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
靳凝兮一怔,輕輕咬住脣“妾身……出去逛逛。”
“逛逛?”君洛挑眉,磁性卻冰冷的聲音緩緩流出:
“愛妃好雅興,半夜出門,打扮這番,還告訴門衛自己是挽月閣的奴才?得了麻子?”
君洛的眸色深諳,眯着眼,他都不知道堂堂丞相的女兒都可以這般胡鬧了。
“愛妃本事可真是多啊。”
這一聲愛妃喚得靳凝兮渾身激起雞皮疙瘩,嚥了口口水,看來他是都知道了,在這裏等着她呢。
悄悄地看向跪在一旁的樹兒,眼淚汪汪活像是個哭死人的,看見靳凝兮的目光,哭得更兇了,彷彿她下一秒就要上刑場似的。
靳凝兮滿臉黑線,就這樣的笨蛋丫鬟,不露餡纔怪。
“怎麼不說話。”
“妾身……”靳凝兮舌頭有些打結,她該怎麼說,怎麼樣才能擺脫君洛對自己的嫌疑...
“來人!”
君洛手中茶杯猛地拍上石桌,靳凝兮一哆嗦,耳邊就聽見他冰冷帶着狠厲的聲音:“家法處置。”
她錯愕的擡頭對上君洛陰沉的俊顏,心中不知爲何泛起一絲苦澀,樹兒聞言渾身抖了抖,立刻在一旁立刻磕頭求情:
“王爺,王妃身子剛好,不能受刑啊王爺!”
聲聲磕頭聲敲擊着靳凝兮的心,她扭頭看着爲自己磕頭磕得額頭鮮血淋淋的樹兒,心中一痛“君洛!!”
她這一聲喊,喊停了身旁的侍衛,喊得讓所有人將視線放在她身上。
雙手交疊,她強迫着讓自己冷靜下來,忽然一道溫熱滑落到掌心。
“我去給你買禮物去了。”
君洛劍眉攏起,看着靳凝兮不語。
“你不是,再過一個月,就是壽辰了嗎?”她緩緩走上前去,將手中的玉簪放石桌,月光散落到玉簪上,顯得分外柔和。
她聲音輕微,像是收斂了平日裏的囂張氣焰,一雙水眸看向君洛。
“我私心想着,若是浩浩蕩蕩出王府,你一定知道,所以,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他眯起眼睛看着她,即使故意是醜化了自己的相貌,眉眼裏也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繾綣。
“我本不想說的,想着,你壽辰那日,我再送與你。”
“但是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沒有被隱藏的必要了。”她挺直脊樑,跪在地上,一字一聲道得清清楚楚:
“妾身夜深而出有違婦道,但是此事全由妾身一人所想,與樹兒無半點瓜葛。”
“王爺若是罰,妾身毫無怨言,甘願受罰。”
她叩拜在地,黛眉輕蹙,她在賭,賭他們這隻有僞裝的夫妻裏,賭一點僅有的信任和感情。
若是靳府的祕密暴露,她所收到的酷刑,恐怕要比這夜半而出更加可怕。
氣氛死寂一般,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君洛沉默半晌,側目看向安靜躺在石桌上的玉簪。
直到靳凝兮的膝蓋微微泛疼,才聽身前人冷冷道一句:
“明日,你隨本王去太后宮中謝恩。”
靳凝兮微愣,起身看去,見他轉身而去,還有...握在掌心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