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邪王霸寵,王妃又有幺蛾子 >第442章:生死不相負(加更二5000+)
    侍衛不知道何時涌上牆頭,手持刀柄,冷然的殺氣順着寒風捲來,將他們圍了個密不透風。

    君霧勾脣,安心的對上了底下的人。

    万俟笙將凝兮護在身後,凝兮緊跟着爬上他的肩膀——

    他飛身而起,數十根銀針直射向包圍圈,衆人一驚,堪堪躲過,幾個未奪過的也是一口黑血噴出來,跟着就栽倒了下去。

    一行人頓時飛身而起,落向遠處的瓦礫,凝兮更是不敢耽擱,又從万俟笙的後背上了墨寒的背,緊緊抓着万俟笙的手:“萬事小心。”

    韓將軍瞧見人跟下餃子似的從房頂上掉下來,這才發現在他們幾個人,頓時有些遲疑,握着刀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他是應該先殺了這兩個林家的東西再殺了帝王,還是應該先殺了林家的人再殺了万俟笙?

    不容他多斟酌的功夫,帝王的視線冷冷的颳了過來“還不動手,韓將軍你想什麼呢?”

    韓氏頷首,飛快的斂下眸中的情緒,直接對着眼前的父子倆衝了過去。

    剩下的人...君霧冷笑一聲,飛身上瓦,瞧着遠處逃走的靳凝兮又看着万俟笙,身下便是早早就準備好的千千鐵騎兵,吹着號角,似乎是早有這一戰的準備。

    万俟笙見了不禁冷笑,瞧着瓦礫下密密麻麻的軍隊“皇上當真是將一切都謀劃好了。”

    君霧挑眉,不置可否。

    攻城之戰的號角已經吹響了,凝兮緊緊抓着墨寒的後背,回頭看着後宮中的一片火光,又看着養心殿處的明亮,咬了咬牙。

    她有時候自然也覺着自己不能親臨戰場,恨自己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殘疾,但是這種情況下,她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墨寒的後背震動,冷聲安慰她:“主子莫要擔心,主上準備好了而來,定然是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凝兮點頭,再點頭,聽見遠處一片刀戰之聲,攻城之戰已經打響。

    羽國這穩坐了幾年的江山,終究還是亂了。

    ...

    走在皇城的大街小巷中,周圍都是惴惴不安的人羣,凝兮做着夫人打扮,面紗罩面,路過地上的死屍和血液,她走得從容又堅挺,重新回到了元安府上。

    素日氣派的元安王府如今是一片狼藉,像極了那日靳凝兮滿門被滅的時候,一地的屍體和血跡,只不過現在,換了一地的瓷器和工具,一些金銀財寶已經被人搶走,再也沒有男人的笑聲從裏面傳來。

    今日已經是大戰第七日了。戰爭歇了又打打了又歇,万俟笙卻從未讓人傷害百姓一分一毫,但到底還是有些被波及了的,波及的百姓雖然少,卻也是人心惶惶,都在心裏頭罵万俟笙的慘無人道。

    她提着裙子走進去,正見一身綠色袍子的男子挺直的站在門口,對着偌大的元安兩個字的牌匾發呆。

    “柳敘?”

    青色袍子的人轉身,總是從容的臉上帶着一絲疲倦,身上的袍子不知道幾日沒換了,上面都是污血。

    “主子來了?”他笑得溫和,對着凝兮做了個請式“進來喝杯茶吧。”

    凝兮一愣,隨即點頭,跟着走進去,卻是見到眼前的場景不由得唏噓“竟然成這樣了。”

    戰爭一打響,那些養在別院裏的花花草草都成了精,一應值錢的東西全都給搶走了,就連元安的錦被都不放過,她看着有些好笑“元安定然不會想到她府裏的人竟然弄成了這樣。”

    “她應該想到了的。”柳敘笑着給她倒了一杯茶,凝兮瞧着,這茶盞看起來樸素得緊,不像是元安的規制,柳敘便輕聲道“這是屬下房中的茶杯,無礙的。”

    凝兮呷了一口“你怎麼在這?怎麼沒走?”

    柳敘垂眸,意味不明的“恩,只是在想事情。”

    凝兮點頭,也不多問“元安呢?”

    “死了。”聲音寡淡着,柳敘長吁了一口氣“她被我殺死了,我身上的血,還是她身上的。”

    凝兮愣了愣,低下頭看着他身上的血跡。

    元安這一生也算是活得轟轟烈烈的,就連濺在柳敘身上的血都是這般誇張,飛濺了一片,此時已經烏黑難看,卻也不難聯想到當時的慘狀。她這一生,愛過幾個人,也被這幾個人都背叛了,但是對於柳敘……

    凝兮皺眉“元安有沒有說什麼?”

    柳敘怔了一怔,笑得淒涼“說了一句對不起。”

    凝兮沉默了。

    柳敘是她選的,之所以會選他,其一是因爲他的性子,其二是因爲他的故事,他同元安有深仇大恨,用這個男人,她總是能很放心。

    房中沉寂,外面忽然又傳來一陣攻城的號角。

    丁天忱領軍攻打皇城,已經突破了重重關卡,新領來的大軍正奔向皇宮,韓將軍令軍來抵,凝兮站在路上聽見孩子們的哭聲和衆人的喊叫,她離得那麼遠都能聽見刀劍相撞之聲錚錚迴響,箭矢也不斷的往上飛再落下。

    也不知道要打到何時,又會不會能贏?

    她有些失神,光風霽月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角:“主子,該回去了。”

    凝兮點頭。

    君霧領兵有道,也早早有所準備,可是再多的準備也總是會有枯竭的一天,万俟笙穿着一身黑色的鎧甲威風凜凜的站在衆人中央,慣常邪魅的臉上泛着肅殺之氣,身上也沒有多少血跡。

    沈良之也穿着鎧甲站在一側同丁天忱謀劃如何攻打皇城,瞧着万俟笙站在原地發呆不由得問了一句“皇上,您想什麼呢?”

    万俟笙皺了皺眉,擡頭看着愈發陰了的天色,眸中的光一點點隱沒“朕有種不好的感覺。”

    怎麼說這種不好的感覺呢?君霧明明被他困在皇城中坐困獸之鬥,縱然他準備的再充足,也總是會有枯竭的一天。

    但是如果他真的枯竭了,他又會怎麼做呢?

    越想不好的想法越強烈,他沉面提了幾個人站起來,慎重而又小心的吩咐了一些事情。

    凝兮也正望着陰鬱的天色發呆,瞧這樣子,怕是要下雪了。

    打仗的時候下雪,總不是個太好的天氣。

    這怕是最後一場雪了。

    戰爭又足足維持了兩天,混着幾年都不曾下過的鵝毛大雪,空氣裏的氣氛壓抑的讓人覺的喘不過氣,君霧那面已經是無力再戰,卻也不知道是爲個什麼,一直一直同万俟笙僵持着,万俟笙卻也不急,休息好了精神再跟他打,每一波兒都不虧,殺雞也要現將血放幹,再慢慢的拔毛纔是。

    但是不知道爲何,總覺着那裏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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