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算經歷過一點風浪的他，此刻站在霍山面前，也差點腿軟。
不爲別的，就是一種氣場。
“你先回去。”
中氣十足的一句話，來自一直未有開口的霍山。
說着，掃了一眼從自己來了以後，便一直跪在自己面前的霍子安。
“是，爺爺……”聽言，原本還想再說幾句什麼的霍子安，只得站起身。
雖然，外人總說他是倚仗着霍山的權勢，爲非作歹，但實際上，他是最怕霍山的。
而若非是念着他是霍家的骨肉，恐怕他做的那些事情，早就被霍山打斷腿，給送進監獄裏去了。
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霍山唯一的親孫子，今天被人揍成這樣，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這就夠了。
大不了，回去再挨一頓罰。
想到這，霍子安心裏稍稍平衡了一點。
“……”而盛銘原本也只是想給霍子安一點教訓，見狀，也並沒有阻攔。
只是隨着霍子安的離開，氣氛越來越壓抑。
霍老爺子一雙精明的眼睛，輕輕掃向盛銘，率先開口：“他還有多久到？”
略微愣了一下，盛銘這才反應過來，這個他指的是蕭以衍。
難怪剛纔，霍山來了以後，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一直等到現在了。
原來，知道他不是這件事的主使。
心裏，對霍山的敬畏不由更甚。
同時，嘴上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道：“應該還有幾分鐘。”
“嗯。”聽言，霍山點了點頭。
難道，他今天不是興師問罪來的？可是，這也說不過去啊，畢竟，他們把霍子安打成那副模樣。
又或者說，是隱藏得太好了？
嗯，兩者相比較，盛銘倒是更寧願相信後者。畢竟，霍老爺子要真如傳聞那樣，肯定不會把自己的喜怒輕易表現在臉上。
而這時——
“霍老。”
隨着一道沉穩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一抹頎長的身形從酒店外面走了進來，哪怕是在氣壓如此低的大廳裏，也絲毫不受影響。
甚至可能來說，他身上的氣壓更低，更強大。
見到來人，盛銘忍不住重重鬆了一口氣。
而對於霍山來說，蕭以衍給他這樣的第一印象，他是極爲滿意的，眼裏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欣賞，隨即轉頭對着剩下的保鏢開口，吩咐道：“你們先出去，到酒店外面等我。”
見狀，蕭以衍也對着盛銘點了點頭，示意他先出去。
當整個大廳只剩下兩人時，霍山這才輕輕開口，卻是道：“你是第一個敢這麼不給我霍山面子的人。”
這一句話，幾乎沒有摻雜任何的情緒。
但越是這樣的口氣說出來的話，才越會讓人感到害怕。
眉頭輕輕挑了挑，像是絲毫沒有感受到這話給自己帶來的壓力，蕭以衍輕輕笑了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好像才第一次見面吧？不知是我哪個地方做得不周到，纔會讓您覺得我不給你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