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過殺豬。”
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自己,靳凝兮扯着嘴角想笑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了,回過神來,手還是抖着,一個勁的抖。
她殺人的時候毫不手軟,還說自己爲了活無所不用其極,怎得這會子,竟這般沒出息了?
万俟笙在一側看着她抖着的雙手,點了點頭“恩。還好,你自己的豬命是保住了。”
靳凝兮諱莫如深,深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錯事。
她輕喃出聲,面如止水“恩,幸好活下來的是我。”
万俟笙看着她,一把扯過她的手,半認真半戲謔地看着她。
“王妃願不願意和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靳凝兮沒有掙開,她還沉浸在剛剛的事件中,身子在寬大的袍子下更顯羸弱,万俟笙俯身上前緊緊地擁住了她。
“我會護王妃一世周全,榮華富貴。”
靳凝兮微愣,掙開他的懷抱,聲音似是墜入冰窖“不必。”
万俟笙也猜出了自己被拒絕般,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將她的玉手放到脣邊一吻“我不着急,這交易先擱着,總有一天,你會答應的。”
“只是你現在安心的睡吧,我會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的,你就放心吧。沒有人會懷疑到你頭上來,沒有人,會懷疑你殺了人。”
一說‘殺人’,靳凝兮緊緊地閉着眼睛,明明已經入夏,卻還是覺着自己渾身仿若深陷寒冬臘月,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我從來沒想過我會殺人,而且還殺得那麼痛快。”氣氛沉寂了半晌,靳凝兮輕聲呢喃,万俟笙看向她,面上的紅印交錯着,成了她臉上唯一的血色。
“万俟笙,你進皇宮去偷玉璽,是因爲知道我在那裏嗎?”她疲憊的擡眼看去,看向万俟笙完美的側顏。
用冰肌玉骨來形容万俟笙毫不誇張,沒了那顆額間的血鑽也是十分邪魅勾人,像是撒旦專門打造的完美品。
靳凝兮看着看着,就不小心失了神。
万俟笙見她神色似乎是有所緩和了,斂下曾經的深沉,一抹輕笑就染上嘴角“至少我知道,王妃不會見死不救,但是誰曾想我與王妃心意相通,王妃竟裝得滴水不入。”
說着他眼眸閃過一絲揶揄“本師,真的感謝王妃。”
靳凝兮回過神來,將披着的長衫直接丟到他面前,面色如冰“你利用我?”
万俟笙不置可否。
她冷笑“那日破廟門口,你算到了我會去?還是,你跟蹤了我?”
万俟笙挑眉,慵懶的盯了她半晌,纔開口道“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哦?”聽到有趣之處,靳凝兮邪笑着俯身對上他的白瓷肌膚“我對國師的消息來源不感興趣,我只想問國師,我和你,是否就此兩清了?”
万俟笙俯身對上她的,二人溫熱的呼吸相互交纏,他勾起薄脣,誘人又繾綣,緩緩的吐出了一句話。
“除非我死。”
靳凝兮蹙眉,二人四目相對,眼中皆是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