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錚劍眉飛揚，那天聽賀易生的語氣，他還以爲霍驍的病情並不晴朗，要知道，霍驍爲了救慕初笛，腦補受過幾次撞擊。
現在聽到下屬說霍驍醒過來，霍錚臉上也帶着一絲笑容，只是目光瞥到那邊慕初笛的墳墓後，嘴角的笑容便消退了。
霍驍醒過來，肯定第一時間追問慕初笛和寶寶的情況，那他要怎樣回答呢？
霍驍剛甦醒，他不敢讓他知道慕初笛死去的消息。
“是，長官，那個......”
“你先讓醫生過去，多說點別的分散我二叔的注意力，千萬不要提到慕初笛這幾個字，更不要告訴他我在哪裏。”
霍錚連忙交代，連下屬的話都沒有心思聽完。
下屬中斷霍驍的話，說道，“可是長官，我已經說了，而且，霍少將他已經趕了過去。”
“你......”霍錚氣得說不出話來，“豬腦袋啊！”
“可我明明什麼都沒說，霍少將問的時候我也琢磨許多次纔回答的。”
“你以爲軍部的神是怎麼來的，我二叔的腦袋也是你能夠琢磨的？算了，你現在醫院好好待命吧！”
這種時候，霍錚還來陵園，霍驍怎麼會想不到，他家二叔的腦袋可是九曲幾十個彎，沒人能夠摸出他的套路，可他光是一個眼神就能摸清別人的底。
霍錚電話剛掛掉，一道綠色的閃電從不遠處瞟過，漸行漸近。
直到車輛開了進來，停在最靠近他們的那棵樹下。
咔。
車門打開，一道白色的身影被攙扶着下了車。
霍錚快步上前，接過下屬的手，攙扶着霍驍。
“這次那個老k做得真夠狠，那些失蹤的軍人，都找回來了，全都成爲面目全非的屍體。許多葬了到這邊。”
霍錚故意把話題扯遠一點，他企圖來分散霍驍的注意力。
其實明知道這樣做不會有什麼效果，只是心裏還是有個僥倖。
“她在哪裏？”
幾天沒有喝過水，霍驍的聲音非常沙啞和輕微，然而話裏的強勢，卻一分都沒少。
“二叔......”
“她在哪裏？”
對上霍驍那雙黑眸，強大的氣場打開，震懾得霍錚不敢說謊。
霍錚把手往慕初笛的墳墓指了指。
“在那裏！”
霍驍順着霍錚的視線看去，那是一個嶄新的墓碑，上面貼着慕初笛的照片。
照片是幾年前的，她十分的青澀，看着鏡頭羞嗒嗒的輕笑。
慕初笛的墓？
“呵呵。”
霍驍的反應，出乎霍錚的意料。
沒有想象中的憤怒發瘋，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只是嘴角的譏笑，過於刺眼。
霍錚知道，霍驍不相信。
其實他剛看到的時候，他也是不相信的。
可事實告訴他，儘管他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事實。
“二叔，二嬸真的死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親眼看到？”
霍錚瞥了那剛蓋好的泥土，“二叔，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可二嬸真的死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