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鵲緊追問道:“她怎麼會來這裏。”
樂意眼神複雜,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她來找離人,說....。”
他話還沒說完,樂鵲眼帶着擔憂之色,問道:“她又闖禍了”
樂意搖搖頭,有些難開口,“倒不是。”
一想到明珠的執拗,樂鵲就坐不住了,“我去找她。”
樂意立馬制止住他邁出的腳步,“等等。”
樂鵲身形一頓,轉過頭來。
樂意:“她.....她不是爲你而來,你不必去了。”
樂鵲心頭一窒,眼神看向他。
樂意嘴角帶着些自嘲,“如你所願,她想通了,她是追皇上來的。”
樂鵲袖下的拳頭不自覺收緊,嘴脣顫動許久,才吐出一字,“她....”
樂意:“這是好事,你也不用成日裏爲她操心了。”
樂鵲向來淡漠的眼神,晦暗了幾分。
是啊,他不總是想着她能跟皇上好好過,做好她的皇后嗎,如今她做到了,順遂了他的心意,他的心怎麼反倒空落落的。
他垂眸,再也沒有了理由跟藉口去親近她了,她也不會再來找他了。
他這冷情的弟弟,也只有碰到明珠纔會如此。
可惜,上天總是不眷顧他們,有情人終難成眷屬。
樂意站起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昏暗的燭火微閃,剩他孤單落寞的身影。
月光清冷,照着邊塞大地,今夜的南境,入眠者甚少。
花弄影躺在牀榻上,輾轉難眠,身旁好似少了什麼讓她入眠的氣息。
她回想起今日發生的許多事,腦中有些亂。
等明天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她沉思着,恍然未覺有清風輕輕叩動窗戶
“影兒。”
怵然出現的聲音,花弄影被嚇了一大跳。
她猛地起身,看着黑暗中的人,神色有些慌亂,還好滅了燈,對方瞧不見。
“你怎麼進來的。”花弄影的語氣多了幾分質問與不悅。
北慕離人未語,花弄影感到身旁微陷,又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板着臉,語氣嚴厲道:“出去”
北慕離人已然上了牀榻,伸出一隻手將她抱了過去,兩人倒了下去。
他離的極近。
花弄影惱怒,她曲起膝蓋毫不留情往他下身頂去,可惜他早就察覺了她的意圖,雙腿也趁機被他夾住,動彈不得。
“怎麼,到了南境也不忘享齊人之福可惜我沒興趣,若皇上需要,我可以去煙雨樓給你叫七八個姑娘,保準伺候的您舒舒服服的。”
她的一番話夾槍帶棒,他不僅沒發怒,反而還輕輕的笑了起來。
“影兒這是喫醋了。”
面對他邪魅誘人的聲音,花弄影理智道:“喫你的醋我有病。”
“哦不是喫醋,那爲何今天落荒而逃了。”
花弄影深覺他腦抽,冷冷道:“皇上這三更半夜偷雞摸狗的行爲,還真是半點沒變啊。”
北慕離人:“那你告訴爲夫,下午是不是喫醋了。”
北慕離人微怔,語氣低沉了幾度,輕輕吐出幾字:“你真的這麼想”
花弄影懶得理他,不答話。
北慕離人驀然道:“朕不喜歡她,自始至終朕的心裏唯有你一位妻子,下午不過是想試試你的反應,沒想到你直接走了,爲夫心中備受打擊。”
他越說聲音越小,花弄影聽到濃濃的撒嬌跟抱怨,彷彿她纔是那個負心之人。
花弄影:“你不用說這些話來討好我,你愛誰便愛誰,更不用同我解釋。”
她覺得懷中的手在收緊,兩人離得更近,她一擡眸便能看到他黑眸,四目相對,他的眸像下了什麼咒,將她緊緊鎖住,只一眼卻再也挪不開。
“昨晚才利用完爲夫,今日便急着撇清關係嗎。”他的聲音帶着極致的魅惑,花弄影就這麼愣愣的入了他的圈套。
“你....。”
他的手按住了她輕啓的櫻脣。
“今生今世,爲夫只願與你一人白首。”
北慕離人的話重重敲在她心上,花弄影腦袋一片空白。
他的吻落了下來,與昨日不同,現在的她是完全清醒着的。
“我...。”
北慕離人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會。
此刻,他們忘卻一切,眼中只有彼此。
另一處。
喝了這麼多酒,明珠一點醉意都沒有,方纔不過是誆樂意揹她,才使了一點壞。
她推開了門,漫無目的的走着。
清冷的風將酒意吹散了幾分。
她自嘲一笑,想醉還醉不了,真應了那句,借酒澆愁愁更愁。
走了許久,不知不覺中竟走到了草堂。
這是樂鵲的住所。
一想到樂鵲,明珠心中難過的快喘不過氣來,她能騙過所有人,唯獨騙不過自己的心。
喃喃道:“怎麼走到這兒了。”
草堂的門緊關着,他應該睡了吧。
明珠眼中浮現一絲諷刺,他睡不睡與她何干。
可是腳步卻遲遲挪不動。
他若是知道她喜歡離哥哥,會不會爲她喫醋
明珠的心愈發難受,他怎麼會喫醋呢,他巴不得甩開自己纔好。
她擦乾臉上不爭氣的淚,深深望了幾眼,便準備擡腳離去。
“明珠”
他生硬的聲音夾雜着幾絲竊喜與疑問。
明珠腳步一頓,心臟跳動的有些快。
樂鵲本是要出來透透氣的,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她單薄的背影,以爲自己是看錯了,定睛一看,果真是她。
不由得心中一喜,脫口而出喚住了她。
“來了怎麼不進來坐坐”
明珠鎮定了幾分,這才緩緩轉過身。
帶着幾分客氣的笑意,“鵲神醫,本公主不過是路過,就不叨擾您了。”
樂鵲明顯的一怔,她的語氣太過疏離,彷彿在她眼中,他不過就是一個陌生人。
“你....。”
明珠擡眸望着月色,光潔的脖頸露了出來,月光照着她的臉龐,像極了一位不染纖塵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