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盲侍 >第一百七十三章 借您背上的公子用用
    羊角衚衕之中,此刻的氣氛依舊十分的緊張。

    呂見福自從被孫堅一腳給踹了出去後之後,就一直窩在角落裏沒敢出聲,只能眼巴巴看着孫堅冷着一張臉,在他的面前晃悠來晃悠去。嬌花原先看着孫堅的眼神一直是嫵媚的,但是自從自己男人被孫堅一腳踹到牆角之後,她看孫堅的眼神就變了。她甚至有些驚恐地向着身邊的嬌草的方向挪動了幾下。挪動的時候,她還時不時的拿眼睛偷偷瞄孫堅一眼,似乎是害怕他再次發飆一次。但是其實她完全不用這樣在意,因爲孫堅的注意力裏壓根就沒有放在嬌花的身上。

    因爲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郭大娘的身上,郭大娘剛纔也是看見了孫堅暴怒的樣子,現在她一感覺到孫堅的目光,她的後脊樑骨就隱隱地發涼。

    “你曾發現他們家裏有死鳥,是不是”孫堅終於對着她開口了。

    郭大娘低低頭:“是我。”

    她說了這兩個字,然而腦海中卻忍不住滑過白瑛和煦無害的臉龐,自己的確是曾經發現過呂見福他們家有死鳥,而這件事情,她也只跟白瑛一個人說過。

    “怎麼發現的”

    “他曾經抓了我的猴子,我爲了將猴子救出來,就爬了他們家的後牆。當時我的猴子被他拴在茅廁邊,小猴兒手賤,便刨了他家的地,結果那地下就看見了那幾只鳥。”

    孫堅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點點頭:“你說的話,有誰能作證麼”

    “應該、應該當時沒有人看見。”郭大娘面對孫堅陰鬱的氣息,說話都有些結巴,“不過,後來呂見福知道是我將猴子給偷了出來,還曾經跑到我家門口與我吵架,當時很多街坊應該都聽到了。”

    “是這樣麼”孫堅轉頭瞥了呂見福一眼,呂見福一張黃臉都嚇白了,點頭道:“是、的確是的。是她將猴子弄了回去。”

    孫堅繼續轉頭看向郭大娘,以及她的體型:“你說是你爬了他們家的後牆是不是你現在看上去少說也要快五十歲了,你是怎麼爬上他們家的牆的,而且又是如何不被人發現的”

    郭大娘繼續低着頭,如實回答道:“大人說的是,我今年已經五十四歲了,但是因爲平日裏是耍猴爲生的,身上有幾分武藝,比尋常的婦人身體更好些,也靈敏些。至於爲什麼沒有被他們發現,那是因爲當時這呂見福正在給他女人上藥,另一個也似乎是在陪着,沒有注意到後面的院子。”

    孫堅這次沒有立刻轉頭向呂見福求證,反而是對着郭大娘揮揮手:“爬一遍,我看看。”

    郭大娘一愣,但是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還是從地上站了起來,在衆人的押解下。向着門外走去。

    然而她剛轉頭,孫堅卻又叫住了她,而後孫堅身後的執金吾走上來,遞給她一張白布,這白布不是普通的白布,而是剛在蒜汁薑汁和陳醋中浸泡過得,這本來是仵作查看惡臭的屍體的時候纔會用的方法,但是現在卻用來擋擋那死鳥身上的臭味。

    郭大娘知道孫堅這是好意,雖然這蒜姜醋的味道也不怎麼樣,但是她還是沒有嫌棄,帶上這東西出了門。

    “白大人也來一個吧,我們去後面看看。”孫堅直接將白布遞到了白尹的面前,白尹在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眉頭不可抑制地皺了起來。

    “我可以忍。”白尹說的很乾脆,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孫堅一愣,不明白白尹會如此抗拒,但是白尹肩膀上的燕宛卻忽然擡起頭來,面向一邊的孫堅:“他不喜歡姜。”

    白尹不喜歡姜,聞人夏和聞人司都是知道的。因爲從白尹給他們做飯的那天開始,他們就從來沒有在白尹給他們做的飯中,發現過姜這種東西。在燕宛印象中,白尹唯一一次吃薑,是在仁德九年,他在長白山“遭受襲擊”之後,當時白尹將他救出來之後,就將他藏在一個山洞中養傷,山洞陰溼,他自己又如同驚弓之鳥,所以一來二去他就受了寒。當時白尹爲了治療他的風寒,曾經硬着頭皮在洞外給他熬薑湯,但是白尹剛將姜下進鍋裏,熱水剛將那點兒薑末煮開花的時候,白尹哇地一聲直接吐在了鍋裏。白尹不服,堅持要熬第二鍋,結果這一次直接連膽汁都吐了進去了。

    當時聞人司遭受了如此大的打擊,向來應該是身心俱疲,生無可戀,但是他眼睜睜看着白尹這樣一個冷酷的人,因爲個姜味在他的面前吐了兩次,他竟是再也忍不了了,特別沒良心的就在白尹面前笑了。

    您能想象北冥的第一,長白山白家的翹楚,皇上跟前最得寵的白尹白景行大人是個聞見姜味就秒慫的人麼

    白尹臉上一陣抽搐,顯然也是想到了往事,但是在抽搐過後,他還是咬着牙繼續說道:“孫大人給他一個吧。”

    他自然指的是燕宛。然而燕宛卻是彎彎嘴角:“算了,我不要,薰着我們白大人,可就沒人揹我了。”

    白尹只冷笑一聲:“我是怕有些人不帶這個東西,等會兒連鼻子也要搭上本來就瞎。”

    “白景行”燕宛當然知道白尹是在說他,急的又叫起來。

    一邊的孫堅看到這種場景,默默地把手裏的白布蒙在了自己的臉上大白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秀恩愛,不怕遭天打雷劈麼

    最後,在多方調節之下,燕宛終是戴上了那條白布,在場的和後院的執金吾也沒人一個,就連呂見福和嬌花嬌草也人人都有。一羣臉上扎着白布的人,統統進了後院,狹小的後院一時間人滿爲患。

    呂見福一到後院的時候,那眼睛中流露出來的感情,分明是那種:臥槽怎麼這麼臭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完了我的眼睛要被薰瞎了之類的。

    郭大娘已經在衆執金吾的注視下,爬上了牆頭,而且極爲靈敏地安全着陸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能夠翻牆翻得如此靈敏又悄無聲息,若不是親眼看見,誰都不會相信。

    然而郭大娘這一落地,正好就落在了那個盛放死鳥的坑的附近,雖然鼻子前已經有蒜姜味給她擋了一下,但是饒是如此,還是薰得郭大娘連連後退了幾步。

    孫堅指着那個坑問道:“這裏面原來是這個樣子麼”

    郭大娘聞言只得硬着頭皮再向裏面看了一眼,但是隻是一眼,她馬上就退開了:“是樣子沒有變,但是當時小猴兒挖的淺,所以沒有這麼臭。”

    “當時你的猴子挖了這片地方之後,你又將它掩埋了”

    “是。”郭大娘回答着,“當時我怕他隨時會出來,也只是草草埋了埋。”

    “既然是草草埋了,那那塊土地應該有被翻弄的跡象纔對。”說到這裏孫堅停頓了一下,看向身後的呂見福,“你就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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