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邪王霸寵,王妃又有幺蛾子 >第319章:雖世事難如意,雖好夢易甦醒(加更4)
    爲什麼所有人都那麼的想讓他死?因爲他不詳,因爲他冒充凌軒之活了下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狡詐的搶來的,他殺了該殺之人,他從來就不覺着自己的做法是錯的,但是卻也因爲做了這些事情,他就應該死麼?

    風乍起,靈堂裏的白凌被吹得翻飛,又捲開他身上少女的髮絲,蘇灩歌通紅的眼睛裏滿是恨意,咬牙切齒的看着他,恨不得對他生吞活剝:

    “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啊!!”

    万俟笙猛然驚醒,身子一顫,眼前好大片的黑涌上來,好半刻才漸漸清明。

    原來是夢。

    可他怎麼又會夢到那些從前事兒。他親手下的毒,看着林氏喝下去,第二天去服的喪,蘇灩歌哭着喊着撲上來,最後打得手都疼了,也沒有人來攔着她。

    他懊惱的伸手抹了把額間的冷汗,擡頭看了眼這熟悉的屋子,那種昔日的窒息之感漸漸地將他包圍,那畫卷上的女人那種溫情似母,那種目光,在當初他年少的時候,也對這眼神有許多許多的貪婪。也想貪婪這溫情的母愛,最後也親手摺在了他的手裏頭。

    現在冷清於一身,唯獨剩下的情愛給了枕邊一人。

    凝兮均勻的呼吸還在耳畔,万俟笙擡頭看了看,看她睡得正熟的模樣兒,伸手揉了揉她的臉。

    從來沒有人教過他善惡之分,他一直以來都是爲了自己而活,就連對她從一開始都是...眼眸微動,含了月光的眸子卷着一波波翻涌的暗潮,癡迷的看着眼前人。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起身推門而去,見頭頂上溫柔的月色映着地上的一片銀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的雪,以及不屬於他與靳凝兮的兩個人的腳印。

    微微蹙眉,万俟笙扭頭就對上了一直站在側面的人。

    九瀟與墨寒並肩而站,也不知道已經到了多久了,身上也染了點白雪,看起來很是搞笑的看着他。三人一照面,九瀟就拱手跪了下來

    “主上。”

    墨寒緊皺着眉頭,咬咬牙,也跟着跪了下來。

    “屬下來遲,還請主上賜罪。”

    他額邊有細細碎碎的汗珠,九瀟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見這男人如此正經的模樣,一點方纔對他的浮躁都沒有。

    嘖嘖,真是差別待遇。

    万俟笙挑眉,掃了一眼門,未再多言,邁開步子就走了出去,九瀟與墨寒隨之在後,三個人裏這裏頭遠了點兒,万俟笙才平靜開口“你只當你不知道,素日裏,她就算是叫你與我作對,你也照做就是。”

    墨寒神色一凜,拱手應是,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主上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主子?”

    他也是才發現這戾公公就是主上的,九瀟一早就替代了天寒的位置,暗地裏替主子辦事兒,所以他不知道,更不認識,也沒有想到主上竟然想了這麼一出來跟主子溝通感情。他現在已經是主上賜給主子的暗衛了,也要事事以凝兮爲主。明明主上就在身邊,主子卻還不

    知道。

    有點替凝兮委屈。

    万俟笙豈會看不出來墨寒臉上的些許埋怨,畢竟是在自己身邊辦事兒好幾年的人了。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道:“若是她知道了,事情怕是會更多,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時候同她說,這段日子,你且好好護着她,她有什麼動作,你就私下與九瀟說就是了。”

    九瀟大喜,但臉板得正經“九瀟聽命。”

    墨寒微微蹙眉,沒有多說什麼,拱手應了,擡頭看万俟笙又重新要回屋子,心念一動,他從一側拽來了同九瀟一起找來的銀炭。“主上,可要燒炭?”

    盈脈小築裏頭可是冷得很,他見主上渾身未着外套,也知道了他定然會是把外衣給靳凝兮了,只是他不出來,他與九瀟也不敢擅自進去看,只能傻傻的等在門口,被雪落了滿身。

    万俟笙挑眉,看墨寒手裏頭的銀炭和炭盆,伸手就接了過來抱在懷裏,淡淡的回了一句話“你們回去吧,孤明日會送她走。”

    等眼前的人不見了,九瀟才一掃一本正經的模樣,捅了捅墨寒木頭似的僵硬身子“你看,我說什麼了,你的主子沒事兒。”聞言,墨寒皺眉,橫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出走。

    此等冷漠的態度看得九瀟一怔,邁開步子跟了上去,像個喜鵲一樣嘰嘰喳喳的在他身邊晃悠“你怎麼了?你是左護法,我是右護法,只不過你現在跟着靳主子,我跟着主上,咱倆是一家人啊?”

    “誰跟你是一家人?”墨寒沉了臉,見眼前白白淨淨的男人甚至比他小三歲的男人竟然比他還要厲害,還輕易地成爲了左護法,他這心裏頭不知道怎麼的就氣的慌!

    可能是因爲嫉妒!

    但是身邊人卻不是個會看臉色的,笑呵呵地說“以後咱們就能多多見面了,左護法。”

    空無一人的大路上,墨寒臉色登時發黑,瞪了眼身邊的人“若不是因爲命令,我們還是不用見面的。”最後咬牙切齒的補了一句“右護法。”

    這稱呼好聽,九瀟點點頭“我們之間無需這麼客氣,你叫我九瀟,我叫你墨寒。”

    “……”他不再說話了,只加快了步子打算擺脫了身邊嘰嘰喳喳的人,心裏頭思緒跟團亂麻似得,也來不及捋一捋。

    銀炭由一堆無人看得書引起,万俟笙蹲在門口捅咕了一會兒,見煙小了才推開門放在了軟塌旁邊,又伸出棍子捅了捅,聽着輕微的畢剝聲,扭頭看了看身旁的人。

    枕夢榻間,雪下共眠。万俟笙湊上去穩了穩她的額頭,見她微微一動,努了努小嘴。

    “万俟笙...”

    怎麼又是他的名字?万俟笙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心裏頭跟着撲騰了幾下,這種感覺陌生有熟悉,像是在他受傷的時候,這女人伸手把脂粉抹在脣上,故意讓自己看起來蒼白一點兒,緊張兮兮的替他包紮,跟着他一起逃命的時候,咬牙切齒的說想勒死自己。

    原來上喜歡一個人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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