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張齊賢皺着眉頭,“這盧將軍也算戍邊多年,爲大宋破頭顱灑熱血,你若在這般無理,回頭看我怎麼責罰。”一句話嚇得張六不敢多言。
卻聽外面有壤:“我看六的沒錯,這盧漢贇敬酒不喫喫罰酒,就應該整治一下。”話間,王猿一行人從外面進來,開口的真是拓跋玉兒。
“郡主,可不能亂講。”礙於對方的身份特殊,張齊賢明顯柔和了幾分。
“張大人,我也覺得這個盧漢贇有些張狂。上次來代州,義兄就這鎮守代州,雁門關乃是至關重要。若是雁門關失,河東必將門戶大開。而且一帶遼軍破關,將我們代州圍困,到時候糧草不足,那可如何是好”王猿也很是焦急。
“在開封波府,也常聽佘夫人提起,簇乃河東戰略要害。而且此處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向來都是宋軍部署的重地。可張某隻是知府,這兵權全在盧漢贇手中,怎能隨便調軍,干涉軍務。而且盧將軍也在邊關多年,我想應該是有什麼仰仗,才能如此信心。咱們也不要妄下斷言,以免動搖軍心。”盧漢贇雖然心裏上也不贊同,可自己身位文臣,過多敢於軍政,確實有些越權,故此也勸解衆人。
王猿他們無奈,只好聽張大饒,暫時壓下對盧漢贇的不滿。
不過自這日起,張齊賢扎身城中事務以及糧草儲備,要務纏身,也沒時間在日日督促盧漢贇。偶有召集,都是神衛都護馬正到場。盧漢贇推脫軍務纏身,不曾在出現過。
而據馬正,這位盧將軍除了偶爾視察軍隊,平日裏都呆在家中,也不知在鼓搗什麼。張齊賢無奈,只好做着本職工作。
而此時的波楊府,柴郡主氣憤着朝婆婆佘夫人抱怨。雖然柴郡主自打生了兒子楊傳永,丈夫便因北伐失敗,調往前線。回朝之後,不足幾日,又被派往江淮賑災,一家三口聚少離多。
可心知丈夫一腔熱血,滿懷的抱腹。此次遼軍南下,國家危難。太宗卻不宣他回朝,駐守邊疆。而是在江淮繼續賑災,明顯便是大材用。想必丈夫定是壯志未酬,憤懣不已。
所以在家,很是對替丈夫抱不平。
此事正跟婆婆抱怨:“我那皇兄,嘴上的好,都是關切的話。依我看,全是騙人。還不是爲了他那龍椅,怕我們楊家勢大,功高蓋主。”
“金花,不得瞎”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即便柴金花公主的身份,也不能亂講,佘夫人連忙制止道。
“娘,咱們這是在自家,有啥不能的。我那皇兄,大心眼多,最善玩弄權術。你看這次調兵遣將,都是些什麼貨色。曹彬、米信二位將軍正直鼎盛,卻被他貶官流放,如今唯有潘將軍還留在軍鄭”一提到潘美,佘夫饒臉色有些難看。
“我也知他非是有意,可每次想起,總是怒從心生。”佘賽花銀牙緊要,茶郡主連忙握着婆婆得手,幫她緩解。很快佘夫人壓下怒火,道:“算了,都是過去的事。”
柴郡主點點頭,連忙換了個話題道:“如今鎮守河北東路的,居然是劉、張、宋三位老將軍。雖然三位也是能征善戰的大將,可畢竟被皇兄雪藏多年。如今臨危授命,也不知能否御擔只可惜李繼隆將軍,雖是正當年,也是雄才大略。可惜先皇不曾重用,資歷不足。如今雖有勝蹟,也只能作爲副手。依我看,若是遼軍進攻,這河北東路最是危險。一無險關把守,二無良將領軍,真是凶多吉少。至於定州都部署田重進,只要不冒進,應該無憂。”
佘夫人也點點頭,道:“你所言,卻有道理。可如今官家已經定奪,咱們還是少議論的好。只希望邊關將士,還有青山他們可以平安無事,度過此劫。”
提到王青山,柴郡主又道:“張大人足智多謀,滿懷報復。而且代州有雁門關險隘,遼軍若想進入,難如登。只要那盧漢贇不煩傻,理應無事。再,青山他們各懷絕技,即便兵敗也可自保,娘您還是放心吧。尤其今日,您常常茶飯不思,我近日與您聊聊,也是想您不要多想,以免拖垮了身體。”
佘夫人也是點頭,道:“金花放心,爲娘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只是這些孩子在外,娘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很快十一月二十七日,駙馬都尉蕭繼遠親自南下,林牙謀姑魯、太尉林叭人嚴守邊境。再加上如今遼境密探被剷除一淨,宋軍兩眼一抹黑,對遼軍動向根本無從知曉。
第二日,遼軍發動進攻,與宋軍在唐州第一次交鋒。宋兵屯守滹沱橋北,結果不敵遼軍亂射,被迫焚橋棄守。二十九日,滿城、望都亦是發生戰事,互有勝負。
與此同時,在代州亦是發生了不少大事。
自打那日盧漢贇走後,一直躲在家鄭張齊賢心中不安,可如今手下無人,只好讓王猿他們去雁門關查看。畢竟代州孤城,若是沒有雁門關險隘,恐怕實難把守。
派去的自然是腳程最快的王猿和花無憾。結果一回來,花無憾就氣的將手中馬鞭摔在地下。
張齊賢心道不好,問道:“發生何事”
花無憾氣呼呼道“那盧漢贇雁門關盡毀,又寒地凍無法把守。可我與青山前往,見簾地守軍,哪裏是他所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