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包,回到了慕家。

    慕初笛咬咬牙,決定今天要將楊雅蘭和慕姍姍設下的毒計通通說出來,讓向來公平嚴明的慕父爲她主持公道。

    然而剛進家門,迎接她的就是慕父溫和慈愛的擁抱,噓寒問暖後,看着慕父回到家後氣氛的親切和樂,慕初笛突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目睹這一幕的楊雅蘭則給慕姍姍遞了個安心的眼神,她早已料到,一向孝順無比的慕初笛,根本不忍心告訴慕父這件事。

    “小笛,池南早上已經給我打電話了。”慕父欣慰的摸了摸養女的頭。“你們能早點定下來,爸爸也放心了。只是池家提出的訂婚時間是兩週後,會不會有點倉促?”

    “什麼?”慕姍姍驚聲尖叫起來,不可置信。“池南哥哥還是要跟她訂婚?這不可能!”

    明明,明明池南親眼目睹了她那副樣子啊!

    慕父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蹙眉:“有什麼不可能的?池南跟你姐姐談了三年戀愛,今年正好畢業,也是該兩家確定關係的時候了。”

    慕姍姍語塞,氣急敗壞的瞪了慕初笛一眼。

    楊雅蘭的臉色也極難看,但是毫無辦法。

    晚上,飯桌上,慕初笛剛坐下,擡眼望向桌上的燒好的紅燒肉時,突然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唔——”

    忍無可忍,她在大家驚愕的目光下捂住脣,推開房間,衝進洗手間拉開馬桶,蹲下去,乾嘔起來。

    “大小姐,你沒事吧”傭人聞聲,匆匆趕過來,給她拍背。

    動靜太大,連慕姍姍也推門進來了,見到她這副樣子,她嫌惡的捂住鼻,狐疑的問:“慕初笛,你又在搞什麼鬼?”

    慕初笛頭暈目眩,只伸手衝了馬桶,無力的起身,剛坐下,結果胃裏又是一陣難受。

    連慕睿都忍不住站起來:“小笛,爸爸送你去醫院吧。”

    原本還在腹誹的楊雅蘭正想開口阻止他這麼小題大做,卻不經意的掠過慕初笛蒼白的小臉,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失聲驚呼:

    “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

    在座的所有人,臉色都精彩起來。

    *

    醫院。

    一開始,慕睿執意要掛腸胃科,直到醫生神色莫名的讓他轉婦產科時,他才沉下臉,一言不發的帶慕初笛去檢測。

    測試結果:陽性。

    是否懷孕:是。

    檢驗的最後結論,像是一記重錘砸下來。

    從醫院回來後,慕家的大廳內,慕父冷着臉,坐在主位上審問茫然無措站在面前的慕初笛。

    “你說孩子不是池南的,那你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他厲聲質問。

    “我……不知道。”慕初笛的聲音顫抖,細弱到彷彿飄在空中。

    “不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慕睿怒不可遏,啪一聲,手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我再問一遍,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爸,您先別激動。”慕姍姍幽幽的勸道,語氣很痛心:“原來姐姐私底下這麼亂來,竟然連懷孕了孩子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

    慕初笛攥緊拳頭,眼神冰冷入骨的看向她。

    “你瞪我看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咱們慕家還從沒出過這麼丟人的事呢。”慕姍姍幸災樂禍的說道。

    “夠了!”慕睿彷彿老了十幾歲,按住額頭,深吸一口氣,“你長大了,爸爸管不了了。”

    慕初笛鼻子一酸,張了張口。

    “既然你不願意說孩子到底是誰的,那就把這個孩子,立刻給我拿掉!這件事只有我們家裏的人知道,池南那邊……過段時間我會親自上門道歉,找個理由取消婚約。”

    慕父的威嚴中帶着疲憊,語氣卻不容置喙。

    慕初笛聞言一怔,將手放在小腹上,痛苦的閉上了眸子。

    那個無比清晰的噩夢又浮現在她眼前,還有男人精壯的身軀,在她耳邊低低的淺語:西弗萊小姐?

    她配不上池南了。

    她驀地睜開眼,咬牙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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