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應道:“是。”
念奴一把抱起燕歸,便又被商請月叫住,她冷笑道:“記得把她脫得一絲不剩”
念奴默了默:“是。”
商請月待念奴出門後,便獨自一人離開了流水溪。
她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跟着之前的那兩個黑衣男子。
才上了她之前來時的馬車,念奴就跟了上來。
“怎麼樣”商請月沉聲問道。
念奴回道:“沈書衍在屋子裏,屬下問他燕歸可否是他的未婚妻。”
“他怎麼說”商請月擡起眉梢。
“他說是”
“然後呢”
“然後屬下就讓流風轉身,一把把燕歸脫了個精光丟給了沈書衍。”
商請月聞言,嘴角勾了勾,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濃,直到笑出了聲:“念奴,做得好。”
錢嬤嬤跟凝香並不知商請月偷偷出門,可小詞卻是知道的,眼見着天都快亮了,商請月還沒回來,小詞雖然着急,卻又無可奈何。
就在小詞着急的時候,屋門被打開。
她大喜,待看到來人的時候,她臉色微變
商請月回到公主府的後門便打發了車伕,念奴抱着她飛檐走壁,不一會兒便到了她的閣樓。
門被商請月打開,她揉着額頭,踉蹌着就要往牀上躺去。
“夫人,喝得可盡興”
商請月的身子一僵。
她僵硬的往陳少遊說話的方向看去,屋子裏黑乎乎的,她看不真切,只依稀看到陳少遊坐在軟榻上的身影。
門被小詞訕訕的關上,跟着她上樓的念奴已然失了蹤影,商請月沉默了片刻,徑直坐到牀上。
“相公呢,跟美妾翻雲覆雨,可盡興了”
“翻雲覆雨”
陳少遊的聲音徒然沉下,一股寒意直逼商請月的腦門。
商請月不知是笑還是怒的開口:“難道不是”
她今夜喝得有點過了頭,酒勁上來了,她有些悶熱,只想把衣衫都脫了。
於是,這麼想,她就這麼做了。
陳少遊看着商請月旁若無人的脫起了衣裙。
從外衫到肚兜,竟連片刻的猶豫也不曾。
就這麼赤身裸體的鑽進了被子。
陳少遊眼一沉,一拂衣袖便幾步走到牀邊,剛剛纔鑽到被子裏的人已然睡去。
他低垂了眸子,片刻便褪去衣衫,才準備上牀便橫出一隻玉腿。
還好他早有準備,否則,被踹下牀的事將會再次上演。
商請月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出去”
陳少遊眯起眼:“爲什麼”
“我嫌髒”
陳少遊聞言,氣笑了。
強勢的上了牀,陳少遊一手把商請月撲騰的雙手禁錮在她的頭頂,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神色頗有些狠厲:“大晚上去流水溪喝酒,還嫌我髒請月,我的話,你就是這麼相信的”
他說他不會碰別的女人,他說他只要她,可她竟全然不信麼
好,很好
“商請月,你自己來驗一驗,我到底有沒有髒”
話落,冰涼的脣狠狠的覆上商請月的脣瓣,帶着雷霆之怒,失了往日的點點溫柔。
就在商請月快窒息的時候,陳少遊的脣終於離開了她,輾轉在她的耳側,聲音溫涼:“如何,聞到一絲別人的脂粉味沒有”
商請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口氣,雙手被禁錮,雙腳被陳少遊壓住,她現在能動的除了嘴就是眼睛。
耳垂忽地一痛,陳少遊淡淡的聲音再次在她的耳邊低喃而出:“有沒有脂粉味,嗯”
商請月冷笑:“你難道沒聞到”
陳少遊皺了皺眉,想起封清靈的屋子裏點着薰香,且女子的屋子總是有些脂粉香,他進了她的屋子,身上應是帶了些香味。
他鬆開了商請月。
商請月背對着他縮在被子裏,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聽着他下牀的聲音,她閉了閉眼,她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知道她說他髒的話很過分,她知道,她有些無理取鬧了,可是,她就是接受不了,她就是容忍不了他的身下還有別的女人與他親密無間。
被子被輕輕的揭起,然後,一個微涼的身子自她的身後環抱着她。
她一僵:“陳少”
“請月,我的衣服有那個房間的味道,我已經脫了。”
“我沒有碰封清靈一個手指頭。”
“也沒跟她睡在一張牀上。”
“今後每月的那十日,我只要去她的屋子,也像今日一般,不會碰她一絲一毫。”
“下次從她那裏回來後,我一定記得沐浴換衣服。”
“請月,這樣,可好”
耳邊,那一句句溫柔的聲音帶着滿滿的寵溺,又有着淺淺的無奈。
商請月愣愣的聽着,一字一句的百轉了千回,這才慢慢的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說,你跟封清靈沒有圓房,今後的每月那十天去也只去她那裏過夜而不碰她”
“嗯,這樣可好”
商請月沉默着,封清靈會答應麼,會願意麼
心心念念要嫁的男人不碰她,她會不驚動正景帝或者寶親王
商請月不信。
“你讓封清靈守活寡,她能答應麼”
陳少遊的聲音淡漠的響起:“那由不得她。”
況且,他也沒打算讓封清靈守活寡
商請月轉過身,定定的看着陳少遊:“那皇上那裏怎麼交代”
陳少遊輕輕一笑:“明日自有封清靈的落紅給他交代,至於以後,我自有安排。”
“落紅”商請月眯起眼:“封清靈的落紅”
陳少遊的雙手環住她柔軟的腰身,淡聲道:“她的落紅是我割破手指的血。”
商請月愣住,隨即緩緩的翹起嘴角,然而,那嘴角還未翹上去,便覺得上脣一痛,疼得她抽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陳少遊輕聲問道。
商請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剛纔做的好事,我的嘴巴都被你咬破了”
“這是懲罰”陳少遊淡淡的說着,手指輕輕的撫上她的脣,無比的輕柔:“誰叫你,不信我。”
商請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