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剛回了寢殿換了身衣裳,休言恭敬上前道:“王爺,皇上來了。”
話音兒剛落,君霧身着金色常服就踏進殿內,金冠挽發,一雙精明的眼睛總是笑意盈盈:“皇弟做什麼呢?”
君霧與君洛不同,若說君洛是凜冽寒冬,那他就是春日微風。
一張臉上總是笑着,不怒自威,像個笑面虎。
“剛從馬場那邊過來。”君洛說着細細的抻起自己的衣袖。
一聽這話,君霧笑意加深:“剛纔,君訣來來我這裏帶着好大一股子屎味,指控攝政王妃給馬下藥呢。”
君洛手一頓,不在意的繼續整理起來。
“可真是把我薰壞了,我那宮殿現在都待不得了。”君霧笑着打趣,坐在椅子上渾然不像個帝王“君洛啊,你那個攝政王妃很是厲害啊。”
說着他喝起茶,眯了眯眼:“我聽說,她現在可是漸漸的聰明瞭,有的時候竟也能給你臉色看了。”
君洛轉身坐到他身旁,冷冷道“依舊是個愚蠢的性子,哪有什麼聰明?”
“誒,我瞧着可不是這樣啊?”君霧看向他,揶揄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我只問你,那放在母后宮中的朝陽鳳戒去哪了?”
他眉心微微一蹙,抿脣,似是不想說卻又說出了口:“在我這裏。”
“恩~”君霧看着杯中的茶葉,懶懶問“你打算送與她?”
“這本來就是她的。”
“當年大婚,你將鳳戒交給我,不是還說,那女人不配戴嗎?”
“……”
見君洛沉默,君霧也不吭聲,只是享受的抿了一口茶,倒真像是個被君訣薰壞的樣子。
半晌,空氣裏的沉默被一聲嘆息打破,君霧看過去,一雙眸子暗藏情緒,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你不能動不該動的心思。你要記得。”
君洛眉心微攏,一聲不吭。
君霧也不在意他的沉默,自顧自的說着“如今的靳氏,是否還曾如當初那樣,將你放在心尖上?”
“還是...”他擡眸看向窗外,一抹狠戾從眼中閃過“你將她放在了心裏?”
...
從御花園溜了那麼一會,靳凝兮才遲遲迴到自己的宮裏。
計劃沒成,再出宮要等七日之後,七日啊,就算那個人有什麼貓膩也已經不好探查了吧?
想多煩悶,她扯下束着自己頭髮的髮帶,一席青絲傾瀉如墨,疲憊的嘆口氣,懶懶的要晃進屋子,卻瞥見候在門口的休言。
她眉心微蹙,休言已經伶俐的上前福禮“參見王妃。”
休言在,那那個傢伙就必在,她又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屏退樹兒就走進了屋子。
果不其然,這一桌精美喫食旁,還坐着一個絕世難得的美男子。
君洛身着銀白流雲衫,銀冠束髮,棱角分明的側臉落在她眼中,倒有那麼些像是自己夫君的意味。
那男人察覺到了她,擡眸看去,眸中的清冷還是令靳凝兮忍不住心中顫了顫。
不禁心中暗自啜了自己一口,有什麼用?這男人不過與自己的掛名夫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