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盲侍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是不是傻
    低沉的聲音一出來,白尹的瞳孔明顯一收縮,這顯然是個男人的聲音。

    隔壁間的燕宛一聲都沒出,也不知道是嚇壞了出不了聲了,還是沒認出這人的聲音來。

    “他是紀箬”白尹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緊。

    白瑛臉色有些發白,但是他還是僵硬地點點頭承認了件事情。

    不過他也沒忘對白尹求證道:“那、那你、那你也是跟聞人司在一起”

    “這跟你沒什麼關係。”白尹自己回絕了白瑛,但是也不知他是真的被紀箬的那句話給嚇到了還是如何,他竟然真的將刀,從白瑛的脖子上放了下來,“把你的刀收起來。”

    白尹低頭看了一眼白瑛的刀尖,刀尖一直在顫抖着:“你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白瑛聞言身軀輕輕一震,但是他馬上就毫無防備的低下頭,手裏的刀也垂了下來,伸手撓撓自己的後腦勺說道:“啊,我也是太緊張餵你幹什麼”

    白瑛的話還沒說完,白尹已經趁他放下刀的功夫,閃身大步向着紀箬的牀前走去。

    “你別碰她不然我上你房裏去殺了聞人”

    白尹怒瞪他一眼,那表情顯然是在告訴白瑛你小子敢動他一根毫毛你試試

    瞪完了白瑛,白尹轉頭就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牀上的紀箬身上,白尹還沒來的急去仔細看紀箬的臉,卻先被紀箬身上的血給吸引住了。

    只見雪白的牀褥之間,赫然是一團濃重的血色妖冶的紅色,讓紀箬看上去彷彿是一朵盛開的地獄之花。血水已經染紅了他全部的衣衫,看不出他衣服本來的顏色。

    然而與這鮮明的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的是,紀箬的那張臉已經蒼白的不像樣子,那顯然是失血過多所致

    在沒有見到紀箬之前,白尹曾經在心中無數次想象這傳說中的變態之人應該是個什麼樣子他總覺的紀箬的樣貌理應同他的心腸那樣蛇蠍,但是如今看來,他的相貌竟是算不得多美,至多是中人之上的姿色。

    “怎麼如今可看清楚我長得是什麼樣子了”即使是失血過多,紀箬還是敏銳的發現了白尹的目光。

    而直到紀箬一開口,白尹才忽然意識到紀箬的不同,明明是長得如此淡雅的一個人,不料一說起話來,臉上的的表情竟是意外的豐富多情,他的脣角似始終噙着絲笑,那樣子彷彿是能看穿所有人的心事一樣。

    白尹皺眉看着他身上的血,他現在覺的不需要自己出手,眼前的這個人也要死了。

    紀箬看白尹不回答他,卻也沒有生氣,反而繼續笑了笑,繼續說道:“你不說話好到跟白半世是一個臭脾氣。不過我今天總算是看見了燕宛心心念唸的那個人了”

    白尹聽到心心念念四個字,那雙眼睛卻也按不出是什麼表情。

    紀箬沒心情看白尹的表情,反而是立刻轉過眸子,對着崔大夫狠狠瞪了一眼:“你磨磨唧唧把脈把麼多久了趕緊止血”

    他這一動怒,位於心臟附近的傷口再次涌出了大量的鮮血

    白瑛看着這一幕,幾乎就要衝上去了,然而他只往前衝了一步,就被白尹一伸手給攔住了。

    只見崔大夫被紀箬一句話給嚇得幾乎要跟紀箬的臉一樣白了他哆哆嗦嗦看向白瑛,又哆哆嗦嗦看向紀箬:“這、這是雀啄脈、這位公子的脈象,如同雀啄、似有似無已經、已經是失血過多。就算止住血,這人脾氣也將要斷絕”

    “既能止住血你倒是快給我止住沒指望你來救我的命”

    這話一出口,崔大夫忙手忙腳亂的扒拉起了自己的藥箱子,開始給紀箬處理傷口。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保持沉默的白尹突然來了一句:“雀啄脈是必死之脈。你已經命不久矣,何必浪費人家大夫的傷藥。”

    白尹雖然不是很懂醫術,但是關於那些重要的脈象,卻是知道一些的。

    “我命不久矣”紀箬聽着這話,卻是又開始笑了,“只怕,命不久矣的,是你家的小阿司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聽到這裏,白尹周身忽然散發出了一股凌冽的寒氣。連身邊的白瑛都開始有些忌憚起來。

    “我可從來不會胡說八道,你的阿司不,又或者說是我們燕宛從我們哪裏離開的時候,身子就已經不大中用了,對來之後,又被你們那個皇上折騰來折騰去,只怕現在身上僅剩的那點元氣,也要不行了不信你等會兒讓這位大夫去給他瞧上一瞧。看他的脈象是不是猶如輕刀刮竹,來回不暢這是氣血鬱結、津液虧損、精虧血少的病症。加以時日再不加以調整,他的脈象必定寸脈下不至關,陽氣斷絕,必死無疑”

    崔大夫聽到這裏,忍不住擡頭又看了紀箬一眼,那種表情是人都能看懂紀箬說對了

    “還不都是你”白尹臉色一下子就青了,擡腳就要往牀上走去,看樣子大有生吞活剝了紀箬的架勢

    白瑛眼疾手快,連忙從後面抱住了白尹:“你、你別衝動”

    “別衝動”白尹恨不得一胳膊肘子把身後的白瑛給捅死,“阿司好好一個人被他禍害成那個樣子你到還護着他”

    “害了燕宛的人明明是你白景行你不許賴他”白瑛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聽到這種說法的白尹整個人都一停。

    白瑛似乎也被自己給嚇到了,但是他臉上一紅,繼續說道:“人是你勾到崑崙去的也是你把人弄丟的眼睛也是因爲你沒有的要是沒有你他早做他的皇上去了那輪的到你在這裏指天罵地好賴他還救了聞人司就衝這個你也不能殺他。”

    白尹聽完這個話,臉上表情都扭曲了,他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用力一甩就將白瑛整個都甩開了,白瑛別他甩地後退了幾步,竟是好巧不巧甩到了隔壁去了。

    “白青衫你腦子喂狗去了吧我是故意弄丟他的嗎我想要弄丟他嗎我情願落在這個變態手裏的人是我你以爲這個變態爲什麼救他你又知道個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錯我恨不得把他失去的一切都給還給他可是就算我能將他丟失的一切都還給他他也不是以前的那個聞人司了誰還我一個聞人司我找誰賠我一個聞人司這個變態要是真好心,他爲什麼不早把人送回來難道丟了他,我這些年也好過麼你眼睛也跟着瞎了麼”白尹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很多,臉色也前所未有地難看。大約除了當年白尹被逼婚鎖進祠堂的那次,白瑛再沒見過情緒如此激動地白尹。

    然而就是面對這樣的白尹,白瑛卻是深吸了吸口氣,眼睛直勾勾看向白尹:“我不管他在你心裏是什麼樣的人。但是我知道,若是沒有他,我至今可能還是個瞎子白景行,你好賴也是白家人,對於那些甘願爲你換眼睛的人,應該怎樣對待他們,你也應該很清楚對於你來說,被迫娶一個給你換了眼睛,你卻不喜歡的人,你覺得很委屈是不是你覺得聞人司也很委屈是不是可我呢明明是他給換了這雙眼,我卻要娶別人我們難道比你們痛快多少麼你也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你又憑什麼在那裏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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