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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一章:狐倦惹人慌,往卿保平安

    万俟笙搖了搖手指“沈大人錯了,在下身爲一國之師都沒有說無時間陪你們喝酒,而你們卻嫌本師在此處周.旋?”

    說着他懶懶的看着君洛一眼,見後者從進了屋子之後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無趣的捏了捏手中的酒杯,忽然就開了口。

    “這西廂房的主子愛看戲,東廂房的主子愛演戲,南北廂房的主子好賞戲,”

    君洛擡眸,對上萬俟笙高深的眸底。

    “那就敢問攝政王,今晚是要喫橙子還是喫橘子?”

    這是什麼跟什麼?

    沈良之錯愕的看着万俟笙優雅起身,似笑未笑的瞧了君洛一眼“攝政王珍重。”

    人已走,留下隱隱竹香之氣,沈良之怔怔的琢磨了剛纔万俟笙的話,似乎是沒有反應過勁兒來的大腦不停地轉着。

    西廂房的主子愛看戲,東廂房的主子愛演戲,南北廂房的主子好賞戲,敢問攝政王,今晚是要喫橙子還是喫橘子?

    他眉心鎖緊,壓根就是百思不得其解,扭頭看着君洛陰沉的半面臉“你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麼?”

    手中的杯盞被男人緊握,君洛凝重的看着自己大掌中的酒杯。只聽“咔”的一聲,手中的杯盞碎裂在掌,七零八落得掉在了桌案上。

    沈良之瞧君洛似乎是在冥思苦想,不由得道“速來万俟笙就一肚子奸詐詭計,王爺以爲,這句話可否暗藏玄機?”

    “他是在提醒本王,這裏面就有幕後主使,看戲,賞戲,演戲,都是不同的人。最後的問題就在於,本王,是喫哪一個人才好。”

    “這樣做對他有何好處?”沈良之皺緊眉心。

    羽國万俟,絕慧之人,據說因爲爲官清廉而深受百姓愛戴,可實際那張皮囊之下說不準就是發黑的狐狸皮,如此八面玲瓏卻又冷血陰狠,近乎於堪稱完美的鐵人。

    他會幫自己的敵人麼?他不信。

    君洛也不信,將碎片一點點的擺好,從小到大。

    “他想攪爛這一潭渾水,讓我們自相殘殺。”

    沈良之頷首,而後小心的附耳上前“還有一件事情,羽國那邊來了人,說是三公主的婚期就要到了,然後,,,有人商討,要不要跟他動手。”

    “若不出所料,璃國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難不成還有人敢與他爲敵?”君洛冷道,沈良之哼笑兩聲“万俟笙雖是聰明,卻也不聰明,被人瞞了那麼久,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

    “據探子來報,万俟笙在羽國樹敵頗多,幾乎是人人都想置他於死地。”

    還有這事兒?君洛難得的勾起嘴角“本王倒真的沒想到,一向那麼聰明的人,竟然連人心都沒有收攏。”

    “他手下的那些大臣都是一些不中用。以及宮裏的人傳話的意思,就是想結盟,殺了他以除後患。”

    “殺了万俟笙麼?”

    君洛眉心深鎖,見沈良之點了點頭“王爺,這件事情,是皇上前一陣子託我轉交給您的,說若是您的狀態不好,就不要讓您知道,如今這畫魂姑娘的一齣戲,雖說是咱們的內訌,但卻也是在幫咱們。”

    “這万俟笙向來厲害,若是咱們二國聯手,定能解除後患。而且,探子來報,說隱約查到了万俟笙的身份,是晉國留下來的人。”

    晉國!?

    君洛一怔,扭頭看着沈良之嚴肅點頭。

    穩定心思,他稍稍眯起眼,又看似不在意的隨手拿了一個酒杯握在手中,一側的沈良之想了想將所有的事情消化一邊,忽然臉色發青,瞪大了眸子看向君洛:

    “這麼說我纔想起來,靳氏不也是晉國人麼!”

    君洛面色一沉,手中的杯盞再一次的被他捏碎,過了好一會兒,才冷道“好好查查他的身世,查完給本王。”

    ...

    房間微暖,一少年懶懶的斜靠在貴妃椅上擺弄着手中的珠絡玩兒,燭火微弱,他的輪廓忽明忽暗,明明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骨子裏的媚意與繾綣。

    万俟笙推開房門,就見靳凝兮不知爲何滅了那麼多盞燈坐在屋子裏,白皙的臉蛋隱約透着一些黃,他微微挑起脣,而後緊緊摟着靳凝兮的身子,又將自己滾燙的額頭貼在女人的頸窩。

    靳凝兮渾身一顫,感覺着頸間的燙意她皺了皺眉心,又嗅到一股難掩的酒香,聞着她本還稍微清醒的腦子又有些迷糊了,嗓子泛着一股慵懶的啞意“你去哪兒喝酒了?”

    剛纔她聽了杜若的好一番話,也知道這男人活到現在說實話也不容易,若是放在電視劇裏,他說不定就就是那種十惡不赦的惡人,背後說不定被人紮了多少個小人兒。

    本來還有些怨他什麼都瞞着,怨他也不保重自己身體的,燒還沒退,這貨就sao包的露個胸脯滿街跑

    。

    “臣去找攝政王喝酒了。”万俟笙笑着含脣上來,將某人香軟的脣緊緊裹住,察覺到靳凝兮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捎帶不悅的咬住了她的脣。

    他很難受,全身疼不說還喝了酒,可是他也就只會在這個女人面前露出自己完全脆弱的一面來。

    剛纔還在君洛面前話中帶刺的男人,轉身就泛着一灘春水兒挑逗着懷中得女人。

    凝兮被咬的有些迷糊,含糊不清地問“你找他做什麼?”

    “臣有臣得打算,公主就好生等着好了。”万俟笙含糊的糊弄過去,有些難受的拱了拱身子。

    明明是能喝的,可偏生今日發了高熱,整個人渾渾噩噩就像是個蚯蚓一般拱着。

    “你喝醉了,隨我回去。”

    她扯着他的手卻又被一把壓回椅上,万俟笙難耐的皺了皺眉心“杜若呢?你們兩人都說了什麼?公主得向臣報備。”

    他雖有些難受,眸中卻有有不容忽視的精光,凝兮不自在的撇過頭“她只跟我說了一些你們兩個之前的事情,想跟我澄清來着。我信了,這會兒她已經去照顧香娘了。”

    “恩。”

    男人含糊不清的點頭應了,而後又似乎是沉沉睡去,凝兮有些頭疼的看着一米八多的大男兒,將他摟得更緊了些,以免讓他滑下來。

    發着熱的万俟笙,臉頰像是暈開一層淡淡的胭脂,脣若塗朱,脣角似是若有若無的泛着一抹弧度,有些不安穩的睡在了自己的懷裏。

    凝兮看得有些失神,這男人的睡姿自己怎麼說也看了百遍了,可是每一次看着,都覺得莫名的好看。

    那層褪去浮華笑容的睡顏總是顯得格外真誠。

    等杜若從香娘那邊過來推開門就見到了這麼溫馨的場景,一男人烏黑的長髮順着少年的膝蓋散在地上,眉心微微皺起,似乎是睡得有些不安穩,凝兮腿都被他枕麻了,卻是連動也不敢去動。

    杜若見了某人安詳的睡在靳凝兮的腿上忍不住害怕的縮了縮腳步,他這看了万俟笙的睡相會不會死得早?

    見杜若滿臉驚悚的站在門口,凝兮難耐的招了招手“快過來,我腿都麻了。”

    杜若臉色沒骨氣的白了白,搖頭如撥浪鼓一般,凝兮皺了皺眉心,深感疑惑“你這是怎麼了?幫我扶一下。我好帶他回家。”

    “我不。”

    果斷拒絕,杜若臉色更加慘白,凝兮錯愕的看着杜若這模樣,不禁有點想笑“你這是算是被万俟笙嚇哭了麼?”

    杜若搖搖頭,但是目光觸及万俟笙又猛地點頭“你就這樣吧,這樣一宿,讓他睡夠了就行。”

    “……”

    左不過就是個睡着的万俟笙,就這麼沉麼?沉的讓杜若都快脫了色了。凝兮咋舌,垂目看着万俟笙這樣兒,想喊又有些於心不忍。

    “霽月。”

    霽月聞聲進來,凝兮腿更麻了,無力的朝霽月招了招手“霽月,你幫我扶一下。”

    可誰知霽月本還正常的神色突然驚懼不已,搖着頭往後靠去,跟杜若黏在門上像是湊成一對兒的壁虎。二人雙雙搖頭,看得靳凝兮更茫然了。

    “奴婢做不來,主子,還是別動爲妙。”

    這麼邪門兒?

    靳凝兮看着兩個‘大姑娘’驚懼的盯着万俟笙的睡顏,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美男在懷,毫無防備之力,難不成不應該是趁着美男熟睡的時候好生欺凌一番麼?

    氣氛突然凝重了,看得靳凝兮的呼吸也緊張的被這兩人帶得輕了幾分,看他倆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兒,她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感覺自己好像也成了他倆中的一員。

    “莫非,万俟笙有起牀氣?”

    霽月頓時有些茫然“起牀氣爲何物?”

    凝兮眨眨眼,看着懷中睡得香甜的男子“就是睡覺被人吵醒會大發脾氣的那種。誰碰跟誰火。”

    杜若眼角一抽,目光緩緩落在那男人身上“何止是發脾氣,那跟殺人就沒兩樣兒了。”

    凝兮聞言很認真的點點頭“那要照你們倆這麼說,明日給我準備個輪椅吧,我估計我雙腿是站不起來了。”

    杜若跟着沉痛的捂住雙眼“沒事兒,就算你這樣也是值得的。畢竟是爲了大夥。”

    值得個屁!!

    靳凝兮瞪了一眼杜若,垂目看着懷裏的万俟笙,雖說他們倆人在一起這麼久,可是從來她都沒有叫過這男人起牀,難不成真的向他們所說的那樣,他起牀氣很可怕麼?

    可雙腿間如百蟻啃食,她想忍也忍不了了,凝兮臉色變了變,自己就算是被人打出個內傷也不想成個殘疾啊。故而輕輕伸出手來,放在万俟笙的肩膀上。

    “万俟笙,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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