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心絃一緊,猛地擡眸,瞪圓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我們……我們……”她羞窘又無措,他們昨晚真的發生了關係?
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眼前一道陰影籠罩下來,男人俯下身,手撐在她身側,湊近她面前,似笑非笑的樣子有點邪氣:“昨晚是你纏着我,還非常主動熱情的吻我,嘴裏還求我……”
簡惜後背靠上牀頭,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放大的俊容,心跳又快了:“我、我求你什麼?”
她看到男人的眸光變得複雜深邃,他長指挑起她的下巴,不緊不慢的低聲道:“求我要了你……”
嘭的一下有什麼在她腦子裏炸開,臉也在一瞬間漲紅,羞得想挖個洞鑽進去:“我、我被人下了藥,我神志不清,如果真有那種事,完全是我胡言亂語,你千萬不要當真!”
她不敢相信自己當時會對他說出那麼羞恥的話,可她腦子裏記得,她確實吻過他。
她昨晚很難受,肯定是被折磨得受不了纔會求他。
靳司琛盯着她的眸子微微眯起,語氣輕渺:“哦?這麼說你不想爲昨晚的事負責,我當了你的解藥,最後還要被你丟棄?”
他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她不想負責,還要把他丟棄?
她實在是沒有那些記憶,不禁狐疑的看着他:“你……你昨晚真當了我的解藥?”怎麼被他說得好像是她強迫他發生關係那樣。
男人抿着脣,黑眸幽沉的注視她,倏然擡手去解襯衫的衣釦。
簡惜見狀身子一顫,雙手把被子抓得更緊了,一臉防備的盯着他:“你做什麼?”
男人還是一言不發,就那樣沉默着把襯衫釦子一顆顆解開。
看到他精壯的胸膛,結實的腹肌,簡惜竟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愈加慌亂了:“你幹嘛脫衣服?你快穿上!”
靳司琛拉開左肩的衣服,指着肩頭對她道:“你看看這裏,這是你昨晚留給我印記。”
簡惜看向他的左肩,看到上面有深深的牙印,而且不止一處,那一瞬,她羞窘又深感不好意思,那些都是她咬出來的?
她有那麼殘暴?
“還有這裏,也是你的傑作。”他擡手給她看手腕上的牙印。
簡惜的頭幾乎要埋到胸口去了,實在沒臉面對他,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亂咬人這種怪癖?
她咬了咬脣,這種事怎麼說都是女人喫虧多一點,可現在看來,反倒像她強了他那樣。
“sorry,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那樣。”她垂着眸子低聲道。
“一句sorry就完事了?”男人輕笑。
“那、那你想怎麼樣?”簡惜擡頭直視他。
男人的神情變得諱莫,似笑非笑的勾着脣弧,他沒回答她的話,而是拿起一早就準備好在桌上的藥遞給她。
“先把藥吃了。”
簡惜看向他掌心的那一粒藥丸,難道這是避孕藥?
按照他的意思,他們昨晚發生了關係,那麼這藥她不能不喫,再說她也不想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比如再懷上孩子。
她沉默不言的接過了男人手中的藥,他接着把一杯水遞給她。
只是她心裏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我昨晚喝的酒有問題?”她吃了藥後出聲,她昨晚沒喫其他東西,只喝了幾杯酒。
“我讓易繁查過了,宴會當晚的食物和酒水都沒問題。”
集團週年慶這麼重大的宴會,食品的安全保證肯定要有,昨晚發現她被下藥後,他馬上讓易繁調查,結果是隻有她喝了有問題的酒。
簡惜聞言怔了怔,隨即皺眉:“這麼說,我被下藥是有人故意陷害?”她又想起昨晚那個要強暴她的男人,她張口要問。
靳司琛卻是知道她要問什麼,直接告訴她:“那個男人我也查過了,的確是有人指使他對你行暴,不過他只是收錢辦事,他和指使人沒見過面。”意思是他們現在還沒查到那個指使人。
簡惜卻是難以相信:“他沒見過指使他做事的人?這……這怎麼可能?”
“你不用懷疑易繁的辦事能力,沒人能在他面前不開口說實話,除非是……死人。”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淡然從容,可她卻感覺背脊有點發涼,她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易繁必定是審問過那個男人,而且是用非常手段,那種上不了檯面的小角色肯定受不了酷刑,很快招認。
簡惜低頭,手抓緊了身前的被子,心事重重又滿心怒火,究竟是誰一而再的要害她?
這次害她的人是不是和上一次綁架她的一樣?
她總覺得自己時刻被人盯着,沒有一刻是安全的。
她心裏正惶惶不安,手上忽然一暖,男人寬厚的大掌倏然握住她的:“不要胡思亂想,先把衣服穿上,我們該回去了。”
簡惜擡頭和男人四目相對,他的神情是一貫的波瀾不驚,好似任何事到了他面前都不成問題。
莫名的,她不安的情緒竟平穩下來。
這個男人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感覺他的目光有些灼熱,她下意識抽回手,有些無措的低頭道:“知道了。”
靳司琛讓人送來一套適合她穿的衣服。
“那……麻煩你先出去,好嗎?”她對坐在牀邊的男人扯脣微笑。
“昨晚纔看過,還避什麼嫌?”男人眼底滿是揶揄。
簡惜臉頰微紅,他看過是他的事,要不要避嫌是她的事。
看她小臉鬱悶,男人薄脣微勾,倒是沒有爲難她,起身徑直往外走:“給你三分鐘時間。”
什麼嘛,穿個衣服還要規定時間,也只有他那麼不講理。
想是那麼想,男人一關門,她立馬就下牀了,只是她雙腳剛站到地上就感到身下有什麼滑下來。
她低頭一看,有血正順着腿滑下……
她一時懵了,驚叫一聲:“啊!”爲什麼會流血?難道是因爲昨晚……他們太瘋狂了?
不對,她孩子都生了,又不是第一次,沒道理還會流血。
她的叫聲太大了,門口的靳司琛聽到後直接推門進去:“又怎麼了?”
房間裏,女人站在牀邊,她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她一臉驚慌的低頭,他順着她的視線也看到了從腿根滑下的血……