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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七章:多情晚漫雪,落滿離人院

    鋒利的劍刃就在眼前,她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抗衡,可就在這時,旁邊男人突然喊了一句“頭目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那男人還沒等緩過神,猛地感覺自己心頭一顫,擡眼就見一道明晃晃的寒光對着自己刺了過來,他瞳孔微縮,沒等掙扎,自己的頭顱就被穿了過去——

    再一拔劍,那血濺了靳凝兮一臉,可她卻沒有回頭,就算是不回頭,也知道身後的男人是誰。

    男人一身墨藍色的錦繡長衫掠過浮空,手起刀落間彷彿就像是那曾將馳騁沙場將軍一般,那種冷冽攝魂的壓力席捲而來,讓在場的人連呼吸都隨之顫抖。

    “這..,這纔是真正的攝政王……”

    一男人怔怔的跪坐在地上看着寒光與血光纏繞成一體,像是互相交纏的線一般,緊緊纏繞。

    靳凝兮忽然就明白了,還以爲曾經的舊主不過是一時之間迷了心竅,今日她卻是目睹了,只感覺這男人舉手投足間仿若帶着金戈鐵馬呼嘯而來,颳得她耳朵生疼。

    屍體七扭八歪的躺了一地,卻沒見男人身上沾染一絲一毫的血跡,他手中的劍還滴着血,大片大片的染在雪上。

    “還真是多虧了你。”

    凝兮皺緊眉心,見男人轉身看了她一眼,冷漠的臉上似乎還有些溫軟。

    “若不是你,怕是這唯一的衣服又要髒了。”

    驚愕之際凝兮嘴角很難看的抽了抽,然後就見沈良之晃晃的跑過來從地上提起一個人,上下掃了掃語氣裏透着讚賞“君洛你這一刀切得很漂亮,不能讓他死了,卻也沒力氣逃跑了。”

    說着他還幸災樂禍的看了眼靳凝兮,嘴角挑着,滿是嘲諷“這下你知道了麼?這王爺的車子不是誰都能坐的。”

    凝兮嘴角抽得更厲害了,就跟中風了似得,看着沈良之眼皮也跟着跳“你們是故意的?”

    只要有人派殺手來,故意而爲之麼?正好她吐了,順理成章的換了車?

    君洛冷哼,將劍收回劍鞘,二話不說的就飛身走了。

    沈良之也沒回答,古怪的看了她好幾眼,拎着那個人的腿,跟拖死豬似得給人拖走了。

    徒留靳凝兮主僕三人在風中凌亂,她緩慢的掃了掃四周圍的死屍,悲痛的捂住了眼睛。

    這車伕死了,車也被人紮了好幾個大窟窿,這種陰差陽錯導致的英雄救美,她是不是應該感激?

    君洛回了馬車,沈良之將那人往車頭一扔,也不想管死活,掏出帕子仔細的擦了擦手,正經道“你爲什麼要回去救他?”

    君洛眸光幽深,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沒有回答。

    沈良之這回卻不能然他輕饒了過去了,剛纔他看見那些人包圍住了他們的車子,本來還沒想說的,見雙方人馬都已經打起來了,他卻還是捎帶試探的小聲嘟囔了一句:

    “哎呀,是不是有人想要殺我們啊,我看那車被人包圍住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想要做什麼...”

    凜冽的寒風颳來,身旁就已經沒了身影。

    許久不曾見到能讓君洛上心的事情了。沈良之納悶的看了他好幾眼,見君洛臉色隱約有些發青他真的很想知道君洛怎麼想的了。

    若是喜歡那個少年,他幫忙說說好話,萬一皇上能同意呢?

    這樣想着,他很誠懇略帶開明的深情目光注視着君洛,緩緩道“君洛,我知道這個世上或許對你這樣的感情不認同,但是我想,作爲你的朋友,我還是要支持你的……”

    君洛神色淡淡的抿了口茶,無視沈良之的滔滔不絕,掀開車簾朝着後方看了一眼,隱約見自己的馬車緩緩行駛過來,他眸光一斂,在眼底飛快的閃過了什麼,忽然開口道

    “慢一點。”

    “其實也不是——恩?”沈良之正講着,突然就見君洛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看着後面,掀開簾子一瞧,旁邊那廝又神色冷淡的喝起茶來。

    難不成真喜歡了?懷着這樣的疑問,他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了,直接捅了捅君洛一副‘我很瞭解’的樣子

    “去叫他吧。”

    君洛眉心一皺“誰?”

    沈良之撇撇頭,就是朝着靳凝兮的方向“她呀。”

    彼時靳凝兮與霽月光風三人正坐在馬頭吹着冷風,本來是想着三個人輪班,可是這裏太冷,一個人撐不住就兩個人,兩個人撐不住就三個人。

    三個互相取暖,凝兮還特意解了染血的大氅擋在三人面前,頂了不少寒風。

    君洛掀開車簾悠悠的看了眼越來越逼近的三人,眉心皺了皺,見靳凝兮的本就平淡的臉現在冷得皺皺巴巴的更醜了,甚至還有點鬧眼睛。

    他神色一凜,連忙幫那醜態阻隔在外,也忽然感

    覺自己似乎是瘋了。

    他竟然會覺着這個人身上的感覺與靳凝兮的相似。

    可是躊躇了片刻,一想到自己還有些事情要問她,忽然就冷冷的掃了沈良之一眼,沈良之被他的眼神弄得一驚,茫然的看了看自己。

    “怎麼了?”

    ...

    靳凝兮規矩的坐在馬車裏,順便睨了眼車簾。

    就在剛纔,沈良之忽然就變了個人一樣,笑呵呵的給他們的馬車綁到了一起,又順便補了幾個大窟窿,自己又笑呵呵的上了那馬車,半威脅半友好的讓她上了這輛馬車。

    男人優雅的拿起杯子喝茶,凝兮還很狐疑的掃了掃他手中的茶杯。

    難不成這男人手裏自帶熱水?

    “本王問你的事情,你如今,還有沒有心思答了?”抿口茶,君洛冷眸望向靳凝兮的臉,見凝兮臉色微沉,似乎不願意回答一般。

    她確實也不願意的回答,當年的事情,君洛最清楚不過了,甚至比她這個關進地牢的人還要清楚,如今卻還來問她,當真是閒的慌。

    受人之恩,雖說君洛也算是欠她一條命,她卻不想就這麼抵了。

    “王爺問吧,該說的,我還是會說的。”

    凝兮垂目看着自己的袍子,上面染了些鮮血,倒算是影響了美觀。

    君洛垂目,莫名覺着自己有些緊張,捏着茶杯的大掌不禁縮了縮,語氣壓抑了好一會兒,纔回了冷淡的樣子。

    “你與靳凝兮是何時認識的。”

    編故事,她最拿手了,想法在腦中轉了轉,她緩緩道“在下曾經是靳小姐琴藝師傅的跟班,自小就認識,只是沒有說過什麼話。”

    靳凝兮雖是愚笨,可是他父母到底也算是想好好培養她,請了好幾個琴藝師傅,奈何自己的女兒就是不上進。當年的這件事情鬧得皇城沸沸揚揚,所以君洛肯定也不大會深究。

    雖然君洛沒有追究他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卻因爲這一句靳小姐有些惱,她嫁了人,現在是他的攝政王妃,也想出言制止,卻嗓子一噎,恍惚中想到了靳凝兮的身份。

    她如今,再也不是王妃了。

    靳凝兮偷瞄着君洛難看的臉色,暗忖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沒一會兒,君洛又說“那她後來又是怎麼找到你的?”

    凝兮皺了皺眉心“小人不知。”

    “你們倆人,可曾說過什麼話?”

    男人眼波流轉,像是掀起了一層黑浪,凝兮冷眼瞧着,忽然就笑了起來“攝政王猜猜?”

    讓他猜麼?

    君洛眉心深幾許,想到那人,忽覺着心口悶生了大片的痛,卻壓抑着。很是認真的想了想,卻不知道她會說什麼。

    臉色又難看了些,君洛到如今才反應過來,他不知道靳凝兮對旁人是什麼樣子,她對自己,總是一副張牙舞爪的囂張,身上好像都是刺,你一碰,卻是軟的。

    那她對旁人呢,會不會笑的很開心,或者,還是一副很刁鑽的樣子,依舊喜歡給旁人難堪呢?

    壓抑一般的沉默後,凝兮都感覺這話題似乎是要到此爲止了,君洛卻忽然開了口“本王不知道。”

    她一怔,對上君洛略有神傷的側顏。

    “本王...很少同她講話。”

    手中的茶杯有些咯手,他關節泛白,壓抑得很是辛苦,喉嚨酸澀一片,說出話來卻還是很冷淡。

    “只是知道,她歌唱得好聽,人又怪,又貪財,鬼點子又多……”說着說着,他似乎就陷進了回憶裏,浪潮翻涌的眸子像是陡升了月光,微弱的點亮了他的眼睛,也稍稍引起他的嘴角。

    凝兮垂目,忽然覺着自己心頭像是被人捏了一把,鼻尖也跟着酸了。兩個人坐在同一個車廂裏,他只當她死了。她卻以另一個身份活着,同時緬懷着過去的自己。

    “就像是你說的。”君洛笑了笑,緩慢的伸手捂住臉,努力壓抑着心中的苦楚“她已經死了,我的深情,她是看不見了的。”

    凝兮突然眼眶一熱,什麼也看不清了。

    “可是……”聲音混有凝噎,君洛的脣輕輕顫了顫,而後又咬緊牙關,過了片刻,才緩緩道“可是本王,還是想給她看。”

    說着他放下手,清明的眸中隱約泛着點點紅絲,凝視這靳凝兮的眸子,沉痛又懊悔。

    “你是唯一一個,能與本王談起她的人。不涉及身份,不涉及一切,能與本王真正說起她的人。”

    君洛慢慢從衣袖中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她面前,一錠,兩錠...然後,又有厚厚一沓的銀票放在了一起。

    君洛擡眼,有氤氳的水汽在眸中流蕩,卻依然冷着神情,很是認真地問“本王要問你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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