離,甚至說的露骨點,竟是有些曖昧。

    “皇上”

    聞人夏聽文遠若喚他,歪歪頭,似乎有些嗔怪地看了文遠若一眼。但是他看了文遠若只一眼,旋即輕笑一聲,那一笑,竟是笑的文遠若有點毛骨悚然,他可是深知聞人夏的手段的尤其是在牀上。

    如果說白尹只是拿個杯子嚇唬嚇唬他,聞人夏就是那種不來點鞭子蠟燭油之類的,完全不會對文遠若的身體感興趣的。

    所以文遠若會在白尹面前主動,但是絕對不會在聞人夏面前主動,因爲他知道,他去撩白尹,白尹不會對他產生任何的興趣,而一旦撩了聞人夏,死的肯定是他自己。

    “你過來。”聞人夏衝他招了招手,文遠若瞬間抖成一團,但是還是逞強般地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挪動着小步子向聞人夏哪裏移動。

    聞人夏見他走的慢極,估計也有些煩了,乾脆一把將人從對面拽了過來。

    文遠若一個站不穩,直接一頭撞聞人夏身邊去了,整個人都撲在了柔軟的牀榻上。

    “對對不啊”

    文遠若意欲從牀上爬起來,但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聞人夏已經將整個身子壓在了文遠若的身上。

    聞人夏雖然同聞人司是同父所出,但是在力量上,聞人夏比聞人司不知強了多少。彼時年少的時候,便是如此,後來年紀越長,聞人司就更加比不得聞人夏了。

    文遠若的力氣其實比聞人司大不了多少,此刻被聞人夏全身力氣這麼一壓,竟是隱隱覺得喘不上氣來。

    “我可以將你這種行爲理解爲欲拒還迎麼嗯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少,是想給誰看給白尹還是給那個癱了的糟老頭子嗯”

    聞人夏的氣息在文遠若的耳邊輕輕繚繞。

    文遠若額頭幾乎滲出汗來:“不是我一向是這樣穿的”

    “嗯這樣穿還有理了”聞人夏的聲音彷彿在責怪,“上面都穿的這麼少,只怕下面穿的更少吧”

    說着這話,聞人夏的手已經向下滑去。

    文遠若的聲音都在顫抖,他下意識地抓住了自己的腰帶:“皇上今天放過奴才吧白大人今夜回來了,只怕會尋我”

    聞人夏的手在文遠若的後腰停住,對着腰眼狠狠擰了一把,聲音裏帶着幾分調笑:“尋你他今天是自己帶了人回來的,哪裏需要你伺候,再說了他對你根本沒興趣。”

    文遠若哀嚎了一聲,痛的淚都要出來了:“皇上今晚就放過我吧,以後怎樣都成的以前咱們約定好的。只要白大人回來,我就不必”

    “約定是約定,改不改,朕說了算”聞人夏的聲音充滿魅惑,“說起來,自從你被文家的人給打了,朕也有些日子沒碰你了,可曾想朕”

    文遠若整張臉埋在柔軟的牀鋪上,不敢說想,也不敢說不想。

    “吶你不說話,朕可就當你承認了。”聞人夏邊說着,邊勾起文遠若的一縷頭髮,頭髮上還有文遠若來的時候,沾染的青梅味道。

    文遠若沒回應。

    聞人夏無聊至極,輕嗅了一把秀髮,有些失望地說道:“朕說,你能給點反應麼你一動都不動,朕可沒興趣。”

    文遠若的臉紮在被子裏,聽到這種話,竟是越發不敢擡頭了:“皇皇上若是急用,怎樣都好奴才隨便。”

    一副您看着來,您怎麼來我怎麼給您反應的態度。

    “隨便”聞人夏頓時翻了個白眼,將手中抓着的那把秀髮隨手放開,嘴角上翹,越發笑的冷清起來,“可朕從來不喜歡隨便的人。”

    聞人夏說到這裏,卻是從文遠若的身子上爬了起來,伸手拍拍文遠若的頭,意示他從牀上下去。

    “剛纔只是逗逗你,現在沒事了,好好回去,省的讓人瞧出來。”

    文遠若如獲大赦,心裏到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紅着臉從牀上爬了起來。

    聞人夏在地上站了片刻,試着將腳放在地上,卻是覺得自己的腳比之剛纔更加好了些,沒那麼疼了,已經可以開始用力了。

    他在地上試着踱步幾回,等確定了自己走路沒什麼問題的時候,他才長長嘆了口氣,像是放鬆全身的肌肉一樣,攤開了自己的身體,重新躺回了牀榻上。

    文遠若邊整理衣衫邊往下撤退,並伸手扯扯牀榻上的被褥。

    “那那奴才這就告退了。”

    “聽打掃這裏的太監說,你似乎每晚都會來這裏,是這樣麼”聞人夏依舊閉着眼睛,但是頭卻轉向了文遠若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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