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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七章:藥苦人不依,寵眷脣相渡(二更在八點~)

    “你是愛一個殺了你卻反悔的男人,還是愛我這個一直解救你的男人?”

    寒風掀起,如刀刃般刮過,男人一身暗紅色的長袍常敞開衣襟,臉色難得的有些發白。

    血鑽墜在他的眉心隨風微微晃動,他精緻的耳朵早就已經有些發紅,指尖也透着從骨中散發的寒意。

    可是再冷,也不如這男人的眼睛滲人半分。

    凝兮身着小襖,都冷得牙關都有些發顫,看着万俟笙如黑曜的眸子不禁想躲閃,卻被他緊緊一攥,冰涼的脣撫上來,他攬着自己攬得死緊,好似連肋骨都要斷了一般。

    “万俟笙!”

    她含糊不清的掙扎着,又灌進一口冷風隨着男人的舌頭席捲而來,一個冷顫,又聽布料撕拉一聲,瞳孔猛地緊縮,凝兮抓着万俟笙的胳膊,勉強拉開了點距離,聲音近乎哀求“你要做什麼,在這裏不行!”

    赤紅色的小襖破爛的混着些棉絮紛飛,霽月與光風頓時一僵,男人暗紅色的衣袂紛飛,風雪頃刻間揚起一片,隨即兩個人就跌進了雪上。

    刺痛與寒冷令她的身體一顫,倉皇的伸手捏着万俟笙的雙臂“你要做什麼啊!”

    旁邊是披着黑色皮氅的墳墓,這深山之中他們二人糾纏在雪地中,万俟笙不言語,看着她露出的雪白香肩,眸子一沉,一口咬了下去。

    他總要讓她知道有多痛,這麼痛得滋味,這個沒良心得女人自然是不能躲過!

    他腦中滿是她笑靨如花的模樣,對着君洛,對着自己,看見君洛爲她建的墳墓,你看她多傷心啊,跑得多慌亂啊!!

    凝兮纖腰拱起,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哼出聲來,抓着万俟笙的雙臂不禁輕輕放在他的頭上,能明顯感受到他大力的吸允,像是要將自己吸乾一般。

    万俟笙心中也如百刀刮過疼痛難壓,血從香肩源源不斷的滲出來,他一手緊緊捏着靳凝兮的手掌,感覺她渾身冰涼的時候赤紅的眸子才慢慢清明。

    他...

    眸地閃過一絲懊悔,再擡頭卻還是那不可一世的冷豔模樣,看着凝兮臉色隱有痛苦之色,心又隨着抽痛了幾分。

    “万俟笙...”凝兮聲音有些軟,這被人活生生要咬出血來實在是太疼,氤氳的霧氣在眼底打着轉,眸光瀲灩,一顆淚珠奪眶而出,順勢被男人混着血吻到脣中。

    “我真是...”

    他將女人從雪地拉起,緊緊攬在懷裏,二人脣齒相依,血腥氣混着二人的纏綿,哪怕是渾身已經懂得有些僵硬,二人竟在彼此之中找到些許暖意出來。

    “万俟笙。”

    凝兮錯過他的臉緊緊攬着他精實的後背,順着這一層輕薄的布料能摸到他的肌膚,冰涼的讓她心中不可遏止的一痛。

    “我喜歡你的。”

    男人瞬間僵硬,一雙暗含痛苦的眸子頃刻間如萬朵花開,對着靳凝兮笑得很是好看,脣角還有些發紅,混着她的血。

    “你說什麼?”

    凝兮咬脣,看着男人明明聽清的樣子,彆扭的扭過頭去不去看他“沒聽見啊,沒聽見我就不說了。”

    而下一秒,男人將她攬進懷裏,身上還有些輕微發顫,也不知是冷得還是爲何,咧着脣笑得宛如春暖花開。

    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

    在雪地裏的那一遭,最終的後果二人的感情雖說是沒有什麼影響,但是某人卻生病了。

    靳凝兮站在念昭閣內,着了一身鵝黃長衣,手中握着一個湯婆子,對着窗邊怔怔發神。

    聽說攝政王府的攝政王已經甦醒,卻一直再找一個叫万俟王霸的男子。

    聽說那攝政王一睜開眼睛對那個男子一見鍾情,那個男人還曾經是元安君主的男寵。

    “咳咳咳!~”

    已經不知是幾次從屋子裏傳來的哀嚎,凝兮蹙起眉心,睨着門外的天寒“你們主上還是不肯吃藥?”

    昨日雪地裏這個男人生龍活虎的咬了自己的肩膀,回了家就開始頭痛發燒,一直到今日都不見得好。這藥一碗一碗的端進去,卻還是紋絲不動的盡數被退了出來。

    凝兮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就這麼一個堂堂八尺男兒,堂堂璃國大佞臣,最怕吃藥?

    天寒面色有些尷尬,這主上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如果不是大病,他就是硬挺都要硬挺的。主上最是怕苦。

    凝兮將手中的湯婆子塞到光風手裏,獨自進了屋中,除了微涼的空氣,屋內還混雜着淡淡的草

    藥味兒,那碗湯藥好端端的放在万俟笙的牀頭,這傢伙卻好,爲了躲那個味道直接穿着裏衣開了窗戶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的喝茶。

    若不是他渾身有些輕微的發抖,她還真當他興致大發大冬天穿裏衣看雪景。

    察覺有人進來,他笑得眉眼彎彎,恍若無骨的襲身上來靠在凝兮的懷裏撒嬌道“我難受啊,夫人。”

    凝兮一僵,忙伸手撫着他的額頭,這男人可滾燙得很,就連呼吸都是熱的,她皺了皺眉心,忙上前將門窗關上,回首瞪了他一眼“難受還開窗戶,難不成不要命了?”

    說着她走到湯藥身旁大有威脅的氣勢“趕緊把藥喝了。”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顯得極其脆弱,万俟笙回首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湯藥頓時嫌惡的表情都有些崩“我不要,這麼難喝的東西,如何能咽得下去,況且喝了之後又不能馬上好起來,倒不如不喝。”

    說着他拉過凝兮二人坐上枕榻,又將人圈在自己懷裏,拿起一側的書,悠哉悠哉的看起兵法來。

    這男人都發燒成這樣了還有心情看書呢?

    凝兮瞧這上面的字,嘴角咧起,陰陽怪氣“國師好雅興,發着燒看着書,當真是極爲會享受之人。”

    万俟笙翻了一頁,自己也是沒有心情多看的,把書合上丟開,撇着頭擱在她的肩上,腦中又是一片激烈的疼。

    疼又如何,他身旁有這個女人陪着,就是再難受也能挺過來,男人半闔着眸子,如一隻慵懶得貓靠在靳凝兮的身上。

    他不喝,她自然想了辦法叫他喝,將一側的湯藥端在手裏,一勺一勺的撈起放回“來,喝了。”

    身旁的男人渾身一顫,頓時有些委屈的看着湯藥“不喝。”

    “不喝怎麼能行,這渾身都燙得很,若是燒壞了腦子將來可怎麼辦纔好?”她冷睨了男人一眼,二話不說就將中藥飲進了口中,鼓着腮幫子瞧着他。

    万俟笙一愣,瞧着靳凝兮這模樣頓時有些憐愛,纖長的指尖戳了戳“夫人這是要餵我?”

    凝兮口中中藥可是苦得很,卻不見她皺一下眉頭,還點了點頭,空中的中藥輕動,又染苦了自己的脣齒。

    不再忍耐,她也是怕苦的。只湊上去,以嘴相度,男人顯示有些詫異,而後壞笑着將藥喝下,還順勢將女人攬得更緊。嘴裏是苦,心裏卻是甜得發膩

    “好喝。”

    凝兮抿脣,想抑制自己彎起來的嘴角,總不能叫這個妖孽太得意了,又一口中藥灌下就這樣一口一度,終於將藥喝了個乾淨。

    喝了藥的万俟笙嘴裏泛着苦味兒,卻還是慢條斯理的捻起一側的蜜餞放進她的口中,隨之輕笑“若是以後日日吃藥都這般,那我願意一病不起。”

    凝兮蹙眉,剛想怪他,蜜餞的甜膩散發而來,隨之是男人微苦的舌尖。

    纏綿旖旎,男人的手臂輕輕放下芙蓉帳,沒一會兒,就從裏面傳來一陣嬌吟聲,天寒臉色一紅,與光風尷尬的對視一眼,倆人臉紅的就跟煮熟的大蝦一般,轉身就扯了下了。

    攝政王府:

    男人身着深黑色的長袍,曾經精實的身體如今已經隱約有了寬鬆之態,長袖下包裹着他極細的手指,手中還攥着一幅畫卷和一把步搖。

    畫卷上面的女人巧笑嫣然,顧盼回眸見萬千嫵媚,指腹摩挲這上面的小字,看着畫上的女人出神。

    休言端着藥丸小心翼翼的走了上來放在案上,囑咐道:“王爺,該喝藥了。”

    依舊是熟悉的沉默,他眼中恍若只有眼前的畫卷,休言抿了抿脣,雖是想再次出言提醒,卻還是咽回了口中。

    王爺每次看見這個畫的時候,都會失神許久,想着他又重新將藥放在盤子上,準備着一會兒熱一熱。

    誰知他剛邁出一步,君洛就開了口“那個人找到了嗎?”

    那個人,休言一頓,搖了搖頭“王爺您的暗衛都不到線索,更別提那些士兵了。”說着她又重新將藥放在王爺面前

    “王爺該喝藥了。”

    中藥味隨之冒了出來,君洛一口飲下,卻連眉心都沒有皺,撫着上面女子的模樣,卻眉心攏起。

    那個男人,他還有一些話要問,就那麼的叫他給跑了。

    無邊無際的疼痛從心口蔓延開來,他闔眸靠在椅背上,面容憔悴不堪,臉上的青渣鬍鬚還沒有刮,憔悴得像是脫了相一般。

    沉吟片刻,他手中捏着凝兮的金步搖,上面的大雁展翅欲飛,可是那個人似乎也已近飛走了,飛去沒有他的地方里。

    他緊緊攥緊了手中的步搖,壓抑着從心口化開的疼痛。

    “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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