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見陳飛草在家門口尋死,江勝東這纔出來相救,並將實情告知。而後帶其入了錢府之中,與母親、妻子相見。
不過他身份已經暴露,舉國上下都在通緝他,若是留在錢府,只能給錢萬三徒增麻煩。這等不義之舉,陳飛草可幹不出來。
錢萬三走南闖北多年,給他拿了個主意。給其籌集盤纏,寫了一封推薦信,讓他北上遼境,投奔錢萬三在遼國的大客戶,北院大王蒲奴寧。在那裏避一避風頭,待日後風平浪靜,再回來從長計議。至於老母、妻子,則暫時留在錢府。
錢萬三隻要說是老家親戚,逃荒至此,求其庇護,相信一定不會引起注意。畢竟錢家家大業大,難免一些親戚朋友過來投奔,倒也常見之事。
陳飛草給兩位恩公叩謝,又將盜來的國寶雙魚戲水杯相贈。他如今身上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就這個最值錢,贈與兩位恩公,也算是了表心意。
錢萬三大手一揮,直接拒絕道:“錢某有的是錢,還在乎這些。此物你留着,待見了蒲奴寧,也好作爲見面禮。日後發達了,多多照應我家生意就行。”陳飛草一想,也是。人家可是江南首富,什麼能缺,都缺不了錢,也就作罷了。
江勝東那更是不要了,人家一心用在武學上,可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若是贈與,豈不是在貶低人家的名頭。
於是陳飛草再三磕頭,又謝了數次,只道他日這大恩必報。這才隻身北上,去遼境,尋蒲奴寧投靠。
那北院大王蒲奴寧別看身居高位,卻是個貪財的主。本來還看不起陳飛草,覺得不過是個飛賊而已。結果一見雙魚戲水杯這等奇寶,也是欣然接納,留作家臣客卿。
此外還有一層深意,那陳飛草盜內藏庫之事,蒲奴寧也有耳聞。希望留下他,看看能不能打探到寶物的下落,也好據爲己有。
可幾番打探,亦或派人跟蹤,都沒什麼收穫。陳飛草倒也沒說那些東西不是自己偷的,只說是被同夥坑騙,寶物盡失。如今乃是宋國通緝的要犯,前來投奔之時,除了那僅存的夜光杯,再無他物。若是不信,大可以向錢萬三求證。
蒲奴寧雖然不信,可也找不到線索,只能將信將疑。不過很快,蒲奴寧就被陳飛草的另一項本領所折服,對其也是日益看重。
原來這陳飛草除了盜寶,還是一位鑑寶的高人。別管名人字畫、古董瓷器,只要到了他手上,上眼那麼一瞧,便知真僞價值。蒲奴寧愛好收集,可自己是粗人出身,肚子裏墨水少,亦是沒什麼見識。身邊又缺少這種懂行行家,往日裏收寶,沒少被坑騙。
如今有了陳飛草,只要他過手之物,無不說的一清二楚。什麼朝代、什麼材質、哪裏來得、幹嘛用的、值多少錢,說的是頭頭是道。這一下,可把蒲奴寧高興壞了,陳飛草地位也直線上升,奉若上賓,很是器重。
這陳飛草有個異於常人之處,便是夜能視物,如同白晝。所以幹盜賊這一行,甚是得心應手。
據其回憶,當晚夜黑,雖沒看的真切。但藉着洞口打開,月光射入之時。瞧見其中一人,右臉之上有個拇指大的黑痣,而且上面還有一撮黑毛。
這宋廷之中,有臉上有痣的也不少。不過又是痣又是毛,還能入得內藏庫之人,卻是屈指可數。幾經錢萬三幫忙打探,以及陳飛草接住北院大王的人脈,鎖定了三個人。
一個是宮中大太監,負責皇上起居的李公公。此人乃是太宗心腹,早在其爲王時,便是貼身小太監。平日裏皇上需要個物件,都是讓他去取。所以出入內藏庫,也是常事,更是三人之中,進出內藏庫最多的一人。
此人貪圖小便宜,常常壓榨身邊的小太監,和進宮的大臣。因其身份特殊,乃是皇上身邊的近人。所以大家不僅敢怒不敢言,還得多加巴結討好。
二一個,便是京中羽林軍的統領,豹營禁軍都指揮,孫永祥。此人亦是貪得無厭,又嗜賭好色。仗着豹營禁軍都指揮的身份,沒少幹收受賄賂的勾當。這人雖然入內藏庫的機會不多,但也奉命去過幾次。
第三個,便是皇帝身邊的寵臣,來自蜀地的鮮卑人,侯莫陳利用。此人原是遊方的術士,會些戲法,到處招搖撞騙。得陳從信推薦,爲太宗治療箭傷。因其所治的黃色藥水有奇效,又多次爲太宗口吸膿血,使箭傷痊癒。深受太宗寵幸,直接就封了殿直,後來又多次升遷。
因其要爲太宗治傷,所以也常去內藏庫取些他國進貢的奇花異草,用以製藥。所以,也時常出入內藏庫。
而且這人仗着太宗寵幸,到處結黨私營。在開封更是爲非作歹,無惡不作。朝中參他的奏本,早就多如牛毛了。可太宗念其治傷有功,一直壓着沒辦。
這三人鎖定,陳飛草就等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回宋的機會。
幾經輾轉,陳飛草又通過錢萬三,結識了一位貴人。此人便是拓跋玉兒的族兄,党項族如今的反叛頭目,李繼遷。
李繼遷與宋爲敵,爲了知己知彼,對大宋所有事情,都是非常關心。陳飛草的事,他也有耳聞。若只是如此,倒也不至於幫忙。但是這陳飛草身手了得,卻很是讓他在意。如今太在西夏造反,宋太宗很是惱火,時常找他族兄李繼捧爲難。
李繼捧多少是個將軍,受些委屈倒也罷了。可拓跋玉兒乃是党項公主,又是他從小長到大的妹妹。雖說不是親兄妹,可多年的感情,比親妹妹還親。爲了給玉兒找個得力助手,這才幫其出謀劃策,助其一臂之力,這纔有機會得以返回宋地。仗劍武林行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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